“后来呢，你后来去了哪里？”君无烨终究还是有些愧疚，当年她的确是从山贼的手里把舞倾城救下来，知道她是父母双亡之后也的确让她在军营里呆了一段时间，可在离开北郡前，不管舞倾城如何哀求，他却不能把她一起带走。

“后来啊……后来我用你给我的那些银子换了身行头去了北郡都城，正好赶上北郡皇宫招收宫女，我就报名啦，还选上了！”舞倾城抬起小脸，笑着看向君无烨。

她不会告诉君无烨，至少现在不会告诉他，后来那些被他放跑的山贼为了给死去的同伙报仇一路尾随，在自己被撵出君无烨的军队之后，那些山贼就又把她给抓住了，那是怎样残暴的对待，舞倾城不敢想。

就在舞倾城想要跳河自尽的时候，一个蒙面人救了她，而那一刻，才是她绝望的开始……

“宫女？”君无烨皱眉，北郡上贡时似乎并不是这么介绍的。

‘嘘……’

“这是秘密，我只跟你一个人说，我才不是什么郡王的侄女，这个身份是郡王胡诌的，主要是怕我身份太低惹齐皇不高兴。”舞倾城说完还刻意瞄了眼周围，“替我保密哟！”

“这么重要的事你不该告诉本王。”看着舞倾城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君无烨莫名的有些心疼。

“我相信你呀，难不成你还会害我？”舞倾城朝着君无烨眨眨眼，“知道吗？北郡王说要把我送到大齐的时候，我可高兴了，终于又能见到王爷了！”

“你……你在大齐还算习惯？”

军营相处的那段时间，舞倾城给君无烨的印象是善良又特别能吃苦的姑娘，之所以没有让她随军，一来的确是她说的那些原因，二来君无烨在收到玉玲珑的信笺里见其有提到这件事，不想玉玲珑误会才坚持不带上舞倾城。

那时的君飒轩还不是皇帝，他跟玉玲珑还是青梅竹马。

远远的角落里，玉玲珑握着柳条的手攥成了拳头，虚弱的身子在夜风中羸弱不堪。

“娘娘，我们……还是走吧？”看到玉玲珑眼角滑落的泪水，贞宁有些心疼。

“你说他们在聊什么？”玉玲珑狠噎着喉咙，尽量不让眼泪掉的那么快。

“许是……许是凉王殿下想替娘娘说句公道话，才会约贤妃到湖边……”这样的解释连贞宁自己说出来都有些心虚。

“为我说公道话？说的那么温情脉脉？”玉玲珑突然想要冲过去却被贞宁住住胳膊。

“娘娘，你现在去会不会太尴尬？而且……而且李公公不是说皇上在凉亭里喝醉了，我们不去看看吗？”贞宁只是不想自家主子太难堪。

尴尬？玉玲珑蓦然止步，含泪的眸子迎上湖边谈笑风生的两个人，心仿佛被匕首缓缓刺入，那种钝痛让她几欲窒息。

“走。”玉玲珑颓然转回身，朝着凉亭的方向去了。

难怪君无烨会拒绝她，便是她说后悔也无动于衷的离开，原来他是被那妖精迷惑了，十几年的感情，竟敌不过一舞倾城！

君飒轩如是，君无烨亦如是！

凉亭的里风刮异常冷，玉玲珑忍不住咳嗽两声，入目皆空。

“许是来晚了，皇上已经回寝宫了吧……娘娘要不要过去看看？”贞宁试探着开口。

“自取其辱？”玉玲珑眼角的泪水被风吹干，心里的痛却没有减轻半分，相比君飒轩的薄情，君无烨的移情别恋才是让她最心痛的，因为是真爱。

贞宁没有开口，紧走两步下了台阶，扶上自家主子默默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