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个人，二十七张皮，二十七个失去外衣的身体……

风吹人飘，不大的地方透着一股邪气。

有的人撑不住痛苦死了，有的人还剩下一口气，有的人在那里看着自己的身体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雷书侠一脸漠然，对他来说这些都不是人，就是牲口。

他记得第一次去0843的时候怎么翻大肠的，也记得杀羊的时候怎么学剥羊皮，收拾的干干净净。

“你不能把他们当人，否则会很难受。”雷书侠抽着香烟对金文艺说道：“把他们当成牲口，那么所做的一切就理所当然。”

“老大……我……呕——”

金文艺都虚脱了，抬头看一眼二十七个挂在树上的人就呕吐，两只手也在颤抖，因为刚才他亲自操作了二十六个。

“适应就好了。”雷书侠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老大……你、你……太毒了！”

金文艺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而且不吐不快，因为雷书侠的确太狠毒了，做这种事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就狠毒了？其实我挺想简简单单生活的，可生活往往比杀人更狠毒。”

抽着香烟，雷书侠陷入回忆。

他清晰的记得自己从小的生活状态，还记得当初为什么砍废八个人，那是因为老师独生女被侮辱，从十九楼一跃而下。

那个把他当成自己孩子的老师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住进icu，师母则直接疯掉，幸福的家庭瞬间烟消云散。

这是生活的狠毒，没有眼前的恐怖。

还有人贩子把孩子拐走，也能狠毒的让一个家庭崩溃绝望。

毕竟从前把孩子拐走只是卖掉，起码还活着，现在如果哪家丢一个孩子，几乎可以宣判死刑，因为器官值钱。

“见血的狠毒不要狠毒，不见血的狠毒才是真的泯灭人性。”雷书侠吐出口烟雾幽幽的说道：“杀人算得了什么？剥皮又算得了什么？我还真做不到那种毫无人性的狠毒。”

虽然金文艺不是很赞同他的说法，可转过头想想似乎又什么问题都没有。

“你觉得我在给自己找理由？”雷书侠淡淡一笑：“对待恶人我会用最恶的手法，这不为过。”

“要是对待好人呢？”金文艺问道。

“我是好人吗？”雷书侠瞅着他：“站在你的角度。”

“是。”金文艺用力点头：“我从学校出来之后就被分到后勤，是老大你把我弄出来的，当然是好人。”

“站在他们的角度呢？”雷书侠指着二十七个人。

“恶人。”金文艺说道。

“这不就对了吗？没有纯粹的好人跟恶人，因为角度不一样。你还是太单纯，要学的多呢。”

雷书侠说完这番话就把脸转过去，面对着二十七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躯体一口一口抽着烟，直到天黑。

金文艺不知道他这位老大在想什么，但却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被人干死了，那么老大一定也会用这样残暴的手法报仇。

什么恶人，什么好人，都他娘的一边去！

人在江湖飘，要么挨刀，要么挨操，如果不想挨，就得先捅人，先操人。

你残暴一分，敌人就怕你一分，你残暴十分，敌人就肝胆欲裂，两股战战。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规则，你总不能指望猛虎不露獠牙，不生撕血肉吧？

“唉……”

不知道过了多久，雷书侠发出重重的叹息声，起身大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