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一直住在藤空寺，每日跟着和尚们一起诵经念佛吃斋饭。”

“虽然日子过得寡淡了些，但也胜在清闲。”

“闲暇时候，了悟方丈总会带我去后山的凉亭里喝喝茶。”

“不过他去再没有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你还想那女鬼魂飞魄散么？）。”

“但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那是张大炮的因，张大炮也为此付出了果，我很想替大炮报仇。所以不会因为大炮做错了事就改变自己的看法。”

“可我又没有替大炮报仇的能力，所以始终苦闷。”

“那女鬼宋欣然再没来藤空寺找过我。”

“可能也是碍于了悟之方丈的佛法高深吧。”

“那天我和了悟方丈聊了很久，多余张大炮之前所干的事情，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张大炮曾经做中间人的时候，认识了不少‘捉鬼氏族’的人。”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有真本事的，但是呢，由于要价昂贵，基本上请他们出手解决一次麻烦，都会花费天价的费用。”

“到头来抛开给捉鬼氏族的劳务费，张大炮充其量也就只能赚到个辛苦钱，跟他所经历的风险来比压根儿不值一提。”

“所以长此以往，张大炮开始不再去找捉鬼氏族，而是转念去寻找那些半吊子的江湖术士。”

“其实他也摸不清这些人的水平到底如何，只知道他们收费便宜。”

“挣了几次这样昧着良心的钱之后，张大炮就愈发喜欢这种感觉了。”

“到了后来，一发不可收拾，最终才终于酿成大祸，自食其果……”

“再后来……”

“在我住进藤空寺刚好满一个月的时候，了悟方丈说：小张施主，你可以走了。”

“我愣了愣，问道：了悟方丈，可那女鬼她……”

“了悟方丈说：之前登山的时候，我一天之内，连问你数次，是否还想要杀了她，你每一次回答都是‘是’，其实在我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同样也问了她这个问题，她给我的回答，同样也是‘是’。”

“‘只是，这一个月以来，我再没有问过你，原因是，我只问了她，刚才她告诉我，她想通了，不打算连你一起杀了，让我替她找个好人家，打算投胎转世去。’”

“我犹豫了一下，了悟方丈说道：你放心好了，她已经投胎转世了，不会再加害于你。”

“离开藤空寺之前，我到正殿里去烧了一柱高香，算是还愿了。”

“后来，我参加了大炮的葬礼，又去胡三海家报了个平安，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们，再之后便直接买了返程机票。”

“的确如了悟方丈所说，宋欣然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只当她是真的投胎转世了吧。”

“这件事结束之后，我就有很多年都没去过东北了，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些捉鬼氏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