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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冥王之女,讲经首座(1 / 2)

作品:《我在诸天有角色

世间的不可知之地分别为,一观,一寺,一门,二层楼。观是知守观,寺是悬空寺,门是魔宗山门,二层楼自然就是书院的二层楼。

按理说不可知之地,应该在一些俗世之外的神秘地域,很少有人能够亲眼看到这些地方,就算去过的人出来后也不会谈及,所以才会叫做不可知之地。可是书院就在长安城南,人人都知道它在哪里,却也被称为不可知之地,十分的不合理。

书院二层楼虽也极少现世,和山中不知何处的知守观以及远在大荒的悬空寺比起来,确实应该算是在红尘之中。可世间曾经流传一句话,俗世与世外这两个世界的悲欢离合从来都不相通,若能相通,便是圣贤。

若能相通,便是圣贤,虽说夫子坚绝不承认自己是圣人,但书院二层楼却被公认为是圣贤之地。

书院二层楼被誉为世间唯一的圣贤之地,所以自然可以被当做不可知之地,甚至是天下第一不可知之地。

书院的二层楼赵无昊已经见识过了,并没有让他失望,因为那里有着一盏永夜之中都可以照亮燃烧的明灯,他在书院之中,可以时时刻刻的感受到,但是其他的不可知之地,赵无昊就无缘得见了。

好在书院的二层楼有着一位魔宗宗主,虽然还未臻至天魔境,但是也让他见识到了几分二十三年蝉的风采,这魔宗山门也算是见识了大半,如今只差知守观和悬空寺了。

月轮国乃是佛国,全国上下都信仰佛祖,虔诚无比,在这个国家之中,即使是昊天的信仰也不如佛祖的信仰多,在月轮国的西方,极西荒原之中,有着一座不可思议的寺庙,寺庙的规模并不大,但是透着无上妙境的禅意,佛音,看到这座寺庙,就像是看到佛经中的婆娑净土,庄严神圣,圣洁清净。

这座寺庙就是佛祖涅槃之地,悬空寺,在悬空寺的大殿之中,一位老僧身披僧袍,盘腿坐在一座莲台之上,宝相庄严,透着慈悲渡世的怜悯,佛眸微垂,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诵经,禅音阵阵,虚空中好似有无数蚂蚁划光飞起,进入了无尽净土,脱离了红尘俗世,不受轮回之苦。

老僧身形瘦削,眉毛极长,搭在眼眸两侧,脸上带着几分苦意,但是眼眸极为明亮清澈,如同赤子,黑白凤分明,不见一丝老人的浑浊暗黄,让人知晓这位老僧不同凡响,必然是有着觉悟的得道高僧。

“首座,冥王之女身份已经确定了,踪迹也已经查到了,她正在前往长安城,唐国有着书院,我等怕是拦不住她!”

在老僧两侧,有着数十名苦修僧盘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之上,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每个人都给人一种无比坚毅的感觉,好似佛祖身边护卫的不坏金刚护法,这些苦修者心性都十分可怕,经历了无数的人间磨砺,喜怒哀乐,生老病死,都不能让他们心中产生一丝涟漪,不可撼动。

但是此时,这些苦修者脸上却都露出了动容之色,只是因为冥王之女这个名字,自从悬空寺的当代行走七念送回了冥王之女降世的消息,悬空寺这些年一直在寻找这位冥王之女,如今总算是得到了消息,确认了这位冥王之女的身份,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却前往了长安城。

虽然大唐乃是当世第一强国,长安城也是当世第一大城,但是这些都不放在悬空寺的眼中,他们忌惮的是长安城外的书院,忌惮的是书院之中的那位夫子,当年知守观观主和悬空寺讲经首座两人联手都不能阻止夫子,最后逼的不敢踏足中原,一位困守极西荒原,再也不曾踏入世俗红尘;一位永不踏入中原大陆,只能漂流在海上生活。

大唐书院院长夫子,是一个传奇的名字。虽然这个名字渐渐被世人,被很多修行者所遗忘,但在那些真正强大的修行者心目中,这个名字始终都是人间最强大的名字。

很多人都在猜测,夫子究竟有多高。

知守观观主和悬空寺讲经首座,曾经惨败于夫子棒下,他们曾经以为自己大概能推算出夫子有多高,然后他们发现自已错了。

骄傲的剑圣柳白,此生从不敬人,更不畏人,却也因为夫子多年不问世事,猜测夫子应该处于传说中的清静无为境界,但他震撼地发现,原来自己还是错了,一生俯首唯拜夫子。

大唐国师颜瑟大师曾经以为,夫子有好几层楼那么高,但是后来发现自己也猜测错了,夫子原来有天那么高。

老僧长眉微微跳动,眼眸抬起,眸子里闪过无尽慈悲,双手合十,在一众苦修者的注视下,轻诵一声阿弥陀佛,神色坚定的说道。

“冥王之女现世,对芸芸众生乃是一个天大的劫难,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长安城吗,我好久未曾去过了!”

老僧此话意思十分明显,为了冥王之女,他要离开悬空寺,前往长安城了,毕竟冥王之女一旦觉醒,在世界印下烙印,让冥王找到世界坐标,所有人都要陷入永夜之中,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哪怕是需要再次面对深不可测的夫子,他也要毅然决然的前去长安,想必夫子不会阻止他行救世之举的。

天启十三年,长安的春天很美,一场赶似一场的春雨时不时地下着,将满街满巷的青叶嫩花全部催生了出来,无论你是站在槛内还是立于亭间,都能看见满眼的生命颜色,东城临四十七巷仿佛也随着愈来愈浓的春色一道活了过来,热闹渐现。

春风亭事件之后,户部尚书被贬,清运司从上至下被清洗一空,闹腾了好长时间的征地事宜自然也无疾而终,围墙那边的清运司库房死寂的就像一座大墓。鱼龙帮虽被迫登上了光明的舞台,也没有忘记顺势把整座城市的黑夜梳洗了一遍,至此时再没有人敢对朝小树的这条街做任何手脚,甚至看上一眼都不敢。

本就是极好的地段,闹中取静的行商妙地,如今没有了官府的压力和黑势力的威慑,那些紧闭的铺门自然重新开启,无论是新接手的老板,还是见机奇快重金买回租契的旧老板,都卷起了衣袖准备借这春日暖时好生大干一场。

商业便是人业,讲究的便是个聚财气汇人流,往日临四十七巷清冷无人,从骨子里透着股半死不活的衰败劲儿,自然没有什么人愿意来逛,如今临街铺子全开,春树之下一片热腾,人流便自然而然凝聚过来。

和相邻铺面比,老笔斋的生意算是极差的,因为老笔斋的老板是个怪人,一个月也开不了一次门。

赵无昊闲暇的时候,也会写上一幅字挂在老笔斋之中,标上天价,几乎无人问津,老笔斋开业时间短,又没有名气,按理说早就应该关门大吉了,但是好在有位大土豪,十分喜爱赵无昊的作品,每次老笔斋只要开门,对方必定让人前来购买赵无昊的墨宝,连讲价都不讲,十分豪奢,这才不至于让老笔斋倒闭,也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吧。

天下第一雄城长安自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因为这座城池实在是过于巨大,帝国竟是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开了十八个城洞,可即便如此,每天进城出城的达官贵人和百姓们依然不时把这些城洞堵塞,在官道上排起极长的队伍。

一群神色严肃的军士守在长安城城门前,身上透着浓重的煞气和血腥之气,让排队的人群敬畏不已,没有一人敢在此放肆,最多只是偷偷骂上两句,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烦躁。

排队的人群中,来自渭城的一位少年带着他的小侍女来到这座雄城,递出了自己的军部文书。

守城门的军士发现这个少年居然是同袍,而且在前线立下过不少军功,脸上严肃的表情顿时变得温和了很多,但当他目光落到宁缺背后斜戳向天的三把刀柄时,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家传宝刀,先祖曾经有交待。”

宁缺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军士,找出了一个扯淡的理由,向对方解释道。

“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军士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将他下面的话直接说了出来,挥手轻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