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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渴夏05.3(2 / 2)

作品:《藏夏

余渡和邱橙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骆夏全都毫无保留地回答。

向暖和靳言洲没说话,就只听着。

也是这时,向暖才从骆夏口中得知,那日他提前回家是因为他爷爷急性阑尾炎住院了。

但由于老人对痛觉迟钝,送到医院时其实阑尾炎已经发作了有一段时间,导致腹腔感染,差点阑尾穿孔。

虽然最后手术顺利,但让一家人心惊胆战了好久。

而骆夏的奶奶也因为丈夫生病,急火攻心病倒了。

好在现在也慢慢地在恢复健康。

可这场经历让骆夏重新认真思索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他不想沿着爷爷开辟出来的康庄大道往前走了。

他知道他选择建筑系的话,以后必定前途平坦开阔。

也明白这个时候突然放弃保送清大出国学医有多难。

但他还是铁了心,决定走前路满是荆棘的道路。

在跟家人商量过后,骆夏得到了家人的支持。

随后骆家跟清大校方联系,说明了情况。

最终取得了对方的理解,将他保送生的资格取消。

至于为什么现在就要走。

因为骆夏要提前去英国适应,提前进入学习。

他们说了好多好多。

向暖始终一声没吭。

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粉色双肩包,手指揪着拉链,脑子里混乱不堪。

也只有他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选择吧。

明明可以按部就班轻轻松松地学习、毕业、工作,可他却毫不犹豫地放弃保送的资格,毅然决然地踏上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有这种勇气和资格的,也只有骆夏了。

在骆夏要过安检时,余渡甚至抱着骆夏哭鼻子,任性地问能不能不走。

邱橙也红了眼眶,声音哽咽地笑着说:“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学姐支持你。你这么优秀,到哪里学什么肯定都能闯出一番天地。”

骆夏笑道:“借你吉言。”

轮到靳言洲,他走到骆夏面前,和骆夏紧紧地拥抱了下。

什么也没说,就只抱了抱彼此。

机场的广播在喊。

骆夏说:“我得走了。”

只有向暖从始至终没说一个字。

就在他转身的前一刻,向暖才突然喊住他:“骆夏!”

重逢来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却是在他再次要走的时候。

她仰起脸,撞进他的眼眸中。

向暖这才注意到,骆夏的眼是红的。

但他依然笑着,笑容依旧干净明朗。

她被他坦然的目光灼到,还是不争气地一瞬间就低敛下长睫,试图遮住眼里快要泛滥的情绪。

“谢谢你。”她的嗓音微微泛哽,很轻地对他说。

谢谢你,十二年前的今天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让我对今后漫长的人生有了些许期待。

谢谢你,去年再一次闯入我的生活,让我高三这一年有了往前奔跑的动力,不断地提升着自己。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向暖不会成为现在的向暖。

机场嘈杂,广播在响,她的声音又小,骆夏没听清。

他微微弯腰凑近:“嗯?”

他还是这么温柔绅士。

向暖难过的呜咽在这一刻差点冲破喉咙。

她快速地眨着眼睛,勉强吞回眼泪,也极力想要将声线放稳,缓了缓才说:“祝你……前程似锦。”

他轻笑,低声回她:“你也是。”

向暖的眼睛再一次发热,眼尾染尽红晕,视线也变得模糊。

他已经拉着行李箱转身往安检口走去,向暖死死地咬着嘴唇,耷拉着头根本不敢看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但她还是克制不住,抬起了头,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他修长挺括的背影在人流中还是那么惹眼。

像一棵屹立的松柏,笔直挺拔。

可再惹眼再好辨认,他还是从她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了。

悲哀的是,她连为他流眼泪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沉默地目送着他走远。

向暖抱紧藏在书包里的玻璃瓶,几乎要将嘴唇咬破,才勉强遏制住要哭的冲动。

对十八岁的向暖来说,青春里最大的遗憾,是她还没来得及勇敢,骆夏就再一次离开了她的世界。

她甚至连一句喜欢都没说出口。

这天傍晚,向暖独自回了学校。

她来到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天台,一个人坐在长凳上,望着远处漂亮的粉蓝色天空发呆。

夏天的风夹着热浪裹挟而来,可向暖却丝毫感受不到夏季存在的痕迹。

明明他出国不是因为任何狗血误会,也没有不告而别。

可偏偏就是这样,向暖心里才更难受,说不上来的难受。

虽然没资格为他掉眼泪,但她还是没有稳住情绪哭了。

很奇怪的,这次的风无法吹干眼睛,连脸颊都很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