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太岁 / 章节正文阅读

第 136 章 永明火(十八)(1 / 2)

作品:《太岁

奚平被濯明拉着躲在莲池底,也不知面到底怎么个情况,就是感觉东座也快塌了。

他感觉这事非常悬,首先悬无根本没料到掌门能月满,否则那白『毛』不会自送上门去给人当燃料;次谁也没跟活着的月满动,如果悬无本人带着银月轮,尚且能被项荣碾压,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蝉蜕留的“后”真能管用吗?

能的话,悬无怎么早不用?

这时,莲池突然倾斜,他俩同时听见山脊深处传来一声不祥的断裂声,紧接着,整个山头开始往一侧倾覆。

奚平重新体验了一回当年在飞琼北坡学御剑翻下悬崖的感觉,可是这一次,没有师父来接他了。

照庭那藏在他灵台里的碎片,早在奚平被砸成几截的时候就被他用神识盖住了——将军一生困于责任,心重逾灵山,让他老人家看见炉中当时的混『乱』场景,怕是得当场走火入魔。可惜中间奚平神识差点碎了,晕去一会儿,实在没办法,才故意在后面给照庭表演了一下“嚣张”,装出一切尽在掌中的样子。不然项荣神识扫来的时候他早屁滚『尿』流地跑了,吃饱了撑的在那挑衅月满神。

他想御物飞起来,很快发现是白费力气——岳仙山的灵气现在明确了姓项,不受他调配了。

这就是月满神圣对小小升灵的碾压,直接把他俩压制成了凡人!

池水『乱』成了一锅粥,奚平甩开缠了他一身的水腥味莲藕:“岳山没有他出口了吗?”

“有,”濯明,“但还想去哪?”

奚平:“……”

好题。

“除了东座悬无留下的禁制还能挡他一下,说岳山,西楚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可能快得项荣。”濯明冷静地回,“这是相比处而言最安全的地,能不能不扑腾了,安静地泡一会儿不好吗?”

他话音没落,“最安全”的地山头就滑坡了,池边巨石裹着古树坠下高崖,土块砸得满池『乱』响。

无心莲这种妖物,压根就不是能在凡间活的花,濯明能同的水生植物限于岳山这么一点地。奚平的转生木倒是满世界都是,以他现在升灵之身,甚至可以立刻瞬间退回陶县,但他不敢。升灵神识能扫到的地,月满有比他更快、范围更广,他不敢用月满去试探破法镯能不能挡得住,况且就算破法真的可以,一旦项荣逮到他往陶县溜,十万西楚军转头就能把陶县踏平了。

师父、哥、陆吾们、小姐、二『奶』『奶』、厨子,还有每天跟他磕牙打屁的小商贩……无数人在他心里一拥而入。

还有什么能牵制项荣的?

“轰”——又一声巨响,莲池开始往另一个向倒去。

这左右一歪,奚平已经明显感觉到山脊断了,再晃一下,他们非得被泼到悬崖下不可!

“不到百岁的小鬼。”濯明略带些无奈地挥开奚平扑腾出的细碎泡泡,叹了口气。他这会儿五官是正常的,神『色』非常宁静,好像他不是走投无路,即将被灵山碾压,而是午后刚刚入定醒来,正若有所悟。

他的目光空『荡』『荡』地映着奚平的人影,忽然一歪头,:“脑子里到底有多少人?”

奚平下意识地往后一仰,略微远离了他。

“啊,不用紧张,我不是从余家湾逃走的那个‘影子’,也不会让人把心里想的事念叨出来。”濯明伸在自的太阳『穴』上比划了一下,像是不知怎么表达,“我就是能模糊地看到……”

奚平知,他哥甚至能通某种法推断出人的心,摆打断濯明:“那不重!死了,先想怎么……”

“想了,尽人事听天命,已经尽了双倍的人事了,何不等等看?”濯明不依不饶地把话题岔回去,“认识很多人吗?”

“等谁啊,那师尊可以抬走出殡了,等玄隐的人吗?”奚平掰腕似的,又把话掰了回去,“玄隐现在可就剩下俩蝉蜕了,俩老头一把年纪了,加起来不一定斗得项荣。再说就我宛的『尿』『性』,他们二老是来了,是先对付项荣,还是先除掉咱俩这都不好说……”

“哎,好烦,”濯明再一次打断他,又了一遍,“认识很多人吗?”

奚平正说什么,忽然对上濯明较真的神,有那么一瞬间,他意识到,这莲花精在岳百年,身边好像有悬无一个。

“既然可以在岳山随意游走,没事不去找人聊天吗?”

濯明的嘴咧到了人嘴轻易达不到的弧度,轻声:“我会把他们吓死的。”

山脊再次剧震了一下,奚平被甩出去砸向莲池边的石头。

莲叶倏地聚拢来,轻轻垫住了他。

奚平一边说:“吓唬人不得了?”

一边将前的秃子也纳入到了『乱』他心神的一堆人里,心想:他跟悬无闹成这样,来历正不正邪不邪的,以后怎么办?

他心里念头一起,濯明立刻“看”到了什么,柳叶似的睛睁到了骇人的尺寸,脖子拧了来。

而不等他说什么,东座终于也难以为继,雷云洞穿了禁制,烧糊了山顶,紧接着一雷劈向莲池!

无心莲倏地在水里疯长出丈余,将人托举出了水面,花叶没有完全展开,凝成一簇的藕带便被罡风腰斩。

奚平被抛到几尺之,一时喘不上气来,徒劳地在自身上套了一把纸人替身。

然而绝对力量面前,花招根本是开玩笑,七八层纸人同一时间破了。几片巨的莲叶飞来挡在他身前,也没比纸人结实多少,那一人多长的莲叶纷纷落下,反倒把奚平闷在里面遮挡住视线。

就在他忙脚『乱』时,摇摇欲坠的东座山顶突然静止了,周遭凛冽的风声倏地停了。

奚平:“什么……”

下一刻,突如来的强光洞穿了他身上盖了好几层的莲叶,直刺入他珠。奚平一时间六感尽失,脑子里空白一片,剩下一个念头:银月轮!

他好不容易熬了升灵,难像秋杀一样无声无息地被那恶毒的月光抹成碎末?

凭什么?

一个能被人为驯服的器物凭什么代表天意?凭什么决定谁是圣谁是魔?凭什么将一县人辛苦耕作一个春秋的口粮一把毁去?凭什么在无辜稚子身上烙下十万白灵才能买回命的满月痂?

就凭它欺软怕硬吗?

奚平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徒劳地用双护住眉心——照庭碎片还在他灵台里……

等等,?他怎么还在?

奚平艰难地睁开,愕然发现自四肢健在,没有被银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