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浅的报告传回去没多久，魔主的指令便下来了，让她继续保持和起源界接触，尽量融入对方，等待后续的命令。虽然没提报告的事，不过从指令来看应该还是赞同自己观点的，因此归浅也就没有变化思路，继续在起源界了解起源界的文明。

这一待就是百万年过去了，归浅也从一开始什么都不理解的外族变成了起源界万事通，因为受到秦然的影响，加上后面秦然带她到天琴领去定居，百万年下来她对起源界的历史文化甚至比菲樱他们还要精通。在这期间像是奎椽他们都回去过十多次了，而她是一次没回去过。

或许也是因为她本身形貌就类似人族，所以走到哪里都很有融入感，没有人时时刻刻提醒她自己是异族。百万年虽然不说让她完全抹去过去几十亿年的种族身份和认知，但也让她对起源界有了一种独特的认同感，最起码不认识她的人肯定之会认为她是人族。

“殿主，这是魔主的指示~”奎椽将自己带回的信息交给归浅。

“知道了，你去吧。”归浅说道。

“殿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还望殿主恕罪！”奎椽犹豫了一下说道。

“什么？”归浅看着他。

“殿主，族中个殿主对起源界的态度似乎与您不太相同，虽然魔主并未表态，但~”奎椽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归浅眉梢微动。

“我想说殿主是否与人族过于亲密了，一旦族中决定与起源界敌对，那殿主将如何自处！”奎椽沉声说。说完之后他便单膝跪地准备赴死了，触怒了殿主，他已经可以回炉重造了。

“我知道了，你去吧。”归浅面不改色语气平静，奎椽一愣，若是以前的话这句话肯定被清数据了。

“奎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归浅叫住了他，后者很是愕然，殿主问话何时曾有过这般语气。

“殿主有何吩咐~”奎椽转身躬身说。

“为什么你们会对我们的命令不假思索的执行呢，在外面和其他种族文明作战的时候又是为什么你们能奋不顾身无畏地冲锋？”归浅说道。

“当然是为了我族的荣耀，为了我族能够繁荣昌盛！”奎椽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什么是荣耀，它既不是什么能量，也不是具体存在的东西吧。”归浅说道。

“这….属下无法回答~”奎椽从未想过这些，一时间也讲不清楚，荣耀是不可描述的东西。

“你回去吧。”归浅知道他回答不了，这也是她自己心中的疑惑，如果说是为了对抗律转，那又为什么要对抗律转呢。

在起源界呆了这么久，让她产生的最大疑惑就是他们正在做的事的意义。如果是起源界的话很好理解，他们有亲人有朋友，有一个个生命个体，为了让所有人都活着，必须要对抗律转。可是三飨浮生族呢，族中的一切都是数据，人也不会因为生死而产生悲喜，甚至人和人直接都毫无牵挂和情感所言，既没有父母也没有亲戚朋友，甚至连活这个概念都没有。

因为一切都是数据，生死根本不重要，那为什么要对抗律转，意义在哪。输了也无所谓，都是数据，赢了也还是数据。输赢似乎没有任何必要条件和差别。现在归浅很迷茫，比起自我怀疑她发现现在自己似乎失去了目标。

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的归浅只能去找秦然，她觉得秦然就是什么都知道，也十分豁达，感觉好像没什么烦恼的事。找到秦然之后归浅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和迷茫。

“你就为了这个烦恼？”秦然听完之后哭笑不得，虽然他很理解对方的感受，不过这着实没有什么必要。

“怎么了，我知道你们人族有很多东西可以牵挂，你这是在炫耀吗？”归浅皱着眉头略微生气地说，看她这与人别无二致的神态表情，秦然也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