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丝光亮入眼，洛野撑起厚重的眼皮。

“哥，你醒啦。”一道欣喜的声音传来，洛瑶小跑着爬上床沿，扶洛野起身。

“哥，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洛瑶的小手在洛野肩膀上一边捏揉，一边问道。

洛野摇摇头，缓了一会神，瞥见洛瑶嘴角总挂着傻呵呵的笑，不觉疑问道：“小瑶子，你总傻笑什么呢？”

“嘿嘿，哥哥得救啦，不会丢下洛瑶一个人了。”洛瑶嘴角弧度划得老高。

“得救了？”洛野脑海里回想起先前的一幕，旋即陡然坐起，掀开胸膛的衣服，本已逼近心脏的银线竟是硬生生缩短了三分之一。

“命，算是续上了。”陆天离负着手走进门来。

“陆爷爷。”洛野见到来人，想要起身作礼，却发现身子骨一软，竟是没多少气力。

“不用行礼。”陆天离按停洛野的动作，轻轻说道，“你现在气血仍虚，不宜乱动。”

洛野颔首微点，旋即又抬起青涩的小脸，道：“谢谢陆爷爷。”

陆天离闻言，面色有些复杂，他犹豫稍许，语气低了几分：“洛野，你先别急着谢我，我之前说过，命，是改不了的。”

“你的命，虽说是续上了，但只有三年，三年以后，即便再用如今的方法，也不起作用了。”

“到时候……”

陆天离望着床榻上渐渐沉默的少年，后半句话最终是没忍心说出来。

他知道少年能听得出来。

“当然，除非你能在这三年里，修为达到足够的高度，迫使血脉自行煅烧，从而洗去斑驳。”陆天离拍拍洛野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并不是没有机会。”

“等等……”洛野突然惊呼一声，深邃的眸子直盯着陆天离，“您的意思是……我能修炼了？”

对于洛野的反应，陆天离认真地点点头，他太明白力量对于眼前这个负重十万斤前行的少年意味着什么。

“能够修炼……就好。”洛野狠狠攥紧自己的手掌，他的眸中涌动着非比寻常的坚定，记忆里被人追赶逃命的日子，被人视如蝼蚁随手捏死的感觉他不想再继续了，只要能够修炼，能够拥有力量，就能做很多很多的事。

陆天离垂下浑浊的眼眸，没有在说话。

他没有告诉洛野，要想迫使血脉自行煅烧，洗去斑驳，这种能力所对应的修为高度，即使在整个天地都几乎处于凤毛麟角的存在，而无论你是怎样的天赋，也不可能在三年中达到这种修为高度。

洛野看向窗外，远远的碧空中翱翔着一只雄鹰，陆天离想说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仅仅是因为不可能就放弃掉，真的是会不甘心啊。

有时候你会发现这方天地真大，大到无法想象，有时候也会觉得它很小，小到连一个人都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