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个月前，他还深刻的记得见到乾坤时的第一面，他热情的向自己问好时灿烂的笑容，那一刻犹如一束光照进了自己黑暗的内心。

之后，总会莫名的在他身上看到林凡的影子，从不爱笑的他也在乾坤出现的那刻起变得不再时常绷着脸，这其中的变化就连西将也为之感到惊奇。

乾坤也是在这一刻才知道，原来五师兄这些年来竟背负了这么多，可想而知，他过得有多沉重。

也难怪，每次训练时他总会刻意加大自己的难度，原来是从自己的身上看到了他弟弟的影子。

“你怪我吗？”

卓白细思冥想了许久，抬眸闪烁着眼睛看向他。

乾坤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神情有些讶异道：“为何要怪你？”

见他欲言又止，乾坤这才反应过来：“五师兄是说你将我当成你的弟弟看待吗？”

卓白沉吟了片刻，随即一脸深沉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你在一些方面真的和他好像好像，无论是神情，语调，还是他那时的举动，都好像他。”

“可是每次见到你，我心里总会有种深度的亏欠感突用而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会想要让你变得强大，不让人在欺负你。”

见卓白情绪逐渐激动了起来，乾坤也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五师兄，我不怪你，我应该感谢你才是，平时里对我多番照顾。”

“除了平时训练难度比别人加强了两倍以外，我还是衷心觉得认识你是我的幸运。”

“还有，你弟弟一定不愿见到你活得这般负重，他肯定也像我一样希望你好好的，快乐的活下去。”

“何况，你并没有亏欠你弟弟，在他危险之际，你也义无反顾的挡在他前面，而他也是那么懂事的默默支持你。”

“所以我觉得你们这是双向付出，并没有任何亏欠可言，一直以来都不过是你不愿面对弟弟的离去，而带给自己太多的压力和沉重。”

“你的弟弟一定也是这么想的，他定然不愿你活在过去的痛苦中。”

卓白见他一脸认真的说道，不禁破涕而笑了起来，好像一直以来，自己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都活在无尽的愧疚和沉重的，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压抑在心底里的一切便会犹如狂潮一般不受控制的倾泻而出。

如今这么多年也该释怀了。”

“乾坤，谢谢你对我说的这番话，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乾坤见他释然一笑，也不由的会心一笑：“师兄还跟我客气什么劲，不过话说，有你这个哥哥真好。”

“哪像我哥，常年在外行商，在他结了亲后更是对我不管不问了，两个月过去也没一封信给我，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他捡的！”

见着他幽怨的小眼神，卓白忍不住一笑：“可能你哥哥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关注你呢，只不过是你不知道罢了？”

“怎么可能，他这么忙，又要管着家里，哪还会分身来看我。”乾坤撇嘴道。

“好了好了，不提我哥。”

话锋一转，乾坤垂着的眸继续抬眼望向他，“不过五师兄，如果你真把我看成你的弟弟看待，我也可以做你弟弟的，只要你别冷淡我就好！”

“你是不知道，我当初坚持着要学武，连和同伴们玩耍的时间都没了，他们在玩过家家的时候，我在学武，他们上私塾读书写字的时候，我去了武馆，还是在学武。”

“渐渐的，因为志趣不相投，他们便开始对我冷淡了，哥哥也年长我好多，平日里他又忙，有许多事我却无人能说，只能独自默默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