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着夏冬青血液的试管中，有点点的红色神曦流转，隐约间凝聚成一个神牛的虚影，分分合合，若隐若现。

另一支试管中的银色神曦则是更加明显，凝聚出一个清晰的凰鸟虚影，羽翎都清晰可见。

姜澜神色严肃，双手结成道印，金色的神曦自他体内涌动而出，凝聚成一个金色烘炉，将两支试管笼罩。

蓬——

火焰升腾之声从烘炉中传出，不过呼吸间，试管和血液就因为高温而升华，仍留在炉子里的，是一红一银两道晶莹的辉光。

随着姜澜手上的印决变化，红银二色神曦涌动不休，幻化成各种各样的上古时期的图腾神兽，散发出古老的气息。

嗡！

颤鸣声从姜澜的双眼中传出，重瞳被他催动到了一个极致，一双眼眸如同两颗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烛照世间。

在重瞳的注视下，银红二色神曦愈发璀璨，而后凝聚成两个小光团，光团之中有着两枚复杂的符号，蕴藏着这个世界的上古奥秘。

……

日落月升，傍晚，姜澜的卧室中。

只见姜澜盘膝坐在床上，双眼紧闭，气息内敛。他的身影时不时有些扭曲和模糊，那是姜澜全力催动灵识所产生的异象。

嗒嗒嗒。

清脆的敲门声传来，门外，安云熙清了清嗓子说道：“顾问，已经到了七点了。”

床上，姜澜睁开双眼，眼眸有一枚枚细小的符号一闪而逝。

“终于是理清头绪了，可以尝试推演下一层的功法了。”姜澜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在最古老的时代，没有修行功法的时候，上古的先民就是从天地万物寰宇众生之中，寻找出永恒不变的至理，从而开启了璀璨的生命进化之路。

姜澜在这个世界十几年的时间，最大的收获并不是那上百吨半成品的灵金，而是这十几年来对天地万物的参悟的观摩。

对于拥有重瞳能够看透世间本质的姜澜而言，十几年的时间，他的积累和底蕴早已经厚重到了一个地步，早就足够将大烘炉经推演到下一个层次。

但是姜澜一直苦于没有下一个境界的参照，纵使有前进的力量，但是却找不到前进的道路。

这次从夏冬青和王小亚体内提炼出来的神曦，给了他灵感，让他抓住了那一抹契机。

……

是夜，月黑风高。

经济贸易大学小区内，一处已经被围上了警戒线的废弃老宿舍楼之下。

“道长道长，就是这个楼，我们当时就在404宿舍内召唤的红衣学姐。”王小亚躲在姜澜的身后，小声的说道。

在姜澜旁边，夏冬青上下打量这处宿舍楼，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道长，你看见什么异常了吗？”夏冬青对着姜澜询问。

姜澜眼中的重瞳流转着一层淡淡的清辉，轻松笑道：“看见了。”

话音落下，姜澜一抬手，掌心流光浮现，淡淡的金霞将附近照亮。

废弃的宿舍楼附近忽然刮起一阵阴凉刺骨的寒风，紧跟着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啸声。

“啊！”

四楼的窗棂上，一个身着红衣，浑身青紫的身影浮现而出，然后不受控制的向着姜澜的掌心飞去。

姜澜掌心金霞涌动，凝聚成一个小炉子，将红衣学姐收入其中。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姜澜双眼半阖，口中吟诵度人经，声音不大，却仿佛自天外传来，难分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