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开庭时章志军从未正眼看过卓玥。

    哪怕刚才章志军当着章楠的面说绝不会认卓玥。

    卓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绝望过。

    卓玥认为章志军的冷淡是权宜之计，是要骗别人。现在车里并没有第三个人存在，章志军说卓玥永远都只能姓卓，卓玥心里那根弦终是断了，掩面大哭：

    “我的存在让你蒙羞了。”

    卓玥虽然只有十几岁，长相却极为出众，她放下手，连痛哭时都是绝美：“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什么要生下我？我根本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我也不想当谁的私生女……”

    铁石心肠都会为卓玥动容。

    章志军沉默半天却一言不发。

    他若是怜惜卓玥的处境，谁又能怜惜他呢？

    卓玥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章志军握紧了方向盘，一路沉默着将卓玥送到了机场。章志军的秘书和章志军差不多同一时间到，手里拿着一张机票：“章总，时间太匆忙了没有买到商务舱，只有经济舱。”

    这时候了还计较什么商务舱还是经济舱？

    章志军接过机票塞到了卓玥手里。

    “我会亲自确认你上飞机。”

    卓玥已经不哭了。

    眼泪是一种武器，得哭给会心疼她的人看。

    卓玥并没有去接章志军手里的机票，她眼神中全是嫌弃：“我这辈子都没坐过经济舱，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章志军皱眉。

    卓玥裹紧了自己的大衣，喃喃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你的家庭承受不起任何风波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认我是女儿，还要让我替你考虑……”

    卓玥本就是非常自私的人。

    她满心期待来找爸爸，章志军却不打算认她。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听章志军的话？

    卓玥连看也未看那张机票一眼，转身离开。

    章志军太阳穴突突跳：“你站住！你去哪里？”

    卓玥讽刺一笑，“我去哪里不需要和章先生交待吧？章先生又不是我的监护人。”

    卓玥就这样跑了。

    章志军的秘书大气都不敢喘。

    这、这是要反了啊！

    章志军的太阳穴像有千万根针在刺，他忍不住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你究竟想做什么，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