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帝忽然开口：“既然是这样，不如，就现成的，老三啊，你喜欢的话，朕便给你做主了，娶了吧。”

老皇帝说这话，就像是“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自然和随意。

根本没什么感情，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施舍的口吻，深深地刺痛了沈昭慕。

但也只是一瞬。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脆弱不堪一击的太子了。

“父皇，儿臣——”

沈昭慕抿了抿唇，他下意识要拒绝的，可他不知为何，回头望了眼池芫，后者眼眸清明干净，没有狂喜也没有惊讶，仿佛是知道他要拒绝一般的淡定。

他想起方才父皇看她的那种眼神，说实话，他感到很不舒服，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上的恶心。

如果他不答应这门婚事，他知道，父皇的秉性，池芫最后……极大可能是要被父皇临幸。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昭慕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狠狠地捏着，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闷痛。

他的犹豫，给了徐美人趁热打铁、板上钉钉的一击。

她忙笑意盈盈地扶起池芫，一边拍着池芫的手背，一边意有所指地笑着道，“哎呀三殿下还不好意思了呢？本宫原本瞧着，这宫女模样姿色比宫妃也不差，要不是殿下的心头肉呀，本宫倒是想多这么一个姐妹……”

姐妹？

又不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徐美人这所谓的“姐妹”还能是什么意思？

沈昭慕不禁咬了咬后牙槽，他瞥了眼池芫，后者只微微蹙了眉心，不知是愿还是不愿，但看着不太像是高兴的样子。

不愿意？

呵。

“多谢父皇，徐美人成全，儿臣，领旨谢恩！”

说着，他一把拉住一头雾水地看着他的池芫，一同跪拜。

池芫懵头懵脑地随着沈昭慕一起谢了恩。

直到出了锦绣宫的大门，她都有些不在线的恍然状态。

不是怎么就谈婚论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