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系统看池芫不躲闪，不禁着急，甚至已经准备屏蔽痛觉了g。

池芫没心思回应系统的质疑，她只是待剑即将刺中时，朝沈昭慕淡淡地笑了下。

“阿慕，别怕，是师父来了，不是幻境。”

她声音落下，沈昭慕的剑便未往前刺，反而是慌忙地往后撤了撤。

是师父？

是吧，只有真的师父，才会用这种看小孩的包容的眼神，不带任何媚态地看着他，用介乎于长辈和朋友之间的口吻和他说话。

可是沈昭慕却忽然不想承认这是真的池芫。

因为这也意味着，他的师父啊，只把他当个孩子养着，除此之外便再没有别的情分了。

可是那团黑雾给他看到的，她对云尘，却是那般迷恋，她甚至将她一身的本事都教给了云尘。

而他，只学了剑法。

这是不是说明，师父心中，他没有一席之地？

“师父，那真的是幻境吗？”

沈昭慕的剑没有放下，依旧保持剑指池芫的大逆不道姿势，润物见状，不禁爬起来，试图阻止。

但沈昭慕像是知道似的，一剑挥开，他的剑招虽对修士而言没有多大伤害，然而此时的润物却极其虚弱，没有了真气护体，立马便皮开肉绽。

池芫蹙了下眉心，“你相信幻境还是相信我？”

她不问反答。

沈昭慕眉心的法印在闪烁，看来是体内的魔性又不受控制了，池芫正要有所行动，就见沈昭慕往后退了一步，猩红着眼执着地望着她。

“师父你告诉我，你为何救我，为何收留我，又为何对我好……却从不肯教我仙法？”

他其实不要紧的，她可以不教他本领，她可以没那么喜爱他，但他不能接受师父心中有别人，更不能接受师父可能从未真的在意过他的残忍真相。

池芫张口欲解释，黑雾忽然大作，直接将池芫、沈昭慕还有润物困在其间。

池芫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糟糕，这魔念居然靠着秘境异兽与瘴毒，吸取了养分，能够操控秘境了。

黑雾化作一张鬼脸，带着阴森可怖的冷笑——

“你问她？她会告诉你实情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少年，你不是人，你更无法修仙，你从一开始啊，就是这天下人所厌恶摒弃，欲除之后快的魔啊！”

沈昭慕面前再度闪现出“前世”的景象，他身上的厄运，会让周遭生灵枯萎、惨死，也会在每次恶念起时，造下屠戮的罪行。

而一瞬击溃沈昭慕心理防线的是忽然出现的一面镜子，将他此时阴鸷鬼魅的模样清晰地映了出来。

那赤红的眸子里，满是邪恶的黑暗气息，甚至，还藏着一缕诡异的魔气。

不人不鬼，一看便不是正道人士的模样。

不，这不是他，这不可能是他！

沈昭慕仓皇地丢了剑，往后一跌，跌坐在地上，面上血色尽失，满是不敢置信。

但过多的画面充斥着眼球，叫他不得不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