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所有幽影巨龙后，白良筋疲力尽地坐在中州极南边境的海岸线上。

金黄色的沙滩上，一具具幽影巨龙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彻彻底底成了一座真正的尸山。

白良就鲜血淋漓地坐在尸山顶端，望着不远处那一次次翻腾欲要遮天的狂浪，嗅着空气中的扭曲波动意味，看着这逐渐崩溃坏掉的故乡世界，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纸烟。

纸烟是陆羽送的。

当时白良劝陆羽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但陆羽却说生活太难，磨难太多，烟雾入喉可以缓解很多压力，也能让人放空自我，得到短暂的轻松。

“如此世界末日的场景，倒也符合情景意境。”

白良的手指燃起火苗，点燃了纸烟，他擦了把脸上的鲜血，学着陆羽的模样将纸烟叼在嘴里，当烟雾入喉的那一刻，他虽然不适，但还是平静地将烟雾吸入肺部。

当烟雾吐出来，白良透过冉冉散开的白色烟雾，看到这支离破碎的世界时，忽然感到精神彻底放空，觉得已经尽力，剩下的究竟是生是死全看天命，吐出烟雾，就像是吐出了心里的郁气。

“呼……陆羽那家伙还真是容易带坏人。”白良嘴角泛起微笑，躺平在尸山上，目光迷离地望着裂缝密密麻麻的天空。

“这个世界啊，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不想它覆灭，更不想亲眼看着我的同族同胞们死在这里……”

“可我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