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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顽烈

客厅通向阳台的那扇门未关,风长驱直入。

曾如初在风里醒来,眼眸睁开时才发现自己睡在傅言真怀里。

怕她掉下去,傅言真一直没敢妄动,一条手臂就这么抻在她背后。

空间有时候和时间一样,挤一挤,总是有的。

你退一点,我进一点,大抵就这么回事。

也幸好,他这儿的沙发挺宽敞,能容下两具身躯。

论舒适度,这沙发甚至比曾如初在北城那间屋子里的床还软。

曾如初昨晚明明还睡了一觉,只不过后来哭到没什么力气,竟就这么靠在傅言真身上睡着了。

还睡的很沉。

傅言真醒来后,也没叫醒她,任由她这么靠着。

其实这滋味并不好受。

叫他又热又燥。

曾如初微微仰起头,便能看到傅言真这张脸。

他也在低眸看她,眼神坦坦荡荡,七情六欲都写在眼里,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这双眼,因他那过分骄纵的性子,大多数时候显得尤为凉薄。

他不缺什么,也不稀罕什么,好像就没什么人没什么事能挤的进去。

但现在,却被跟前这个人填的满满当当的。

曾如初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又将脸埋进他胸口。

傅言真被她这动作逗笑。

眼神也因这点笑意变的有几分柔软。

他一时也并没干什么,只用手指勾缠着曾如初泻落下的一缕头发,动作很轻。

直到曾如初想翻个身时,头发在他指尖扯住,磨出一点疼意。这才注意到他在玩她的头发。

傅言真觉察到她的动静,眼神又飘了过来。

他这人不是学不会藏着掖着。

如果他愿意的话,正如那句歌词——“一个眼神能骗过天下”。

他要想哄骗个小姑娘那是太容易了。

曾如初被他看的险些招架不住,抬手将他的脸推到一边。

两人什么也不说,就这么又躺了一会儿。

傅言真玩着她的右手,将它托在掌心比划,时不时又揉捏两下。

她被弄的有点痒,挣了两下才把手挣了回来。

天色热烈成一杯酒时,她发觉腹中有些空,仰头跟他说:“我饿了。”

今天就吃了一顿。

傅言真这才松开她。

两人一前一后的起身,曾如初看到他身上这件衬衫,被她蹂I躏的不成样子。

胸口处的颜色明显比其他地方深,那是一滩湿渍,是她哭的,可能脸也在上面蹭磨许多下,将那块弄的皱皱巴巴。

简直没眼看。

傅言真明显也注意到了,他低眸瞧着自己这件衣服,眉梢上挑,然后一颗颗地解开扣子。

曾如初站一旁,这才注意到他身材。

刚刚没顾的上看。

肌肉线条很紧实,腹肌纹理清晰利落,整齐的六块。

傅言真觉察到什么,搭在纽扣上的手指一顿,眼皮微微上挑,目光沉沉的看向她。

那乱瞄的小眼神被他一下轻易捉住。

一时间,他这扣子也不解了,两手撑在身后,打量着曾如初。

带着点不怀好意。

曾如初也没解释,知道解释是多余了,只催他:“……真饿了。”

傅言真笑出声,三两下扯掉这衣裳,走过去揉了下她头发,“裴照跟你说的?”

“嗯?”

“我受伤的事。”

“嗯。”

傅言真抿了下唇。

也只有裴照。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跟疯了一样非要出医院。

裴照这人,心思也挺深,挺能藏事,之前被言知玉诓过一次后长了记性。

傅言真不让他说,他自然也不会跟人乱说。

沈逾都不知道他那年跑出医院,只是想去找曾如初。

他走回卧室,换了件衣裳。

曾如初也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一看镜子……

这眼睛红肿的女鬼是谁?

太吓人了。

她赶紧去拿着化妆包过来。

但刚刚硬是没在傅言真脸上看出点异样。

她对着镜子化了点妆,眼睛这里做了下处理,但还是有点肿,感觉卧蚕都变大了许多。

傅言真看到她唇瓣嫣红的,就忍不住想亲。

眼下也就能亲一亲,所以也没委屈自己。

直到曾如初拍他手背,“我这才……”

补好妆呢。

傅言真才松开手。

车在一处酒店门口停下。

离他们这儿不远,也就在山脚下,雕梁画栋的,很复古的设计。

傅言真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调性,处处透着股装腔作势的痕迹。

刚进门,裴照刚好从里面出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大堂经理。

裴照走在正中间,穿着件白衬衣,深色系西装裤,脸上戴着副眼镜。

两边人跟他说话时的神色都很恭敬。

傅言真眼下带她来的这家酒店,其实是裴家的产业。

但曾如初跟在他身后往里走,却没觉得他有跟裴照打招呼的意思。

直到听见一声“欢迎光临”,裴照先有所觉察。

他抬起脸,见到这俩人,轻轻嘶了声。

然后,他止不住的开始乐。

曾如初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装作没看见人有点不太礼貌。

她朝裴照点了下头。

裴照也跟她笑了笑。

他并不知道曾如初和陈路秋背后的那些玄机,只看她现在跟傅言真这样子,觉得有点东西。

而傅言真的脸色,他也一眼就能瞧出心情很好。

裴照抬手做了个手势,身边几个人会意,先走了。

他大步跟上曾如初,笑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没等曾如初回答,傅言真侧过身看他:“不用招呼,你忙你的。”

也不是客套话,知道这人有KPI要完成,没想耽误他的事。

裴照确实在他们这几个人里算乖的,大学的时候出国读的酒店管理,回来也开始参与家族产业。

但开始的时候本质其实也没好多少,只不过后来在国外读书的时候遭了罪。有次他把他爸惹急眼了,被直接断了生活费,逼的他进餐馆洗了一个多星期的盘子。

裴少爷这一下算是知道钱不是好挣的。

总的来说,他身上坏毛病算少的,厮混的对象就傅言真这么几个。

裴照扶了下眼镜,脸上笑意更甚,但不显得假,“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什么风把傅爷吹我这儿来了?”

傅言真睨了眼身后的人:“北风。”

裴照笑出声,看着曾如初,也不着调地接了句:“那这北风得多来吹一吹啊。”

这俩人在她面前聊了会,她听着跟猜谜似的。

裴照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到曾如初在,他嘴上一时也没什么风流话,只调侃傅言真,“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