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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顽烈

进了客厅,赵应雪很热情地给她倒茶拿点心,忙前忙后的让她很不好意思。

后面看到赵应雪去厨房准备午饭时,她也跟了过去。

“外婆,要帮忙吗?”曾如初站门边喊了她一声,没立刻进来。

赵应雪看过来,默了两秒,笑说:“好啊。”

曾如初得到允许,才走了进去。

她补习过不少知识,方才知道厨房里也有很多规矩门道在。

“听阿真说,你爱吃虾和鱼。”赵应雪眼下正在收拾的是银鳕鱼,深海鱼,刺少。

这也是傅言真说的,说曾如初爱吃刺少的鱼。

曾如初也一听就知道是傅言真说的。

心里窜出点甜味。

赵应雪边收拾边说,“这银鳕鱼,噢,又叫什么犬牙鱼,好吃是好吃,刺也少,但最好别多吃,我查过这资料啊,说这鱼是处于什么食物链顶端,一般汞金属含量都比较高,你们以后也要留意一点……”

曾如初连连点头,可能是有点表演成分,但也不缺真诚,挺感谢赵应雪跟她说的这些。

她确实还不知道这个,去西餐厅的次数不算多,也极为偶尔的才会点香煎银鳕鱼这道菜。因为贵。

眼下赵应雪这口吻让她想到奶奶,奶奶每每都会提醒她饮食方面的东西,像“梨和鸭肉相克”,“吃点内脏可以补血”,“少吃点冷的”……

听着是有几分唠叨,但也因为是亲人所以才这么唠叨。

赵应雪挑虾线的时候也跟曾如初说技巧,说一半后,像是想到什么,“你们以后应该也不怎么开火吧?就算开火,家里应该会请保姆阿姨什么的,用不着你学这个。”

她一直都把自己当成半个“佣人”,家务什么的都是自己在做。

但曾如初明显不需要这样。

一时也看到她这双手白白嫩嫩的,不是干这粗活的,便让她别忙了。

曾如初笑,“我还是挺喜欢自己做饭,自己做出来的东西有成就感,吃着香一点。”

没放下手里的牙签,继续学着赵应雪的方法去收拾虾线。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傅言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站门边看着。

赵应雪看他一眼,随即吩咐:“你过来弄,让阿初去歇着。”

傅言真挑了下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后面几个人一起挑虾线,说说笑笑倒还挺热闹。

没一会儿,言庭之看厨房里笑闹不断,也跟着过来看看。

他虾倒是画过不少,也吃过不少,挑虾线这活确实是第一次做。

不过一只虾还没挑完,赵应雪便数落他笨手笨脚,把他气跑了。

傅言真好笑:“外公好不容易做一次,你说他做什么。”

“你外公哪是干这个的……”

赵应雪说完也意识自己这话有些问题,她知道自己身上这旧时代的风气改不掉,已经依着惯着言庭之半辈子,看他那双手画画作诗习惯了,一时就是不忍看他折腾这些俗物。但身边这俩孩子又不一样,他们俩看着又是另一副光景,于是又说:“阿初手也嫩的很,你多弄点,别学你外公。”

傅言真顺着话茬低眸去瞧曾如初那双手,确实小巧又娇嫩。

他学东西一直都很快,除非就是不想学。

赵应雪半天没听到外面传来动静,便出去看了看。

厨房里就剩下他们俩人。

到他们这儿,这情况就反转了。

傅言真嫌她笨手笨脚的,就让她搁一旁看着。

他这人认真做事的时候,真是帅的要命。

哪怕此时低着眼睫专心挑虾线,也是帅的。

侧脸轮廓利落干净,垂着的眼睫浓黑细密,拓下一层暗影,鼻梁高挺,薄唇轻弯着……

简直是在把她往死里撩。

人出去许久,曾如初趁着四下无人时,偷偷亲了一下傅言真。

鬼使神差的,她亲完后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傅言真偏过脸看她,不怀好意地笑,“这虾还没做呢,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曾如初微微有些心虚:“……哪有流口水?”

傅言真哂了声,“是看我馋的吧?”

“……”

“快点,另一边也要。”傅言真说。

曾如初却站着不动。

傅言真威胁道:“我手上脏兮兮的,是要我弄你?”

曾如初只好又亲了亲他另一边的脸颊。

唇刚贴上,赵应雪就回来了。

曾如初这脸一下烧的通红。

赵应雪笑着进来,倒也没说什么,知道这姑娘脸皮薄。

她脸皮薄这事,自然也是傅言真说的,还“三令五申”地让他们到时候别问东问西,别把人弄的不好意思。

这顿饭吃的很热闹,赵应雪心情明显很好,话比平时多了一倍,但没让人觉得不自在,她一直在说傅言真小时候的事情,没去问曾如初的家事。

曾如初状态也越来越轻松,听傅言真小时候的事也听的津津有味。

午饭接近尾声时,傅言真接了两通电话。

一个是裴照打来的,今天是他生日,要他晚上一起吃个饭。

另一个是杜康打来的,又给他揽了一堆的活。放假都不放过他。

所以饭后,傅言真不能多逗留,不过看着赵应雪很喜欢曾如初的样子,一时也有些犹豫要不要把人也带着一起走。

言家,除了他之外,平常也没什么小辈陪赵应雪说话。

曾如初看出他的犹豫,“那你有事先忙吧,我再跟外婆说会儿话。”

得到她的回复,傅言真说,“那我晚上过来接你。”

曾如初“嗯”了声。

说了半小时的话,赵应雪问她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后面直接打开傅言真的房间,让她去躺一会儿。

也是傅言真说的,说她中午一般都会午休。

傅言真昨晚在这里过夜的,熏过沉香,眼下还残留着一点轻淡温和的气味。

曾如初一抬眼就看到实木橱柜上放着一只玻璃罐。

里面装着一团灰褐色的东西,看着古怪的很,也不像什么装饰品。

她有些好奇,问了句“这是什么?”

赵应雪顺着看过去,眼神一时有些慌张。

这是傅言真高中时候带来的那束雏菊,后来这花枯了,让她帮忙把东西烘干。

几年过去了,东西就成了这样子,但他也没扔,还弄个瓶子装起来。

其实他有回傍晚把这东西丢了出去,但夜里又发了疯似地出去找,到底也让他找回来了。

那夜里还下着雨,傅言真拿着瓶子回来时,淋的人不人鬼不鬼,把下楼关窗的她吓一跳。

赵应雪不知道她就是当年送花的小姑娘。

怕她不高兴,所以准备替傅言真瞒着。

但身后却响起一道声:

“是你以前送他的花。”

言庭之走了进来。

那年在病房外,曾如初也抱过一束花来,那花里有雏菊。

他一眼看着就知道情况。

听到这个答案,曾如初微张着唇,手指不由轻轻一颤。

险些把瓶子摔在地上。

言庭之朝橱柜这边走,“他还留着一堆东西。”

走到近处,他拉开底下的柜门。

里面放着个黑木匣子。

匣子打开后,曾如初看到里面装的都是些奇怪但她又熟悉的东西。

有两张叠起来的稿纸,是她当年帮傅言真写的周记,让他回去抄一遍。

他没抄,自己写了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挨了张老师的批评。

一个装奶茶的纸杯。奶茶也是她买的,但他那晚请假没来所以没喝着,后来又要她请一杯。

一张卡片,上面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