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1 / 2)

作品:《带着空间在年代文里躺赢

("带着空间在年代文里躺赢");

砰地一声,

宏哥后脑勺向下倒地。

幸亏斜眼离得近,及时滚过去给他垫了一下,这才没真出啥大事。

不过他俩也都撞得不轻,

尤其是底下当肉垫的斜眼,

眼睛都开始翻白了。

宏哥也眼神发直半天不眨一下,魂儿估计还在外头飘呢。

“宏哥你咋样,没事吧?斜眼你撑住!”

中分头连滚带爬地过来,

抖着手伸到俩人鼻子底下,发现还有气,浑身一瘫抹把汗,又赶忙掐斜眼人中。

“哎哟真吓死个人,

当心点啊你们,平地还要摔跤。”

刘大妮拍着胸脯一阵后怕,小麦色的脸膛泛着白。

简青桐冷眼瞧着,

表情淡漠。

要不是怀里抱着的小团子提醒她,她刚才只要轻轻挪动玻璃珠,

往宏哥脑袋底下一送,那么故事就是另一个结局了。

刘嫂子搓搓手,

想过去扶人又不太敢,干脆转身跑出去:

“同志你们坚持一下,

我马上找人过来送你们上医院。我们这儿人都热心,谁家有个难处都会伸把手,

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刘大妮趁机为自己辩白两句,

递给简青桐一个别怕的眼神,风风火火跑出去找帮手。

简青桐抱着孩子原地站着,冷眼看着地上仨男人狼狈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没什么诚意地问:

“需要拉你们起来吗?”

中分头没好气地伸出手骂:

“废什么话,赶紧的!”

宏哥吓到尿裤子,熏人得慌,要不是他腿软爬不起来,早躲开八里地去。

简青桐没动脚,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压根不怕别人瞧出她的嘲讽,慢条斯理地说:

“我知道同志之间应该互相帮助,刚才的刘嫂子就是个助人为乐的好人,见到我家有困难,主动过来帮忙,我们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雷前辈曾经说过,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主席也号召我们向他学习。我们部队响应号召,从来没有放松过思想学习,否则上级也不会寄予厚望,叫各地方实施军,管。”

简青桐拍拍在她怀里不安动弹的小团子,语气放得更加平缓,如同当年上组织课做学习报告。

“我们军嫂作为部队的一份子,深刻明白我们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个人的形象,一定程度上也间接代表了战士们的对外公众形象。

因而我们也更加时刻严格要求自己,绝对不会拖小家的后腿,更不会给部队抹黑。

我们每一个人婚前都接受过上级的严格审查,通过后才能进入部队的这个大家庭,思想品质上绝对过关,互相之间相处得跟亲兄弟姐妹一样。

可你们现在竟然以生活作风有严重问题这样莫须有的严重罪名,往我跟刘嫂子头上扣帽子。我心中惶恐,想不明白我们姐妹妯娌之间互相帮个忙,怎么就是犯错误了?

那我现在要是过去拉你们起来,即使你们需要帮助,我也完全出于一片好心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可我自己说了也不算啊,你们不会又要给我加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吧?

我害怕,也受不起。”

简青桐捂着唐果的小脑袋,声音不大却也清晰可闻,语调虽然没有多少起伏,听来竟然也有铿锵之感。

她还生怕别人听不懂似的,又把话说得更直白了些。

“我们都很尊重你们革委会的工作。大家都是思想过硬的阶、级兄弟革、命同志,每天都在努力为国家崛起民族富强而奋斗不懈。

虽然我们革、命分工不同,但都是国家机器上一颗渺小却不可少的螺丝钉,只有各司其职互相配合,才能保证机器的顺畅运行,共同建设美好新社会。

我相信各位革委会的同志都是业务过硬恪尽职守的好同志,绝不会以权谋私以私废公,更不会有任何个人私德上的瑕疵。

你们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是奋斗在第一线上的标杆,有问题请教你们最保险,跟着你们走,我们心安。

我没上过学,空有一颗要求进步的心,但身上肯定还有不足,不然怎么继续进步?我又不是圣人,对吧?

主席说过,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我很感谢革委会的同志们专门来指出我目前做得还不够好的地方,我会虚心改正,下不为例。

就还有一点,我真的可以亲手拉你们起来吗?我不会又无意中犯下什么错误而不自知吧?这好像跟刘嫂子帮我忙的性质差不多,说白了都是助人为乐。”

她烦恼地皱起眉头,满脸不解与谦虚好问。

“而且现在只是我一个人犯错,已经惊动了革委会,特意叫我过去接受教育,给你们的工作增添负担,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这要是不问明白又好心办错事拉你们起来,那我可就是错上加错罪加一等了。

那你们不也犯下同样的错误了吗?我如果拉你们起来,这可不是单方面接触,你们也同样要犯作风不正的错误,革委会也要批评你们的。

不行不行,我不能连累你们一起犯错误。

所以我还是别过去拉你们了,这都是为你们好。你们一定能理解的对吧?”

自说自话下了结论,望着仨男人如同吃了什么难以言说之物的难看表情,简青桐总算小出口气,真诚鼓励道:

“你们都是最棒的,肯定不会犯这种严重的生活作风错误,凭借一腔正气也能自己站起来的,加油,我相信你们能行!”

仨人被她吵得烦不胜烦,不知道她哪来那么些废话。一般人见着他们不说跟**爹妈似的,也早吓得服软求饶了,偏她话多!

伤得最严重的斜眼缓过一口气,虚着声音喊:

“闭,闭嘴!”

简青桐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抱着孩子退后一大步,像是要跟他们划清界限:

“怎么你不认同我的话吗?我哪句说错了你可以指出来,我们共同讨论;而不能简单粗暴地叫我闭嘴,剥夺我**的公民权利。难道你想搞一言堂?你这样很危险的啊同志!”

刘大妮喊来人,在院外听到这番话,她忍不住猛地朝空气挥出一拳,无声夸一句好样的!

这些人成天满地瞎蹦跶,不是批这个就是斗那个的,叫她来说纯属没事找事,早该治治他们了!

“咳咳,注意影响。”

夏明亮提醒她一句,眼底也有着还未消散的笑意。

“夏指导员?你啥时候来的?”

刘大妮吓一跳,收起拳头小声问,又急忙跟他告状。

“您都听见了吧?那帮革委会的跑咱这欺负人来了,连我都要抓。我可啥都没干,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夏明亮冲她点点头,低声保证:

“放心,革委会的也得讲道理,交给我处理。”

刘大妮立马跟吃了定心丸一样,抬头挺胸跟在后头进去,还憋不住小声夸简青桐:

“我看唐营长媳妇说挺好。远亲不如近邻,要是街坊邻居之间遇到难事都不能互相伸把手,那也太没人情味了,这咋还能被人举报呢?

那照这样说的话,以后谁还敢见义勇为?瞧把大妹子给难为的,这会儿想拉人一把都不敢,吃亏的还不是他们自己个儿?”

刘大妮身量大,天生嗓门大,说着说着来气就更不注意控制音量,一番话说得院里院外人全听见了。

夏明亮等她说完才不痛不痒地叫她注意场合,有意见也得先救完人再说。

夏明亮老狐狸一只,有些话他自己不方便说,只能通过群众的嘴巴来讲,部队上也不能受这种委屈。

就像简青桐刚才说的,现在地方上全面实施军、管,革委会说白了不过是地方机构,真论起来也要接受部队监管,上下从属关系必须明确。

在夏明亮看来,监管会的人闹到部队里头,实质上就是想争权,是某些野心分子的阴谋,坚决要予以制止。

**说了,枪杆子必须牢牢握在d中y手里,任何人敢向部队伸爪子,就剁掉!伸一只剁一只,没得商量。

夏明亮老资历了,看问题的角度也更有深度,从早上夏韵来部队告唐远征那一刻起,脑子里的弦立刻就绷紧了。

果不其然,紧随其后就传来简青桐那边也出事的消息。

对方这是打算双管齐下,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啊。

可惜他们低估了组织上对唐远征夫妻的信任与维护,不会任由他们红口白牙地泼脏水。

唐远征那边的事儿有点棘手,但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不至于被这点小阵仗逼乱阵脚。

怕就怕简青桐年纪轻又没文化,身边也没个商量的人,被孩子一闹腾就会慌了神,被人牵着鼻子走,那他们就被动了。

于是夏明亮一听说这边的情况,就撂下唐远征那头儿急忙赶了回来。

万万没想到,简青桐这边的情况远比他预想的要好得多,甚至还隐隐扳回些主动权,有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意思。

这是晚上跟唐远征学了兵法?

夏明亮视线扫过简青桐,注意到她对孩子的保护姿态,眼中迅速浮现一抹赞许。

这个小简看着瘦瘦弱弱的,是个腼腆内向的姑娘,没想到关键时刻很能撑住场面,半点没掉链子。

不愧是得了**夸奖的军嫂楷模,当真令人刮目相看。

简青桐见撑场子的来了,也松口气,肾上激素飙升的副作用愈发明显,心跳如擂鼓,大脑充血隐隐有些眩晕,后背心里全是汗,胳膊一软差点保不住孩子。

刘大妮见她身子一晃,赶紧上前把人扶住,接过孩子抱着,担心地问:

“妹子你没事吧?别怕,夏指导员来给咱们做主了。”

夏明亮也关心地说:

“快扶她回屋歇歇,本来就是个病号,受不得刺激,偏偏遇上这些事。果果也吓到了吧?不怕啊,夏伯伯保护你们。”

唐果瘪着小嘴,含着两泡泪要哭不哭,看得人心都化了。

简青桐也不逞强,顺从地跟闺女回屋了。

夏明亮这会儿露面,代表的就是部队,她只要配合就可以。

魏向前跟着夏明亮过来,得了指导员的眼色示意,跟着进屋,小声透露唐远征那头的进展。

“营长没事。**亲自来电指示,要将真相追查到底,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营长暂时先进了禁闭室,这其实是对他的保护,不是处分。营长在里头写材料呢,不能光听那女的一面之词对吧?

当然,嫂子你这边也要出一份证明材料。”

简青桐点头表示理解,会全力配合,并提出想见见夏韵,她想给对方装**。

这会儿的刑侦技术远不如后世发达,导致很简单的问题也变得复杂化。

具体到唐远征的案子,受害者既然咬定被唐远征施暴,那么身上必定要留下相关的证据,验一验dna虽然未必能够直接确认真凶,但用来排除嫌疑还是很方便的。

即便凶手作案谨慎,但也能还原现场模拟作案过程,做出凶手体征模型和心理侧写等等。

最重要的是,可以查监控啊!哪怕没拍到作案现场过程,也能排查作案时间和路线,缩小侦查范围。

但凡具备上述任何一点,唐远征的嫌疑立马洗清。

甚至都不必这么麻烦,只要简青桐把手里的视频文件在网上匿名发送给有关部门,就能第一时间解除唐远征的嫌疑,反过来告夏韵一个诬陷罪。

可惜现实不是小说,不以作者脑洞为转移,还得另寻他法。

提起小说,简青桐有点跑神儿。

她是穿书的啊!还是原本的女主角来的。

而简青苗原本是炮灰女配,她在原书中的开局就是给唐远征家当小保姆,也没人举报她啊?

众所周知,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不可避免地要对作品进行一定程度的艺术加工。

小说里的故事自成世界,精彩与否取决于作者自身的水平。

但假如出现书中角色被穿或者重生这种意外情况,剧情也就未必能按照作者原本的设定发展。

所以现在是世界线在自动矫正剧情bug?

否则按照原书逻辑,唐远征请保姆合该是合理行为,是当下时代背景里所允许的,所谓的举报审问也就无从谈起了。

这也是简青桐一来就决定再请保姆的原因。她也是顺着原书剧情设定来的,应该没有违规操作,不会惹来麻烦才对。

但现在出了意外。

不管举报的背后站的是谁,重点都在于,小说世界接受了她请保姆这一行为是不被时下所认可的这一设定,这就已经跟原书南辕北辙。

或者换个说法,小说世界已经脱离了剧情束缚,更加与现实世界贴近,变得更加真实完善。

同时也就意味着,她这个穿书者,也更加贴近现实世界中的人。

她也真的,回不去了。

“呜呜,妈,妈。”

简青桐脖子一紧,衣领被小团子紧紧揪住。

小团子奋力向上爬,搂住她的脖子,胡乱在她脸上亲着,边亲边小声呜咽:

“果果,怕,妈妈,亲亲,不走。”

简青桐一把按住她不安乱动的小身子,心底诧异于幼崽敏锐的直觉,同时也忍不住地心软。

“好,妈妈亲亲。果果不怕,妈妈不走。”

回亲两下小宝宝嫩呼呼的小脸蛋,小家伙立刻安静下来,依恋地依偎在她怀里,乖得像颗甜甜的软糖。

简青桐侧身跟她鼻对鼻眼对眼,叫她看清自己眼底最真实的情绪,欢喜地说:

“果果你会两个字一起说了?真厉害!”

小团子被她全心全意看着,眼里还带着笑,于是一下子就被安慰到了,抱着她的脸又贴过来亲亲,不住嘴地喊:

“妈妈,妈妈……”

“妈妈在,果果不怕。”

简青桐叹口气,耐心地跟她玩起亲亲游戏。

肆意嚎啕魔音穿脑的熊孩子固然不讨喜,但小团子这样小心翼翼克制隐忍的哭法更叫人心疼。

有人说,幸福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她不觉得自己不幸,但也愿意其他人能过得更幸福。

唐骏唐果俩孩子明显有严重的心理创伤。她能让他们的童年变得更美好一点吗,到能治愈他们往后余生的程度?

说老实话,简青桐自己也没把握。

甚至她经常觉得,现在的她其实在被俩可爱的孩子治愈。

那就让他们互相治愈互相温暖吧,人间值得。

简青桐并未纠结太久,定下心来。往事不可追,来日犹可期,过好当下才是真。

小团子担惊受怕后得到妈妈的温柔呵护,很快就精神疲惫地沉沉睡去。

简青桐脱下身上外套给她抱着,轻轻起身出去。

外头院子里已经没了人,院门虚掩着,刘大妮也没在。

简青桐垂眼看看泥地上深色的斑驳痕迹,还有那颗碍眼的大门牙,过去压了满满两桶水,将院子冲刷得干干净净。

魏向前气喘吁吁跑来,敲敲门露个笑脸:

“嫂子你起来了?这些活儿放着我来,你千万别累着自己。”

简青桐抿嘴笑笑,放下水桶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