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1 / 4)

作品:《带着空间在年代文里躺赢

("带着空间在年代文里躺赢");

“这不是胡闹么!丫头喝醉了?来吃菜吃菜。”

老支书往她面前碗里使劲夹菜,

觑一眼周围人阴晴不定的表情,压低声音小声告诫简青桐:

“大集体的事情可不能乱张嘴,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破坏团结破坏生产的罪名不是闹着玩的,

你这是要作死。赶紧装头疼躲屋里去,我替你把话圆一圆。”

简青桐留意着所有人的表情。

老支书年纪大了,固步自封作风保守她有预料,

其他村民或赞成或反对都有可能。

唯一出乎她预料的是简家人的反应。

不单单是简单的担心与掩饰,他们居然还肯当众站出来表态维护她。

简老爷子喝了一盅老白干,

辣得眼睛眯起,搁下酒盅慢条斯理开口:

“赵正义你别装糊涂,

我不信单干这事儿你没想过。大集体是好,叫大家伙都能吃上饭,

但吃不饱。

坏的不是新社会,也不是大集体,而是有些人他脸皮厚,

钻大集体的空子,薅社会主义羊毛,

干起活来磨洋工偷奸耍滑,吃得多干得少,拖累了整个大集体。

主席他们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为的是给人民当家做主,

叫大家伙过好日子,就是刚才招弟说的那个词儿,

叫啥共同富裕,而不是养一群不求上进得过且过的懒虫,大家伙一起勒紧裤腰带饿肚子。

咱们老百姓过不好日子,

外国人看了不会说某某公社的哪些个二流子干活不积极,种地不出力,种的粮少了,这才拖累了大集体;

他们只会说,咱华国老百姓都懒,又懒又穷;说咱主席领导的不好,管不好这么大的郭嘉,没本事带领老百姓吃饱穿暖过好日子。

主席多冤枉啊,这哪是领导们的错?

这就叫一颗老鼠屎坏一锅粥,何况这也不止一个两个懒汉,全公社算一算没拼命干活的社员有多少?全市再总一总呢?再算算全省算算全国全加一块呢?

拖后腿的太多了!全靠那么几个先进分子劳模骨干来撑着,命都拼掉了成绩也不能好看,得调动每个人的生产积极性才行。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不是主席一个人的国,我们每个人都是新社会的主人,都得为咱们的祖国大家庭出力才行,偷懒万万要不得。

这个自负盈亏我看就挺好,就跟兄弟多了分家似的,你愿意懒就饿着,想吃饱就得使劲干,那不懒的自然日子越过越红火。”

他说得有点多,端起孙女倒满的酒又喝下,这才又接着说:

“再者说了,分了家又不是不认父母了,咱们分了地,那还是咱集体的人,还是咱华国的老百姓。

这就是家里头自己个儿的事,没必要大惊小怪的。五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长短呢,孩子多了有两三个不学好想偷懒的,那也没啥,换个法子教好了就行。

也就是咱们老思想,每天光愿意出一把子笨力气,不愿意动脑筋。

其实想想外头,工厂里头做工是不是凭自己本事挣工资?是不是干的多才挣得多?敢混日子的早被开了,想顶上去的人多的是!

再想想招弟他们部队,那也是**行赏谁行谁上,绝对不白养废物懒虫。

虱子不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痒,懒驴不拿鞭子抽着不知道干活,人懒了地里还不给长庄稼呢,天道酬勤,就得逼一把。

这要是叫各家各户单干,那勤快肯干的自然还能过得好,那些懒蛋为了吃饱肚子也不敢再偷奸耍滑,也得跟着一副一正地干。

这么一算下来,粮食总产量只多不少,比现在咱们每天干大集体也只好不差。大家伙寻思寻思,是不是这个理儿?”

简令章掰开了揉碎了说一通,目光悠然四下一瞅,得意地翘起嘴角,接过孙女递来的酒盅,仰脖一口干了。

他可是村里早些年寥寥几个认识字的读书人,底子比那些睁眼瞎强多了,赵正义这老小子小时候还是他给开的蒙,忽悠两句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不过招弟这个孙女胆子也太大了点,说话也不分个场合,这种话是能当众说的?净给家里头招祸。

他寻思着,这孩子出生那会儿他也抱过,脑袋后头也没生着反骨,咋突然转了性子,这么拧巴呢?

是小时候被老二两口子管得太狠,一出去就飘了,跟穷人乍富似的鸡毛上天?

难成大器!

不过脑瓜子还是灵的,能想到这个点子,就算有长进,不白瞎他出头为她圆一回场子。

回头还得再嘱咐她两句,出头的椽子先烂,肉焖在锅里才香,中庸之道才是立身之本,可千万得自己个儿守住了,不然就是害人害己。

老爷子心里头记下这事儿,觉得这个孙女行事激进失于周密,但也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是块可以雕琢一下的好木头,心情也还不差。

再看孙女敬服地朝他比出大拇指,老爷子夹起一筷子炖得酥烂的红烧肉,更得意了。

这个孙女肯受教还孝顺,是个好的,还能更出息,好哇。

简老爷子身为老一辈读书识字的文化人儿,在村子里的威望可不低,他一开口,没人反驳不说,还都在心里反复掂量他的话。

好像,是在理儿上啊。

这要是真能单干,多干多得,那可就美了!

赵正义埋怨地看一眼老叔,这不是给他出难题么。

他能不知道单干的好处?这不是上头不允许么。

有革委会那帮子唯恐天下不乱的野狗在,谁敢出一点格,就会被盯上,不撕咬下你一块肉来不松嘴,谁敢顶风**?

生产队里人心不齐,谁能有他清楚?背后打小报告的多了去了!要不是他跟领导班子压着,队里早乱套了,还能这么消停地吃喝上工?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干部难,当个想护着老百姓的干部更难。

赵正义叹口气,也仰脖干了一盅白酒,一抹嘴起身就走。

“**嘴短,我今儿就是来吃酒席的,旁的话一句没听着,出了这个门,谁说我都不认,走了。”

见老支书扬长而去,其他村民面面相觑,想跟着放筷子走人又舍不得。

简老太见势不妙,赶忙笑着劝众人继续吃喝,说老头子喝醉了说胡话,大家伙权当听他放屁,不用当回事。

简新祝得到老娘眼神提醒,忙从沉思中回神,过来搀扶起老爷子:

“爹你看你又喝醉了,跟你说不能喝就少喝点,招弟带回来的白酒度数高,你还一杯接一杯地喝,都说起胡话来了。”

简老爷子配合地瘫在小儿子怀里,口齿不清地嚷:

“喝,继续喝!我要给主席写文章,主席的诗词写得真好啊,北国风光,千里冰封,**雪飘……”

“行行,知道爹你最崇拜主席,每天都要学习语录,咱回屋继续学习行不?”

爷俩跌跌撞撞走了,老爷子纵声吟诵的声音还从东里间断断续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