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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出蛇戏(1 / 5)

作品:《妙龄大学士

井甘从韩家大门出来,就瞧见萧千翎等得不耐烦的样子,不停在门口踱步。

一瞧见她出来,方才还恹恹的萧千翎,瞬间变了脸,几乎是谄媚地快步上前帮忙抬轮椅,盯着井甘一个劲笑。

“被下降头啦。”

井甘好笑地轻嗤一声,萧千翎立马开口道,“你说我来接你就答应帮县衙做事,不准反悔。”

井甘眼珠子往旁边转了一下,故意逗她,“我说过吗……”

萧千翎抱着双臂也不急,这么长段时间的接触,她知道井甘是个答应就不会反悔的人,不过故意耍她玩。

她耸耸肩,笑笑,“反正我已经把消息传给范知县了,这会范知县应该已经得到消息,拜访你娘去了。孙姨那么深明大义的人,肯定会非常支持你为民尽心的。”

井甘被阿兰抱到了豪华的韩家马车上,警告她,“不准把我帮县衙做事的消息到处宣扬,否则以后我说什么也不干,这是我的要求。”

萧千翎见她不装了,立马顺着她的意思安抚,“知道知道,你怕惹祸上身,我们会为你保密的,保证不乱说。”

那讨好的样子像只京巴,似乎下一刻就要凑到井甘脚边吐舌头。

“你不回去?”

萧千翎瘪起脸,阴阳怪气地哼哼,“你给我准备了大礼,我不留下来看,岂不是白白浪费你费心安排。”

井甘知道她肯定不高兴,也不再提,只说了声,“看戏愉快。”

然后就放下车帘,坐着马车走远了。

萧千翎心情愉悦地迈着大步重新回了监视的小楼。

此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全哥躲藏的小院里点起了昏黄的灯光。

“有什么动静没有?”

萧千翎举着千里眼往小院里望着,便衣衙役回答,“半个时辰前出屋上了个茅房,再没出来过。”

“女人呢?”

“一直没出来。”

晚饭又是饼子,又凉又硬,难以下咽。

萧千翎边喝水边把饼子吃了下去,填饱了肚子,靠在屋中唯一的木塌上小憩。

突然有人低喊一声,“大人,您快来看!”

萧千翎本就没有睡着,闻言瞬间睁开眼,几个大步就走到了窗边,举起千里眼朝小院望了出去。

夜色中,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全哥所在的院子墙头上,蹲在墙头吹了一声长哨。

很快,屋里的全哥便闻声出来,与墙头上的人对上了目光,立马便把人叫进了屋。

萧千翎全身的肌肉都兴奋起来,没日没夜地跟了他三天,终于有动静了。

“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要不我去瞧瞧?”有衙役道。

萧千翎眼珠子都没转一下,始终盯着院子里,片刻不敢错眼。

“就你那身手,别给我打草惊蛇了。还是我去吧……”

她正说着,就见一个身影突然从千里眼中闪过,如猫般灵敏地飞纵在屋顶间。

速度之快,动作之轻。

在夜色的掩映中,神不知鬼不觉地便趴在了全哥的屋顶。

“这尚野动作倒快,这轻功……也就比我差上一丁点。”

萧千翎哼哼一声,语气别提多酸了。

既然有人去了,她就懒得跑了,坐等消息便好。

而此刻的屋里,全哥瘦削的脸庞泛着青色,脸上有许多道或发黑结痂、或还血红着的伤口。

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骘的气场,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以前那个大块头现在瘦得只剩骨头,关在大牢这些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狱卒对他特殊关照,连带着其他犯人也群起而攻之。

他没有一天不在挨打中度过,没有一天不受伤。

要不是那日牢头得了孙子,几个狱卒巴结他买了酒庆祝。

他抓住机会将一个醉酒的狱卒骗过来打晕,偷了钥匙逃出了大牢。

又趁县衙衙役们不备,一路横冲直撞地打了出去,这才逃出生机。

他逃出县衙后便四处躲藏着官兵的追捕,在确定甩掉官兵后才来到了这个不为外人知的藏身点。

夙夜而来的是个半大少年,瞧着全哥的目光带着好奇和打量。

还是个不曾经多少事的牛犊子。

“消息查到没有?”

半大少年面含得意,拍了下胸脯道,“我义父办事你还不放心。人没去北边,之前衙门还在秋鸣渡设伏,结果状爷根本没出现。”

“没去北边……”

全哥沉吟思索了一会,突然笑起来,目光狠厉,肌肉带动着伤口扭动起来,看着很是狰狞。

他笑了一会,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半大少年一眼。

“我知道了。告诉你义父,这份人情我记着,日后必还。”

半大少年哼笑了一声,“日后的事谁说得准,我们这些阴沟里混日子的有今天没明天,谁知道你有没有命还,还是现还为好。”

全哥眸子一沉,双拳咔咔捏出了响声。

若是以往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他早就一刀过去把人抹了脖子,可现在不行。

官府还在到处抓他,他不能再得罪了人,引起麻烦。

如今他虎落平阳,只能暂且忍耐。

沉默了许久,全哥才把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声。

“他要什么?”

半大少年似是早料到他不敢动他,神色也越发傲慢起来,开口道,“其实就一个女人,你藏在乡下伺候爹娘的媳妇儿,我义父看上很久了,你不如把她给了我做义母。”

原本还稳稳坐在椅子上的全哥瞬间站起来,一张脸气得发紫,勃然大怒。

他一个箭步上去便掐住了半大少年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墙上。

“黑二敢动我女人,我灭了他。”

全哥虽在大牢遭了不短时间的罪,人也清减了许多,但对付个半大小子还是轻而易举。

那半大少年在他掌下根本挣扎不得,脸都被憋紫了,就在即将厥过去之前,全哥终于松了手。

少年身子软绵绵滑在地上,捂着脖子一顿剧烈咳嗽,脸上却泛起讥诮的表情

就知道他不敢真杀他。

“实话告诉你,人已经进门了。我义父也算厚道人,好歹和你打了声招呼,还帮你办了件事,没让你吃亏。反正你现在的处境也养不起媳妇,倒不如让她跟了我义父,吃香的喝辣的。”

全哥双眼冒红光,整张脸狰狞地可怕,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掌心都被指甲抓破了。

妻子被夺可谓男人最大的耻辱,然而此刻他连找人算账都不能。

他何曾这般窝囊过。

以前跟着状爷时,谁人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捧着,现在一个毛头小子都敢爬在他头上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