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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启程,南豫府(1 / 1)

作品:《大魏读书人

是夜。周凌家中。望着跪拜在地的许清宵,周凌没有去扶,而是缓缓开口。“清宵,为师思来想去,赐你守仁二字,希望你守有常德,仁义为先。”周凌所有的言语,都汇聚在这赐字之上。守仁?许清宵心中咀嚼这二字,他明白其意,但还未彻底明白,不过依旧是朝着周凌一拜。“多谢老师赐字,学生铭记于心。”许清宵出声,由心而谢。“早些休息吧,这些日子还是要多去读书,其余事其余说。”周凌点了点头,来到许清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谢老师指点迷津。”“老师,学生打算过几日就出发,去南豫府。”许清宵起身,他看向周凌说道。“急吗?”周凌问道,他虽然不知许清宵为何要提前走,但并没有多问,只是问了句急不急。“恩。”许清宵应了一声,没有给予正面回答。当下,周凌想了想,随后提着油灯道。“早些时辰出发也好,可以熟悉熟悉南豫府,什么时候走?”周凌问道。“月底三十。”许清宵说出时间,他与吴言商量好了时间,越早越好。“行,我让你师娘为你准备好行李。”“清宵,好些休息。”周凌没有多说什么了,手中的油灯晃动,朝着门外走去。许清宵望着周凌的背影不语,待周凌走后,他缓缓回到书桌面前。一切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也烟消云散。脑中只有周凌说的六个字。其余事,其余说。深吸一口气,许清宵看着书桌,随后重新换上一张白纸,取来毛笔,沾染点墨,在白纸上写下两字。一遍遍的练字,一遍遍的思索,直至天明,许清宵这才收笔,但也没有入睡,而是开始练功。读书要读。但练功也要练。好在的是,异术修炼起来,并非是那种邪祟功法,修炼起来有淡金色微光环绕,反倒是像纯阳功法。气血沸腾,金乌淬体,又是一道道金乌气血在体内凝聚。十品为养身。九品位凝脉。金乌淬体术,淬炼过一次肉身,如今凝聚金乌气血,可以尝试性的凝脉。打破桎梏,凝聚气脉,如此一来便可以产生‘内气’,产生巨大的变化。拥有内气之后,就可以做一些寻常武者几乎不可能做的事情,譬如说踏水而行,亦或者是说凝聚剑气等等,一品一重天。不过许清宵没有打算现在凝脉,自己才刚刚踏入十品武者,如果再突破到九品,难免不引起他人怀疑。所以许清宵打算离开平安县,去了南豫府再提升品级,再者还有一点便是,能不能凝脉成功也是一个问题,不如好好蕴养一下身体,等有足够的信心再说。一个时辰后。待许清宵修炼完毕,整个人神清气爽,一夜未睡的疲倦一扫而空。他尝试性的挥舞几拳,拳风阵阵,身体也结实了许多,细细感悟一番,自己一拳的力量,至少有五百斤左右,在平安县不敢说第一,但进前三不足为过。甚至许清宵明显感觉得到,自己每修炼一次金乌淬体术,身体都会得到改善,如此长期下去的话,或许有朝一日能凝聚出大日圣体。就不知道这大日圣体有多强了。练功完毕,许清宵简单洗漱一番,便从书架中取出一本书籍开始认真。读书过程中,体内的燥热也逐渐冷却,浩然正气也在运转,全方位地压制魔性,这种感觉很直接。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许清宵将手中书籍放下,他如今已达养气境,说不上过目不忘,但记忆超群还是能做到。一本书籍,看过一遍大概也能记住。然而读书并非是死记硬背,重点的是‘理’与‘解’,理是明理,明白书中文字阐述的道理是什么。解是解开自己的思维,用自己的想法,去解释文字,让自己更好的明白与领悟。许清宵手中的这本书籍,名为人欲论。所谓人欲论,指的便是人**望,书籍内容让许清宵有些不太适应。圣人也,灭人欲而存天理。世界为何有那么多战争纷乱,为何有那么多无辜屠杀,在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君王如此,百姓亦如此,读书之人应当克制这种人欲。克己善我,时时刻刻保持一种理智,不得纵欲。听起来很有道理,可仔细一想,人无欲则自亡,一个人没有欲望,没有追求,只知道追求缥缈虚无的大道,若人人如此,那这个世界岂不是没了?这种极端思想的儒书,让许清宵有些不敢苟同。可让许清宵好奇的是,这本人欲论却摆在书架上端第一位上,足以证明这本人欲论的重要性。也就在许清宵思索时,陈星河出现。他也是来取书。见许清宵面前摆放的人欲论,不由询问道。“师弟看过这本书?”“刚刚看完。”许清宵点了点头回答道。“有何感触?”陈星河直接出声问道。“有些严厉,不太理解。”许清宵不敢乱点评,古代读书人思想十分固执,将一些大儒或者是圣人立为目标或者偶像,要是敢乱说几句话,轻则翻脸,重则老死不相往来都有可能。“恩。”“人欲论,乃是朱圣所写,第五代文圣,虽有些严厉,但字字珠玑。”“我辈读书人初看时的确会有些不适,毕竟人皆有欲,克制己欲本身就是一件极难之事,但多看几遍,细细领悟,便会发现其中之精妙。”果然,陈星河推崇这篇人欲论。“师兄,欲为人性,克己人欲,否为人也?”许清宵忍不住问道。欲望是人性质根本,若是克制自己的欲望,那还是不是人?然而陈星河摇了摇头。“师弟,你理解错了,这人欲论,并非是说要灭绝人欲,其根本是不要过度释放欲望,譬如娶妻生子视为天理,但三妻四妾则为人欲。”“三餐而食,视为天理,山珍海味,视为人欲。”“欲望太大,则无穷也,古今往来,烽火连天,尸骨如山,皆因人欲,若能克制,便绝人祸。”陈星河阐述朱圣之理。许清宵明白这番话,但还是继续问道。“敢问师兄,天理又是如何划分?人欲又是如何划分?”许清宵问道。“朱圣已经在天理策中所写,不过老师家中应该没有天理策,等去了南豫府,师兄为你找来。”陈星河无法完全回答许清宵这个问题,但书中记载,所以打算等去了南豫府给许清宵找来相关书籍解答。“劳烦师兄了。”许清宵客气一声,同时又忍不住继续问道。“师兄,朱圣之论,是当下文坛的主流吗?”许清宵问道。“这是自然,朱圣为天下第五位圣人,后世文人受其影响,主流是必然的,不过也并非只有朱圣之论,上四代圣人以及近代也有一些其他思想。”“而且文坛哪里有什么主流之分,只要思想是对的,既可百家争鸣,也可百花齐放,只是朱圣之言在大魏极其盛行,朝廷半壁江山都学朱圣言论。”陈星河解释一番。许清宵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问这个,其主要原因就是担心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自古以来文人相轻,尤其是党派之争,还有思想之争,党派之争还好说,争的是利益,而且要根据大局来定,彼此之间还不会直接撕破脸。而且圣上最讨厌的便是党派,故此也不敢显露的太直白。可思想之争不一样,你要是侮辱我的信仰,我就要想方设法的除掉你,拳打脚踢是常事,碰到几个极端的,那可不是闹着玩。所以许清宵就担心,自己不太喜欢这种言论,万一说错点话,那岂不是平白无故得罪人?甚至还有生命危险。故此,明白这点后,许清宵心中暗暗告诫,无论如何思想之争不要去参与,反正谁势力大就跟着谁,其他的闷头读书就好。陈星河取书离开了。过了一会,门外来了人,是两个捕快,程立东的人,不过这次过来两人没有嚣张跋扈,反倒是有些客气的说明来意。要护送两人去南豫府,怕许清宵和陈星河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众人明白程立东的意思,而且这个理由也不好推辞,故此也就答应下来了。就如此。转眼之间过了五天。已是月底。许清宵要提前走的事情,周凌告知了陈星河,对此陈星河倒无所谓,毕竟早点去也有好处。平安县到南豫府,一路上就算不遇到什么事,也要差不多五日左右的行程。四月三十。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是程立东手下准备的,这还不错至少省了一笔路费。院外。周凌与吴氏将东西交给许清宵与陈星河。行李不算多,一份干粮一份衣裳,干粮用来应急。周凌的话不多,只是说了几句勤勉之话。吴氏则各种叮嘱,虽相处时间不长,但许清宵的品行和善,一段日子下来自然有些感情,多番叮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已是辰时。金阳高照。许清宵与陈星河朝着周凌与吴氏恭敬一拜,而后坐进了马车当中。程立东的捕快手下,左右牵马,一语不发地护送两人。驾!随着一道喝声。马蹄绝尘。滚滚黄沙掀起。人睹物,物思人,十年寒窗望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