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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 / 2)

作品:《重回暴君白月光

诚然如柳翩翩所猜的。

萧荀先去昭州迎击齐军,在天下所有人的面前演这一出生死不明的金蝉脱壳的计谋,目的便是为了引出柳颐背后的人,可任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个人竟是——恭河王。

朝中有母后坐镇,朝中大多数朝臣拥立他,又有李将军拿着他手谕帮助太后管制秦宫,恭河王逼宫谋反失败是必然。

到此为止,他倒不担心秦宫的事,反而担忧柳颐再出什么毒计。故,他躲在暗处将秦国所有事安排妥当后,便悄悄的潜入峡县,追踪柳颐的行踪,只有灭掉这个毒瘤,秦国百姓才会恢复太平,翩翩才会回归平静的生活。

“确定柳颐在谷中?”萧荀沉声问。

距峡县柳颐养死士的山谷只有三里,曹将军陪着皇上已蛰伏在密林里一白日,只待到了夜晚,他们的人马杀进山谷,活捉柳颐。

“确定,探子来报,恭河王被抓后,各州刺史带兵相继赶往魏州击退齐军,那些攻打魏州的齐军知您还活着无恙,各个吓得腿软,火速退回齐国,这不,齐国国君眼见侵并秦国边境不成,还被咱们的将士追击到了齐国,迁怒柳颐办事不利,说要杀了柳颐以谢罪齐国百姓,柳颐自然不服,连夜从齐国逃回这峡谷藏起来了。”

“待会小心行~事,不要伤到慕弘深。”萧荀眯了眯眼,一向沉静无波的眸底倏然闪现一缕杀意。

“卑职明白。”那将军垂手复命。

待天黑透时,为保此次围剿柳颐成功,曹将军又派了名探子去山谷查看情形。不多时,那探子回来,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一队人马先咱们进入山谷去了,天色太黑,卑职看不清人数,就看到领头人身形似乎是个女子,山谷里的人好似都认识她,放她进谷了。”

“没听说柳颐身边有女子啊?”曹将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翩翩?”负手而立眺望山谷方向的萧荀,面色却骤然一变。

.........

“滚,都给我滚出去。”入夜,山谷中的一间厢房内,柳颐衣衫不整的侧卧在榻上,拎起一坛酒仰头浇下,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呛咳了声,狠狠的将酒坛砸在墙上。

“砰——”的一声,瓷片碎了一地。吓得跪了满屋的丫鬟浑身一颤,低下头去。

“你今天变成丧家之犬,罪有应得,怨不得旁人。”慕弘深推开门,挥手令所有丫鬟退下去,他踢开地上咕噜噜乱转的酒坛,站在榻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柳颐讥讽:“难道你没听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吗?”

柳颐睁开醉醺醺的双眼,直视慕弘深:“你再说一遍?”

慕弘深唇角朝上一掀,说出的话尽是恶毒:“你这种败类不配活在这世上,你早就该死了。”

“是,我坏事做尽,我早就该死,所有人都可以这么说我,而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慕弘深,你比我又好的了哪去?”柳颐从榻上起身,长臂一挥,将站与榻边的慕弘深拽在榻上坐着,食指戳着他心头,讥讽:“你不是一向自诩自己是君子,瞧不起我这恶人吗?那当年我要将巧巧练成傀儡放在萧荀身边时,你身为巧巧的亲~哥哥,不是也没有反对?更在这些年一直帮我做尽坏事,你的手又比我~干净到哪去?”

他说着,食指从慕弘深心口挪开,向上摸慕弘深的下颌,用力的将他脸掰向自己,恨声道:“有时候我真想刨开你的心,看看我们两个的心谁最黑。”

“你——”慕弘深骤然恼怒,摇头就要挣脱柳颐的钳制。

柳颐望着他的怒颜,眸底狠厉渐渐消散透出痴迷的神色,他翻身将慕弘深压住,禁锢着他下颌的手却半分没松懈,令慕弘深只能望着他。

慕弘深那张俊脸霎时出现几个红印子,吃痛忍怒不吭,可却犹自凶狠的瞪着他,那样子像极了巧巧。柳颐轻笑一声:“给我闭上眼。”

慕弘深瞳孔里骤然显出惊惧的神色,浑身抖如筛糠。

柳颐垂下头轻嗅他颈间,冷笑道:“这就怕了?在激怒我之前,你应当晓得激怒我的下场是什么。”

“你这个变~态,疯子,我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慕弘深骇的一张俊脸变得惨白,拼命的挣扎,可他身上的武功在放走巧巧时被柳颐废了,如此孱弱的他根本抵挡不住柳颐施加于他身上的力道。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名丫鬟仓惶奔入,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的道:“公子公子,小姐......小姐她回来了。”

柳颐手上动作一顿,眯了眯眼,“让她进来。”

慕弘深惊恐的脸上却骤然显出镇定。

巧巧不是在萧荀身边吗?

她失去记忆又不知道来山谷的路,她是怎么来山谷的?

难道.......难道她想起了以往的一切?

慕弘深吓得浑身一哆嗦,忙要推开压在他身上的柳颐就要坐起来,人还没动,柳颐掐着他下颌的大掌迅速握住他细弱的脖颈,防止他乱动:“再动我就杀了你妹子。”

慕弘深果然不再乱动了。

.........

没过一会儿,下人便将柳翩翩领入屋中。

刺鼻的酒气令她秀眉一皱,可当她转过屏风看到榻上的情景时,杏面上倏然一白,脚下不自觉朝后退了半步。

柳颐被她脸上惊惧的神色取~悦到,如丢弃不值钱的物什般放开慕弘深,讥诮道:“现在舍得回来了?”

“我七哥在你这,我必须回来。”柳翩翩待心口那股惊悸过去,望着柳颐的侧颜,镇定道。

趁着两人说话的空隙,慕弘深立马从榻上起身,又惊又喜的飞奔到柳翩翩的身边,下一刻却似想到了什么,俊脸转瞬变得惨白,暴怒大喝:“我早和你说过,我此生是生是死,都和你无关,我不是你七哥,滚,赶紧给我滚。”

被他骂的柳翩翩不仅不怒,眼圈反而霎时变得红透,她吸了吸发酸的鼻子:“你在这儿日日替我受过,我如何能走得了。七哥。”

她如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般讨好的去扯慕弘深的衣袖,慕弘深却是踉跄后退半步,颓然坐在椅子上,头深深陷入双肩内,看起来痛苦至极:“别说了,别说......”

“啪啪啪——”

柳颐从榻上站起来拍手:“好一出兄妹情深的戏码,我都感动的快哭了呢。”

他缓缓走到柳翩翩跟前,居高临下盯着她,视线从她的脸,鼓囊囊的胸脯,纤腰掠过,眸底浊欲好不掩饰的暴露出来,“弘深,你先出去,我有话和你妹子说。”

柳翩翩苍白的脸色霎时白了一分,垂于腿侧的双手悄然握紧,她告诉自己要镇定,可身子却不受控的战栗。

“你别碰她。”慕弘深浑身哆嗦着从椅子上起身,一个箭步挡在柳翩翩跟前,嘶声力竭的咆哮道:“你当初答应我的,只要我愿意跟你,你便再不会碰她。”

柳颐朝后退了半步,只戏谑的盯着柳翩翩。

柳翩翩闭眼深吸口气,再抬眸时挡在慕弘深身前,望着柳颐却对慕弘深轻声道:“七哥你先出去,我也有事和他说,我不会有事的,你尽管放心。”

“巧巧——”

“七哥你先出去好吗?别让我难堪。”柳翩翩声线发紧。

她一向倔强的要命,当初她和他一同落入柳颐之手,柳颐拿他性命要挟她时,她便如今日这般护在他身前.......

是他无用,一直护不住她。

慕弘深痛苦的闭眼,夺门而去。

门扇被甩的啪啪作响。

柳翩翩深吸口气,转身走过去关上房门,转过身迎着柳颐的目光,解下~身上穿的披风,露出里面穿着的粉霞锦绶藕丝罗裳裙,走到屋中四角吹熄灯火,唯留临窗桌案上一盏烛火后,转身坐与小榻上,烛光映入她眸底,如同两簇火苗燃着,将她漂亮的眸子映衬的神采奕奕。

她来之前应该刻意打扮过,发髻挽成未出阁少女模样,只在髻侧别了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随她动作头上珠翠轻撞泠泠作响,视线往下,是她锦绣有致的身材,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

柳颐眸底浊欲渐渐加深,举步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猛地将人扯入怀里抱着,手指碾压她娇艳的唇~瓣,抬高她下颌,方便自己将她看的更清楚,讥诮道:“勾引我?”

“是,若我能成功的勾引你,并亲手杀了你,那再好不过。”柳翩翩扭头挣不开他的手,心里恶心的反胃,却依旧笑盈盈的盯着他。

“算你识相。”柳颐放开她,改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眼睛依旧盯着她一举一动。

柳翩翩便开门见山道:“不用再揣测我来找你的用意,我是来给你指条活路的。”

“哦?”柳颐讥讽道:“你不是恨不得把我挫骨扬灰吗?”

“是,我天天盼着你死,盼着你下十八层地狱。”

柳翩翩依旧笑盈盈的,眸底却毫无笑意继续道:“如今齐国已容不下你,萧荀也不会放过你,恐怕过不了几天,你这个藏身的老窝也要被人连根拔起了,你已从天潢贵胄沦为丧家之犬,走投无路,现在,恐怕在这世上除了我能救你之外,已无人能救你,你已无处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