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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残疾皇叔的掌心绿茶》他梦到自己叫来了孟五,把那盒药交到孟五的手上,并且叮嘱孟五:“这药是出事那日太医在怜芳宫为她看诊时落在这里的。”
陆无昭不想让她知道这是他自己的东西,因为那样显得他对她别有用心。
他并不想接近她,更不想叫她知晓自己心里那些隐秘的心思。
就这样挺好的。
孟五的表情有些奇怪,但陆无昭并没有机会看清楚,因为他醒了。
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脑袋仿佛要炸开一样。
陆无昭撑着身子坐起来,眼前的景象不太真切,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努力地想要回忆起睡前发生过的事,捕捉不到任何信息。
睁开眼,看向满地的碎片,他才记起来,昨晚他心情不好,好像一个人在房中喝闷酒来着。
最初的时候孟五企图拦着他,被他一个鞭子抽过去,赶出了屋子,再后来……
再后来好像没有人敢进来了。
对了,那药……
他的手在床榻上摸索,一无所获。
“孟五……孟五……”
他尝试着开口,声音沙哑不堪。
房门被人推开,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了榻前。
陆无昭皱着眉,手还按着头,难受得没有睁眼。
他忍着嗓子的难受,哑声说:“将去年皇兄赏赐的那盒西域进贡的舒痕膏拿来。”
没有动静。
陆无昭等了会,皱着眉睁眼,见孟五面色复杂地盯着他瞧。
陆无昭按压太阳穴的手顿了下,落了下去。孟五这眼神为何和梦里一模一样?
他拧着眉,声音冷了下去,“愣着做什么,去拿来。”
孟五叹了口气,从怀里把那膏药掏了出来。
陆无昭微怔,“怎么在你这?”
孟五幽幽道:“主子,您辰时醒过一次。”
陆无昭心里一沉,望了望外头的天色,此刻起码过了午时了。
孟五又道:“您醒来便将属下叫了进来,把这药交到属下的手上,叮嘱送到静熙宫去。”
陆无昭:“……”
他忘了。
这件事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梦吗??
他沉默了片刻,“我……本王说什么了。”
孟五道:“您说‘这药是出事那日太医在怜芳宫为她看诊时落在这里的’,叫属下不要提它其实是您自己的东西。”
陆无昭板着的冰块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孟五继续打击道:“您还说,若是沈姑娘问起来,这药膏为何用过,就说那日太医给她用过了。”
陆无昭:“……”
没想到尚不清醒的他能顾虑得这般周全。
他死亡凝视着孟五,孟五有些同情地回望着他。
陆无昭受不了这眼神,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这般想要找个无人之所将自己藏起来过。
孟五显然没打算放过他,或者说,孟五只是兢兢业业地做着禀告:“属下已经去过静熙宫了,回来见您又睡着了,便没敢打扰。”
陆无昭抬起双手捂住了额头。
他抱着脑袋,怀疑了一会人生。
突然意识到一个被他忽略掉的事。
陆无昭沉声问:“既已去过了静熙宫,为何又将药带了回来?”
孟五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怜悯。
他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辰时二刻,他敲开了静熙宫的门,成功见到了沈芜。
沈芜看见他时,原本是很高兴的,孟五不清楚她在偷笑什么,他将自己主子的话原样学了一遍,将那药递了过去。
沈芜的脸就像是风雨前的天气一样,先是没了太阳,而后飘来了几朵乌云,将日光彻底挡住,天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暗,最后刮起了狂风。
她淡淡抬了眼皮,没伸手,轻瞥了一眼孟五手中的那个眼熟的药膏。
显然就是昨夜陆无昭非要扒了她的衣服,给她上药的那个药膏。
沈芜轻轻磨了磨后槽牙,冷笑了声。
怎么,是想让她忘记昨夜的事?
让人把药送来,还撒谎说这不是他的东西,是太医开的药,呵,到底是谁给她用的这东西,她难道不知道吗?
粗砺的指腹擦过肌肤所带来的颤栗,她到现在都记得!
这个臭男人,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问孟五,陵王可还有别的交代,有无别的话对她说。
孟五说没有。
她又问,陵王当真未曾提过旁的事吗?只有这几句话?
孟五依旧说没有,就这几句。
她又问,陵王现在酒醒了吗?
孟五如实说,人醒了,酒醒没醒不清楚。
然后沈芜就没再说什么了。
孟五至今还记得,被好几个小宫女拿着扫帚赶出门时有多狼狈,至今还记得,静熙宫的大门拍在脸上时,鼻子有多疼。
孟五指着自己还在红肿的鼻头,问陆无昭:“主子,能不能算因工而伤?”
陆无昭深吸了口气,“……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