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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残疾皇叔的掌心绿茶

尽管陆培承此人心思扭曲,但他做的事的确是惠民的举措。

这事,说敷衍,也不敷衍。

做是一定要做的,但派谁去,确实又无关紧要。办好了不一定有赏,办不好也不一定有罚,一切都只看皇帝的心情。

陆无昭对此没有任何的意见。

他的确部分赞同陆培承的想法,有些事需要做,不管内心多么不愿,都要做给旁人看。

他对天下苍生的命没什么怜惜之情,或许所谓的“怜惜”,早就在幼年时,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丧生于他掌心下时,就已经被陆培承消磨干净了。

只是偶尔不清醒时,难免有挣扎,那像是另一个他,被关在心里许久,只有在酒醉时才会跑出来的,满腔皆是无用的仁慈的“他”。

“他”总是用一道恼人的声音栓着他,叫他别越走越远。

直到今年,“他”消失不见,沈芜出现了。

陆无昭有时很厌恶这样冷血的自己,他想,若是沈芜听到他的心里话,不知会不会失望,不知会不会就此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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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熙宫那边,沈芜生了一场病。

褚灵姝在她耳边念念叨叨,说一定是陵王将病气过给她了,沈芜无奈,她没法反驳,毕竟以那两次他们二人的亲密程度来看,确实有很大可能是陆无昭传给她的。

褚灵姝见她还笑得出来,气得想拧她的耳朵,“还笑?这么高兴?这是你心上人的病,得了很开心啊?我怎么从前没发现你这么——”

沈芜捂住她的嘴,打断她,“别胡说,不是心上人。”

这话可不能乱传,太子那边还没解决呢。静熙宫又是隔墙有耳的,人多眼杂。

那两次她偷偷摸摸去怜芳宫没有露馅,已经很谢天谢地了,她觉得那事瞒得好,多半是陆无昭在暗中帮忙,保护了她,此时可不能再节外生枝给他添麻烦了。

眼下阿爹就要回来,她只要把自己的诉求告诉阿爹,再给太子制造点惊喜,让他沾上洗不掉的丑闻,她就自由了。

褚灵姝早就认定了沈芜对陵王情根深种,闻言一愣,“你别唬我,瞧你这神情,瞧你这荡漾的笑容,不是心上人??”

沈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都与你说了是恩人。不过也可以算作心上人吧,毕竟我心里确实没有旁的男子比他分量更重了,哦,除了我阿爹。”

褚灵姝有些无言。

这丫头怕是还没开窍吧。

怎会有人分不清是为了报恩还是因为喜欢呢?

这一脸春心荡漾又甜甜蜜蜜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喜欢啊。

褚灵姝决定试探一下,“我听说陵王出宫了。”

沈芜微怔,“何时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

褚灵姝道:“嗯……前日吧?我记得前日白团在院子里乱跑,差点跑出宫门,当时外头有轿子经过,应当是陛下送陵王出宫的车驾。”

沈芜神色茫然,“他为何没差人……”

没差人告诉她。

不过想想也是,他那天明显是拒绝了她,就算出宫,肯定也不会特意告诉她一趟。毕竟她也不是他的什么人……

沈芜明白,可是心里仍有点难受。

“你说什么?”褚灵姝没听清。

沈芜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眉头一皱,“他病还没好呢,怎么能乱跑……”

“你就关心这个啊?不想问点别的?”

比如他何时再回来,比如他走的时候有无给她带话,比如太子前日来探病,陵王听说了没有,又是什么反应,怎么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对啊,他身子没好,昨儿又刚下了雨,你瞧我都病了,他好不容易退了烧,要是再反复了怎么办。”

沈芜越想越担心。

“你很担心他?”

“那是自然,他有头疼脑热的我都会担心。”

“那我病了呢?”

“你病了有宫人照料,有皇后娘娘的人关怀,用不到我操心。”沈芜理直气壮道,“殿下身边无人伺候,我放心不下。”

褚灵姝心道这朋友真是白做了十年,她气得牙痒痒,给陵王又记上了一笔,她酸里酸气道:“你还说不喜欢他?你这话说出来都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