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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残疾皇叔的掌心绿茶

也不与赵妈妈磨了,端起那晚苦汤药就往下灌。喝完也顾不上别的,随意抓了一把蜜饯塞在嘴里,一边胡乱嚼着,一边招呼着阿棠给她更衣。

以极快的速度穿好了厚实的冬衣,裹得里三层外三层,急匆匆地往外跑。

外面还刮着风雪,冷冽刺骨。

“姑娘!慢些!别跑啊。”芍药迎着风,艰难地举着伞在后面追。

沈芜一口气跑出府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格外高大的马车。

眼眶蓦地热了,她没忍住轻轻哽咽了一声,拎着裙子,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轿帘掀开,月余不见的那张夜夜出现在她梦里的脸庞映入眼帘。

“呜……”

她哭着扑了上去,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抱得紧紧的。

被压抑在心底的思念像是涨潮的江水,一波又一波的浪打过来,强烈到险些承受不住。

有些事、有些人,若是一直不去想,就不觉着有什么,但若是开了个口子,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陆无昭低笑了声,右手环住她的腰,左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拍,将还未融化的雪花拂去,唇贴上她的耳朵。

“想我了吗?”他轻声问。

“想得要死。”她紧了紧手臂,哽咽道,“你呢?”

陆无昭沉默了一会,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芜的眼泪唰地冒得更凶,抱得更紧。

他承认了啊。

这是他们相爱以后,第一回分离如此久的时间,两人都不再言语,只安静相拥,享受着这一刻的缱绻和温馨。

抱了一会,陆无昭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阿芜。”

“嗯。”她闷声道。

“我要走了。”

沈芜猛地从他怀里抬头,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她瘪瘪嘴,揪着他的衣领委屈道:“怎么这就走了?不多陪我会吗?我好想你的,再待会儿嘛。”

男人眉目温柔,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要回宫复命。”

沈芜呆楞了片刻,诧异道:“你回来还没进过宫吗?”

“嗯。”

“这……”沈芜有点懵,“这样不好吧?被那狗皇帝知道,以为你对我……”

“阿芜,”男人低头轻吻上他日夜肖想的红唇,一反常态地剖白自己,“我等不及。”

等不及回宫复命后再来见你。

等不及还要多忍受几个时辰的相思。

所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顾不得种种忧患,只想快些见到她,见到她,告诉她自己所有的想念。

至于旁的,他没想过。

沈芜愣了一愣,今日的陆无昭实在有些不一样。

他原先总是会下意识收敛自己的感情,内敛而含蓄,他是克制的,是压抑的,总是被动地由她带领,但小别之后,他仿佛在试图打开自己,不再别别扭扭地言不由衷,而是坦然面对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受。

沈芜的恍惚令男人有些不满,他眸色幽幽,目光略带一丝压迫。时间紧迫,不能浪费时间,于是他难得主动地顺从自己的心,扣着她的后脑,不容置喙地吻了下去。

直到陆无昭离开,沈芜双腿发软地挪着步子回到自己的屋中,才后知后觉,看向芍药怀里抱着的笔墨和颜料。

“忘记给他再画个小人儿了……”

一个多月过去,应是早就磨得干干净净了吧,下回再见他一定要给他补上。

可是这下回,竟是又隔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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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回宫后便去了思政殿,这一路他做的事早已写在了信中,先一步送了回来,他进宫所做的无非便是再详细地阐述一遍事情的经过。

因为案子涉及的重臣很多,且有些与后宫有若干牵扯,思政殿内这一叙便直接从正午到了傍晚。

皇帝瞧出陵王眼底的青色,也心疼他舟车劳顿,于是也没强留他在宫中用膳,只聊了几句,便放他回府休息。

临走前,陆培承状似无意道:“听说阿昭一回来便去了将军府?怎么,这般想念你那未来的王妃?”

这话听上去是在调侃,但陆无昭清楚,说笑的意味究竟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