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老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一个老女人。”“老女人？”白夭疑惑了，她在这片世界，可没认识过什么老女人啊，等等，莫非......是重回奶奶？白夭心中第一个猜测的人，只有她与自己有那么些“交集”。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重回奶奶，她甚至还取走了自己好几年的性命，莫非是她心慈手软了？怎么想都感觉不太可能。“是重回奶奶吗？”犹豫了许久，白夭还是艰难地问道。渠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撑杆，白夭觉得，她猜对了，只是为什么重回奶奶要救她？在安静了好一会儿之后，渠老缓缓说道：“她说，她欣赏你的毅力，你的坚强，还有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倒是挺想知道，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白夭怔住了，她当时好像是感觉自己已经要死亡，便道出了一句感悟，没想到，重回奶奶竟然听见了！“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白夭喃喃着，“人身居天地之间，如纵身大浪，沉浮无主。该死的时候，坦然面对死亡，我的灵魂，会与那雪山一样坚实，会像那暴雪一样，长久不息。”“说得不错，孩子，难怪她会喜欢你。”渠老点点头，那老女人就爱喜欢看人死亡时的挣扎模样，或许是白夭的释然让她觉得很特别，所以才会对白夭进行“特别”的关爱。“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白夭问道。“你刚才已经问过了。”渠老缓声说道。白夭撇撇嘴，她只是想再问一遍。长河满是宁静，只有流淌的水声，叮铃铃的，令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放空了。白夭坐在船上，看着前方绵延千里的河流，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就在白夭都开始想打瞌睡的时候，恍然间，天色已暗，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星河。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的所有意识全部回笼，她看着周围茫茫星海，渠老正行驶着小舟在上面遨游。船游荡过点点星光，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白夭新奇地看着这一幕，“渠爷爷，我们是不是要去天堂？”“人间天堂。”渠老呵呵笑道。船一路游过，白夭还看见好多漂亮的星云，她体内的星辰之力不知何时，已经充盈得快溢满出来。在游了一段距离之后，小舟停了下来，旁边是一条由星光铺成的大道，在大道的不远处，还有一闪发光的石门。渠老说道：“去吧，孩子。”白夭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星光大道，又看了眼渠老，说道：“渠爷爷，我会想你的，如果能见到重回奶奶，请帮我说一声谢谢。”“那老女人从来不接受别人的感谢。”渠老似是赌气一般，白夭笑了笑，不是很懂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不过，现在应该是离别的时候了。“爷爷，如果你见过一个没有心的人，和一只黑色的狼，也请帮我转告一声，我会想她们的。”白夭怅然道。“磨磨唧唧，还不走，是不是想留下来陪爷爷？”渠老见白夭还在感慨，直接拿起手中的杆子就往她背后打去。“啊，好嘛好嘛，我这就走，爷爷再见！”白夭飞快地跑向了那座石门，渠老笑看着白夭远去，捋了捋胡子，从他的身边，浮现出了两个身影，一个便是简玉，只见她的容颜开始缓缓衰老，还伸出拳头打了渠老一拳，“你说谁是老女人呢？”“汪！”而啸天汪也逐渐变成了小花的模样，围着两人转圈圈，摇尾巴。“轻点打，我这老骨头哟。”渠老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这老女人力气真大。“哼。”重回轻哼，看着那扇光门，“这孩子是我见过的试炼者中，为数不多的能坦然面对死亡的人，我就喜欢这孩子。”“可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渠老撑着船杆，划船离去，还顺口说了句：“这孩子的力量属星辰，咱俩有多久没一起看过星星了？”“谁知道呢，你不是有小花就可以了？”重回语气不善，像是赌气，但是渠老比谁都了解，她的温柔是如何表现。“我今天非要跟你看不可！”渠老也似小孩子一般赌气道，一艘船在烂漫绝美的银河里游荡，时光过得宁静而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