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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一菊三吃(1 / 2)

作品:《我靠小吃摊发家致富

珍珠将做好的桂花糕毕恭毕敬地摆上了桌,又为太子和倾城公主倒上了茶。

桂花糕香气逼人,满屋盈香。

“好漂亮。”看到盘子中整齐码放的一块块洁白酥润的桂花糕,倾城公主忍不住惊叹出声。

通体雪白的桂花糕如同一块方方正正的润玉,其上前缀的几点金色的糖桂花使它看起来更加贵气逼人。

陈景年轻轻拿起一块,糕体柔软轻盈,还未靠近口鼻,那浓郁的桂花香气便已经“花香袭人”,让他有些不忍入口。

桂花糕层次分明,上下一共五层,层与层之间颜色不同,内馅也大有讲究。

桂花糕只有他半个手掌大小,小巧玲珑,很好下口。他咬上一口,细细咀嚼,桂花糕糕体滑软细润、糯米弹牙,软糯甘饴,满口花香。

米香、面香包裹着桂花香,三种香味在口中却格外和谐,没有喧宾夺主的感觉。口感甜中回味着米香,香糯里伴随着丝丝的桂花香。

陈景年的舌尖划过两层糕体间的内馅,这种细腻的颗粒感和熟悉的豆香,他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黑红色的内馅竟是红豆沙。

豆沙除却本身的豆香之外,还带着淡淡的甜味。

多种甜结合在一起,确实有些齁嗓子。

于是陈景年拿起了身旁茶香四溢的紫笋茶。茶叶在水中上下舞动,芽色带紫,芽形如笋,因此称为紫笋。

品茶断不能囫囵吞枣,牛嚼牡丹,否则便会失了乐趣。

首先要品香气。他将鼻子靠近紫砂茶杯捕捉香气,紫笋茶香浓厚纯粹,芳香扑鼻,甘味生津。

接着是品滋味,紫笋茶叶底肥壮成朵,茶汁碧绿如茵,含茶与啜茶这一环节格外重要。茶汤入口先要在嘴巴里含一下,翘起舌尖,稍微收下巴,向口中吸气,将茶汤在口中打散,用味蕾去感受茶汤的鲜甜苦涩。

只是陈景年刚刚吃过桂花糕,口腔中充斥着桂花的甜香,配合上紫笋略带苦涩的甘甜,两种口感完美中和,让人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最后就是品后劲了,茶汤喝下去后稍等几秒,感觉舒服生津就是好茶。

紫笋茶青翠芳馨,嗅之醉人,啜之赏心,怪不得能被列为上贡珍品,连倾城都求了好久才从父王手中得到一小盒。

陈景年满意地放下茶杯,好茶配上精致的糕点,更能将它的香味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这算是沾了祝姑娘和倾城的光。

开心之余,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何田气鼓鼓的脸。

以他对何田的了解,桂花糕呈上来之前,那家伙一定偷偷扣下了不少,此时此刻估计正与祝姑娘享用糕点呢。

这桂花糕是搭配紫笋茶用的,直接食用未免有些甜腻。何田向来不喜甜食,平常来东宫这里蹭吃蹭喝,

陈景年都会特意吩咐下人为何田准备些少糖的桃酥与枣泥酥饼,他那般馋嘴的人,此时一定对着漂亮的桂花糕满脸嫌弃地骂骂咧咧。

陈景年光是想到他吃瘪的表情,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坐在对面的倾城公主早就被桂花糕吸引住了,正就着紫笋茶大快朵颐,连与她亲爱的太子哥哥寒暄几句都不愿意。

陈景年悄悄唤来下人,让他送一壶紫笋茶给祝姑娘,就当是感谢她帮忙做了桂花糕。

这一边的沈暄和,正如陈景年所想一般,双手托腮正对着桂花糕发呆。

这桂花糕精致美丽地如同那从天上下凡的花仙,阵阵香气也勾引着沈暄和的心神。

但它实在是过分“甜美”了,实在让她无福消受。

刚刚不过是小尝一口,那又甜又黏的口感便在她口中久久不能消散。

祝南星见她如此发愁,便用剩下的糖桂花与温水冲泡,制成一杯桂花水,水冲淡了糖桂花的甜味,但又留有桂花独到的清香。

沈暄和喝了几口,看到祝南星将桂花糕分给其他一同帮忙的下人,几个人围成一团,拿着厚实的桂花糕边吃边笑,她瘪了瘪嘴,快乐都是别人的,像她这般挑嘴的人就只能抱着桂花水喝了。

“太子殿下有令,祝姑娘桂花糕做的极好,奖励一壶茶水。”陈景年身边的太监端着一个紫砂茶壶,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说道。

祝南星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沈暄和,果然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陈景年送的茶肯定不是寻常茶叶,刚刚在马车上她听了不少,向来这紫砂壶中,装着的应该就是阳羡紫笋了。

祝南星摇了摇头,这紫笋茶可是上贡珍品,连陈王都舍不得一次喝太多,陈景年为了沈暄和,一送就是一壶,倒也不是不开窍的朽木嘛。

太监前来不仅是为了送茶,还是为了将陈景年的口谕一同带来。

“太子殿下吩咐,让您偷偷出宫,倾城公主那边就放心交给他处理便是。”太监附在祝南星耳边悄悄说道。

……

“这桂花糕味道甚好,王兄可否把祝姑娘借我几天?”倾城公主放下手里的茶杯,眨巴眨巴眼睛请求道。

陈景年太了解倾城了,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所以刚刚才让身边可信的太监去给祝姑娘传了话,让他们早些出宫。

“倾城为何不早些向为兄说,”陈景年故作遗憾,“刚刚为兄就派人送祝姑娘出宫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算了。”倾城公主撅起嘴,虽然心中气愤,但人已经离开,她的高傲可不允许她托人专门请祝南星入宫。

回凤阳阁的路上,倾城公主想起祝南星身旁那个瘦小的男子,祝南星似乎很在意他。

她眯了眯眼睛,掀开轿子的侧帘问珍珠:“你刚刚给祝南星打下手的时候,有注意到她的学徒吗?就是那个身材瘦小的男子。”

珍珠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公主,奴婢帮祝姑娘打下手时,看到祝姑娘让那名男子坐在椅子上等待,并不让他参与桂花糕的制作。”

“哦?这可真是奇怪……”倾城公主露出思索的表情,祝南星刚刚介绍时,明明说他是自己的学徒,怎么打下手时,连碰都不让他碰呢?

“珍珠,你去派人查一下跟在祝南星身边的那名男子,本公主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珍珠乖巧应答。

……

从王宫回来的祝南星,好像变得开心起来了。

她的双眉不再紧蹙,也不会因心事久久失神发呆。

“你这一趟……怎么样?”蒋月如小心翼翼试探。

“嗯,挺好的。”祝南星笑着点头回应。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蒋月如皱起眉头,悄悄地在她手心写了个“九”,“我是问,你和他怎么样?”

“真的没事,我之前总担心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连累到他,那天见他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祝南星低头擦着桌子说道。

蒋月如皱着眉,虽然祝南星面上一片淡然,可她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对了,我打算根据秋季花朵,做出一些秋季限定的时令小食。工序可能会比较繁琐,到时还得麻烦你帮我打下手。”

“好。”蒋月如被她这番话堵住,想要问的话便也问不出口了,只得点了点头。

……

日子似乎回到了之前的平淡,只不过祝南星的生活中少了那个夜深人静悄悄跑来吃东西的人。

祝南星一开始还不太适应,总是心存侥幸地在南星楼等到很晚也不回家。

最近倒是好些了,不过就是重新回到了以前的生活罢了。

就算有一天听说九皇子订婚的消息,或许她都能一笑而过。

这天她和蒋月如照常迎接客人,无意间听到两位食客在聊天。

“听说金家大小姐身体有所缓和,被接回金家了。”

“看来这郊外真是养人,体弱多病的千金都送往郊外养病。乡下人想进城,城里人向往乡下,真是怪事。”

祝南星眉头一跳,忍不住凑上前去问道:“您说的,可是太师府金家的大小姐金芝玉?”

那位食客笑道:“这京城除了金太师,还有哪家人敢姓金的?”

祝南星心底暗道不妙,吩咐蒋月如照料南星楼生意后,就匆匆往金家赶去。

说来也奇怪,金太师向来不喜她与楚依依,将她们视为金芝玉的狐朋狗友,平时见面都百般阻拦,因此祝南星都做好被太师拒之门外的心理准备了。

没想到她一报自己的名字,没过多久就被人带进了金府。

祝南星这边一头雾水,跟着丫鬟左弯右拐终于到了金芝玉的房间门口。

“祝姑娘,老爷吩咐,希望您能多劝一劝我家小姐。”丫鬟如是说道。

劝劝?这是何意?

祝南星不解,但还是点头答应:“嗯,我尽量。”

她推开门走进去,一眼便看到背对着自己的金芝玉。

金芝玉穿着一身玄青褂子,头发随意披散着,背影消瘦,和祝南星最后一次见到她的那种高调华贵的装扮完全不同。

“金芝玉?”祝南星小声唤道。

金芝玉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放下手中的念珠,回头冲着祝南星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已脱离世俗的烦扰,金芝玉这个名字贫僧早已舍弃,请唤贫僧一声慧可吧。”

祝南星用手捂住嘴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你这是怎么了?”

她还记得金芝玉喝醉后抱着小花煎饼傻笑的样子;还记得她拿着雪媚娘,吃的满脸都是,眼里透着快乐与惬意;她最后一次见到金芝玉时,她的头发有些散乱,手里拿着金步摇,提到自己的情郎时一脸幸福与甜蜜。

在祝南星的想象中,金芝玉与袁斌的生活有千百种模样,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金芝玉手里拿着菩提子持珠,手下动作不停,嘴里念念有词,眼神没有温度,看向她就像看一个没有温度没有生命的物件。

“金……慧可,我们可以谈谈吗?”祝南星的内心被内疚与悔恨淹没,她早知私奔不是好主意,如果能预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当时就算让金芝玉恨她一辈子,也断不会让袁斌将她带走。

她和楚依依保护着的妹妹,金家的掌上明珠,如今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楚依依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她,让她好生照顾小玉,楚依依如果看到这样的场景,也会难过的不行吧。

祝南星回想起曾经不谙世事,单纯可爱的金芝玉,鼻子一酸险些落泪。

“施主不必自责,凡夫取境,道人取心,心境双忘,乃是真法。施主助慧可放下尘世执念,找到人世真法,慧可应当感谢施主。”

慧可冲她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祝南星使出浑身解数,但慧可有铜墙铁壁,或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或是用禅语回应。

祝南星有些泄气地站起身来:“今日不打扰慧可大师了,等过几日得了空我再来。”

慧可起身相送:“贫僧见施主眉头紧锁,愁容满面,便送上施主一番话: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望施主早日参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