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托科精神病院(二合一)(1 / 3)

作品:《在无限流里当生活玩家

现在出去已经不可能了,所以费姝戴上斗篷,又抱着小孩将他藏进自己的斗篷中,躲在雕像的后面。

借着一点光,还有雕像的缝隙,静静地观察门口的动静。

费姝从来没有试图用恶魔斗篷藏住别人,也只有小孩这样的身形才能顺利藏在他的斗篷下面。但看现在的状态,孩子同样也被斗篷保护起来了。

他像只面临狼群威胁时的牧羊犬,狼群想要叼走属于他的羊,但他只能警惕又无力地望着侵袭的狼。

尚且年幼,没什么本领,略显徒劳和无力地挡在自己的羊面前,甚至自己都是狼群的猎物。

脚步声越来越近,费姝下意识避过眼神,像是自己看不见过来的人,那么他也不会看见自己一般。

但很快费姝自己也发现了这个很笨很鸵鸟的举措一点用都没有,还可能会错失最好的逃跑和反应时机,于是强迫自己抬头,看向门口。

最先映入眼中的是医生的白袍。

是安格斯吗?

费姝心中有点绝望,过来的是安格斯,在他的想象中是最坏的一种情况。

医生的脸也完整出现在费姝面前——浅淡的眼眸,高挺的鼻梁,五官深邃的同时又带着东方的俊美,气质微微疏冷。

是夏亚克!

柳暗花明,费姝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点希望的幼苗,红润的嘴巴微微张开,本来想叫人,最后那声呼喊却消失在喉咙中。

夏亚克“医生”的表现跟平常很不一样。

如果说以前看见的夏亚克虽然冷,但很安全,像是夏天杯中的冰块,反而带给人舒适感。

那么此刻的夏亚克就是危险的不化寒冰,永远不知藏在海面下的体积有多庞大,航行的船稍有不慎就会因为这座冰山彻底倾覆。

这真的是一个医生吗?

那点微小的希望摇曳着,却变成熊熊烈火,火焰妖魔摇摆着要将牧羊犬和怀中的羊羔一同吞噬。

费姝抱着小孩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尖甚至已经拧出失血的白色。

夏亚克手上戴着手术手套,在费姝的角度看去,手套上沾着暗红的不祥色泽,有些许粘稠的液体从乳胶手套滑落,在夏亚克皱着的眉头中滴在地上。

费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手套上不止是血液……还粘着几根金色的发丝。

而这种金发的光感和色泽……像是之前离开的安格斯医生。

夏亚克随手将手中的冰锥丢在一旁——这同样是金发医生之前带出去的东西。

脆弱的冰掉在地上,摔成几节,碎冰颗粒反射着顶上的灯光,晃得人眼睛都疼了起来。

夏亚克的目光在室内扫视了一圈,简单滑过雕塑的后方,英俊的眉头先是微微皱起,最后缓缓展开,唇角勾起露出一个笑。

他启唇,嗓音有些沙哑,不再掩饰的口音,熟练的腔调是本国上流社会最追捧的口音之一,磁性的嗓音敲打在人的耳膜上,像是优雅奏鸣的大提琴——

但夏亚克医生履历上,因为在偏远州地区长大,这位医生缺乏语言天赋,始终有着试图改变又略显得蹩脚的口音。

这是整个病院的共识。

“外面已经很安全,不出来吗?”

费姝并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男人的目光直直看着他和孩子藏身的地方,没有丝毫移动和犹疑,分明已经确信他和孩子待在这个地方。

系统给的反馈,道具恶魔斗篷的隐身效果分明还没有失效。

“夏亚克”慢条斯理地解释着,长腿迈动间分明已经堵住了费姝逃跑的一切通道:“的确是很神奇的物品,但很遗憾,在这样光线充足的房间,聪明人不会放过这样明显的破绽。”

1938解释:【目前恶魔斗篷的等级无法完美还原物理世界的光影。】

“夏亚克”的观察力很敏锐,同时学识丰富,看出了斗篷的错漏之处。

费姝不知道以现在夏亚克的状态,如果他继续保持不动男人会做什么,只好先掀开斗篷露出一头柔软蓬松的黑发,然后慢慢站起身。

可能是因为蹲得太久了,费姝脚微微发麻,站起来不自觉有些踉跄,纤细的手不知觉地摸向附近的雕塑。

“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触摸到那件东西。”

但这个提醒已经晚了。

费姝的手已经碰到了雕塑的底座,靠近脚的地方。

触手是石膏雕塑惯常的冰冷感,但这座雕塑的手感,不知道是不是费姝的心理作用,甚至有些森凉。

那种寒意似乎要一直顺着接触的地方进入血液、钻进骨头缝中、再传遍全身。

费姝的身体比理智更快一步反应,但他还没有明白为什么。

系统清脆的任务完成提示音弹了出来。

显示是费姝完成了支线任务一。

支线任务一是探究托科精神病院院长弗兰克·托科。

他只是摸到了一座雕塑,为什么会突然提醒他完成了一个支线任务?

连夏亚克的反常都来不及在乎了,费姝先是疑惑,随后只觉得后心出了一身汗,涔涔冷汗渗出,几乎要打湿背后的衣服。

如果说这座雕塑就是托科院长,但一座雕塑怎么可能是院长,除非石膏壳里面装的……

费姝从“雕塑”上收回的手绷得很紧,因为太过用力甚至有些僵硬和疼痛。

他突然想起,之前在诺曼的精神世界中,他同样来过诊疗室,但里面并没有这座跟院长长得一模一样的“雕塑”。

因为在构建的规则中,这座“雕塑”本来就算不上什么雕塑,而是一具……尸体。

系统判定费姝知道了这所“雕塑”的真相,自然也就知道了托科院长的位置,所以他的支线任务一完成了。

往日清脆带给人喜悦的任务完成音,此时只能带给费姝渗人发凉的感受。

费姝脸色很不好看,本来就苍白的脸此时甚至能说有些透明,唇肉倒是被自己咬得殷红。

他果断使用了提高认知的道具。

“医生”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心疼的情绪:“不是一直在找他吗?礼貌的孩子不跟辛劳的院长问好吗?”混血男人的话很讽刺,讽刺的对象当然是自己一直不屑的所谓院长,“毕竟差点看着自己的学生取代自己的位置,应该很欣慰才对。”

死后也要以这幅模样看着自己的权柄被夺走,这对院长这个视虚荣如命的人来说,再没有比这更挖心的折磨。

“夏亚克”有问题。

费姝将注意力转移到更亟需解决的问题上,可能因为情绪一直绷得太紧,轻软柔和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你……为什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