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与元夏分别，回到别墅，顾宛然都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

微微叹口气，她脱下高跟鞋题在手中，放进一旁柜子中，脚下刚踩进柔弱的拖鞋，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争吵声，似乎还提到她的名字。

顾宛然下意识放轻声音，拖着鞋缓慢走过去，站在昏暗的过道里没有出去。

“你竟然还把香水香料当成重点产业？你这不就是在抬举她吗？越辰，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想想你一开始和现在对她的态度，你心里真的还想着报仇吗？”

江夫人歇斯底里地大喊：“你父亲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嘛？就算我对你不好，我愧对你，可是你父亲呢？他对你那么好，你难道真的忘记了吗？”

“够了！”江越辰冷声呵斥，“你不配提他。”

“我不配……行，我不配，那你更不配，为一个女人就忘记对你那么好的父亲，你还算人吗？”

“出去，不要再惹我生气。”

“我不走！你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这件事就没完。”

客厅里陡然陷入一阵沉默，顾宛然站在那里，不知是该进还是退。

管家已经看到她，不过没有出声，显然也觉得她现在并不适合走进去，因此只当没有看到，默默转身进厨房去。

江夫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能不能将那个女人赶走？”

江越辰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顾宛然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

最后，她只听到江夫人将话题给转开，语气也缓和几分：“那个女人呢？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又在外面勾搭什么男人吧，我告诉你，这种女人要不得，你就算不喜欢云柔，你也去找正经的姑娘可以吗？像这种朝三暮四，只知道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顾宛然捏紧掌心，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立刻冲过去和她理论。

“越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告诉妈妈可以吗？我今天来，也只是要你一句准话而已。”江夫人的声音彻底软下来，“只要你告诉我，你爱顾宛然那个女人，我现在就走。”

江夫人话音落下的一瞬，顾宛然的心跟着提起。

江越辰毫无温度的嗓音在空荡的空间内格外清冷而无情：“不爱，你可以走了。”

江夫人语气彻底恢复正常：“这样最好，希望你记得自己的话，今天我就先回去了，记住，等那个女人回来，一定要好好惩罚她一顿，这么晚还不回来，像话吗？还是你生活助理呢。”

江越辰不置可否地应一声，语调平淡，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顾宛然狠狠掐一下掌心，让自己回过神，先躲到门外去，直到听见江夫人离开的车声，她才从拐角走出来，调整好情绪重新走进别墅。

江越辰还坐在沙发上，定定看着电视上的法制节目，不过眼眸放空，似乎也并未看进去。

“江总。”你客气而疏远地和他打招呼。

江越辰没有任何反应，注视着电视，眼皮都未抬一下。

顾宛然便向楼上走去，她察觉到有一瞬间，江越辰的视线似乎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不过就在她想要转头时，那道目光又倏然消失，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回到房间，顾宛然回复元夏的消息报一句平安，呆呆坐在床上，回忆着刚才江越辰果断而决绝的话。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实，可在那一瞬间，她还是生出一丝期待。

自嘲一笑，顾宛然洗漱后便早早躺下休息。

深夜，她睡得模模糊糊之际，忽觉身上一沉，尚未反应过来，就觉嘴唇被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