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知道？

江越辰竖起眉峰，凝视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顾宛然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孕检报告呢？”

管家犹豫一下，还是只道：“说是暂时没法做，要等顾小姐身体稍微好一点，现在只知道她怀孕了，具体的报告要晚点出。”

他之前去问的时候，医生还在忙碌，只说一会儿给他，后来他再去问，医生就说是自己弄错了，当时太忙没听清，以为是要伤检报告，至于孕检，暂时还做不了。

他不懂这其中的事情，也摸不透江越辰的心思，就只将结果告诉了他。

“阿辰……”

顾宛然忽然喃喃出声，弱弱的声音飘在空气里，使气温骤然转冷。

管家悄悄看一眼江越辰，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

江越辰脸色有点难看。

她只有叫许嘉辰时，才会叫阿辰，这个略有些亲密的称呼，她从来就没有叫过江越辰。

他的目光在顾宛然小腹上停留一瞬，甩手向外走去，“孕检报告出来再找我。”

……在这之前，就不必了。

管家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不由深深叹口气。

顾宛然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外头星繁月明，静谧安宁，是个和朗的好夜色。

她垂下眼眸，轻轻抚弄着小腹，自嘲地笑笑。

没想到被打时，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护着这个可能不存在的孩子。

她这个月没有来月信，吃什么都没胃口，就知道有点不对劲，只是她没打算和江越辰，也没打算好好生下这个孩子，甚至想要来个顺理成章地“一尸两命”。

既然被送到了医院里来，检查结果应该是有了，如果真的是怀孕……

顾宛然眼眸闪烁了一下，露出几分迷茫的神情。

她就这样静静坐到早上，即便困倦也没有再合眼，就等着第二天早上询问护士自己的情况。

护士心疼她的遭遇，对她言辞温和：“你确实是怀孕了，医生说，这次如果不是你保护着肚子，你和孩子就都危险了。”

“……是吗。”顾宛然心底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

住院期间，管家来过几次，江越辰却从来都没有露面，顾宛然问过管家江越辰的意思，他说得不清不楚，不知道江越辰是想留，还是不想留。

几天后，顾宛然身体好转，正式进行产检。

产检报告她没有看到，管家直接拿去给了江越辰。

江越辰第一时间看了各项指标和数据，最后才将目光落在怀孕周数上。

看着上面明晃晃的八周，他忽然觉得有些刺眼。

八周前，顾宛然还在苏河那里。

那天晚上，顾宛然故意气他说自己和苏河什么都发生过，他并没有当真，他知道顾宛然不是那种人，可眼前的报告，却像是要打他的脸。

……苏河。

江越辰将报告揉碎，咬牙切齿：“立刻让她打掉。”

他不会允许她生下苏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