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侍额角突突直跳，忍住想要骂出口的话，见江越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咬牙隐忍道：“慕总，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慕寒随口道：“怎么？江总拒绝了？”

沈侍：“……”

慕寒笑：“既然他也觉得合理，那就这样吧，公司到手，手上的东西我都会销毁，怎么养？”

沈侍见江越辰还是没反应，不得不点头，“嗯。”

他语气十分不好，慕寒却笑得更加放肆：“顾宛然的碑立了吗？我可要好好去祭奠她才是，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

沈侍干脆挂断电话，没有听他再胡说八道。

江越辰目光平淡地扫过手机，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去找最好的墓，好好安葬。”

沈侍：“……”

沈侍叹口气，点点头去办了。

几天后，江城北苑墓园。

江越辰将一束月眠和相思放在墓前，轻轻抚摸着墓碑，深邃眼底浮现出几分温柔之色。

元夏在后面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身形摇摇晃晃的，却忍着没有出声。

慕白站在她旁边，没有搀扶，也没有出声安慰。

此外来的，还有沈云岚和沈侍。

沈云岚也是才知道发生这么多事情，一时间错愕不已，有些消化不来。

元夏哭着喃喃道：“好在顾伯父不知道，否则……”

沈侍埋下头，淡淡道：“人已经送去别的地方了，一两年内不会回来。”

“苏河呢？”元夏问，“你们没有找他？”

“找了。”沈侍看一眼江越辰的背影，想到他提起苏河时仿佛认输一样的语气，心里也不是滋味，“苏河不愿意来。”

“他那么喜欢然然……不愿意来也正常。”

元夏抹一抹泪水，狠瞪一眼江越辰的背：“你就打算这么放过宋氏父女了？还有你那好母亲，你打算怎么处理？”

“元夏。”慕白蹙着眉喊了一声。

“和你没关系。”元夏冷冰冰道，“你不算是然然的朋友，也不算是我的，一个外人少插嘴。”

慕白：“……”

江越辰淡淡道：“宋家我不会放过。”

“那江夫人呢？”元夏逼问，“你既然这么舍不得然然，应该不会放过她吧？”

江越辰沉默良久，最后只是道：“她是我妈。”

这四个字，足以说明一切。

元夏恼怒地冲上去，挥着包就向江越辰身上打，“就是你妈害死的她，那个蠢货，死一百次都没办法赎罪，你也是，你们都是刽子手，一群魔鬼！然然那么好的姑娘，凭什么要被你们糟践！”

江越辰没说什么，任由她打骂，沈侍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阻拦，最后还是沈云岚上前将人给拦了下来。

“冷静点，不要在这地方吵。”沈云岚咬咬牙，“你放心，我也不会放过宋云柔的，凭我家里的势力，对付一个宋云柔也不算是难事，我会给她报仇。”

元夏崩溃大哭，嘴里嚷着不成调的话。

其实她最恨的就是她自己，如果她不出国，如果她能早点知道这些，一定会冲进来把人给抢走，哪还会有这一天。

沈云岚对在场的三个男人点点头，先扶着元夏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