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到青青了，她变成丧尸要咬我，我……”凌柯边走边说，“我没有反抗，任由她撕咬，然后就惊醒了。这是我第一次梦到她，没想到会是这么可怕的场景。”

“你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别再想那个梦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凌柯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她背着双手，也停了下来，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凌柯看到她探询的目光，微微叹了口气，说：“我是不是很过分，这么久以来竟然今天才梦到她？”

张琪说：“你在胡说什么啊，梦这种东西又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总之你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凌柯有些惆怅地说：“有些话我不知道该跟谁说，是关于悠悠的，似乎也只有你能明白我了。”

张琪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其实一直很矛盾，悠悠是青青的妹妹，青青不在了，我理应尽快找到她，可是你也知道，她对我……我又很害怕要是真的找到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特别是如果我告诉她她的姐姐已经死了，她一定会崩溃的，青青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敢想象那一天的到来，所以我一边委托范刚去打听她的消息，一边又害怕着，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张琪看他凄惶无助的模样，真想紧紧将他抱在怀里，她握了握拳头，驱散心头的那股冲动，只是目光莹莹地看着他，温柔地说：“凌柯，你不是没用，你只是太善良了，总是为别人着想，你不要总是将这些烦恼压在心头，以后不管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我帮你分担，好不好？”

凌柯嘴角牵动，勉强笑道：“谢谢你，张琪。”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悠悠可能已不在人世了？”

凌柯说：“当然想过，如果那样，我倒宁愿自己去面对她，我希望她活着，哪怕她一直恨我，一直讨厌我，甚至想杀我，只要她还活着，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她。”

“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你不欠她什么！”

凌柯转身抬头看天，他眼眶发酸，幽幽地说：“可是我欠青青太多了，我已经没办法……”

凌柯的话没说完，但是张琪能体会他的感受，不管爱人、亲人抑或朋友兄弟，一旦离开这个世界，留下的人不管有多少遗憾，都只能深深地埋在心里。

张琪陪凌柯聊了很久，直到朝阳初升，凌柯感觉心中一阵轻松，他对张琪说道：“谢谢你，张琪，以前我总是嫌你啰嗦，是我不对，现在我发现有你真好。”

张琪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佯作生气道：“原来你一直都觉得我啰嗦啊，太过分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凌柯自知失言，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不由有些懊恼。

“行了，跟你聊了一夜我都饿了，有点想吃你做的饭了。”张琪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忆那些美食。

凌柯看她噘着嘴，一副无比怀念的模样，一时有些看傻了。他赶紧移开目光，说道：“你不是说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

“哈哈。”张琪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她不是觉得不好吃，只是很不服气，觉得自己的厨艺居然比不过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凌柯也笑道：“你要是喜欢吃，你以后的伙食我都包了。”

“真的吗？无论我想吃什么你都给我做？”

“嗯。”凌柯郑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