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东河上。

一个黑色锦衣身影夹杂着滔天怒意，狠狠撞击在了河面上，河面炸裂开来，激起了巨大的水花。

小河神回到了水府，一脸阴沉，在眼中有着怒火在燃烧着。

混道人。

秦夜。

这两人都该死。

“河神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一个身着暴露，胸怀宽广，白丝空镂的妩媚白鱼妖朝着小河神靠近。伸出了白嫩小手，摸向小河神。

“滚。”

小河神一巴掌甩了出去，将白鱼妖给甩飞了出去，吐出了一口鲜血，眼中浮现出惊恐之色。

“都给我下去。”

小河神一拍桌子，面前的绿玉桌子瞬间爆裂成了无数的碎片，激射而出。

鱼妖蚌精，一只只慌忙离开，生怕惹怒了小河神。

“你生气了？”

在虚无之中，一个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你不是一直都很得意的吗？有了一个偌大的水府，跟东海龙宫有了关系，被人称为小河神，这一切你不是都得到了。”

小河神怒道：“你给我闭嘴。”

虚无的声音笑了起来：“其实，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的。这些鱼妖、蚌精、虾兵之所以愿意称呼你为小河神，是害怕于你的实力。”

“其他势力的人族修士、妖族称呼你为小河神，不过是带着几分嘲讽，嘲弄罢了。”

“至于东海的龙三太子与你交好，也非真正将你当做朋友，而只是想要从你身上再次得到化龙草罢了。”

“在东海龙三太子眼中，若是没有了化龙草，你什么都不是。”

“不，你本身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只小小的泥鳅，微不足道，在泥坑里打滚的泥鳅。”

“不，我是小河神，我是小河神。”小河神激动着，全身气势爆发而出，震动着水府，一块块玉石掉落而下，“我是小河神，不是什么泥鳅。”

虚无的声音继续说着：“是泥鳅，是小河神，你心中明白，又何必自欺。”

“今日那混道人就完全没有将你当做一个小河神，他从头到尾都在称呼你是小泥鳅。而那秦夜，一个小小的除魔卫，也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小河神眼中闪烁着凶戾的光芒：“秦夜、混道人，我会杀了他们。”

“不。”虚无的声音道，“你杀不了，你也不敢杀。那混道人有着金丹境的修为，背景神秘，连龙三太子都警告了你了；那秦夜，背后可是掌天司，你也不能动。”

“我敢。”小河神大喝一声，须臾后，又道，“我不敢。”

虚无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以敢。”

小河神微微抬头看着。

“只要你抵达元婴三境，你就可以杀了那秦夜，杀了那混道人，掌天司也不敢拿你怎么样。”

虚无的声音很轻很柔，充满了诱惑力。

小河神顿时间心神警惕：“我不会听你的。”

虚无的声音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笃定，更加自如了：“只要你成为了元婴三境，彻底炼化了化龙草的力量。你就可以血脉蜕变，成为一只真龙，不再是小泥鳅了。”

“到时候，别说是龙三太子了，就算是那东海龙王，见到了你都要恭恭敬敬。”

“混道人、龙三太子、东海龙王，掌天司，见到你的时候，都是恭敬的态度。你，不再是一只小泥鳅，你是真龙。”

“我是真龙？”

小河神低声喃喃着，他又想到了秦夜，想到了混道人，想到了今夜发生的所有事情。

那一口一句的小泥鳅。

虚无的声音慢慢诱惑着：“有我的帮助，你会成为真龙。”

小河神眼中流转着黑色的光芒，透露出诡异的气息：“我会成为真龙。”

“对，你会成为真龙，高高在上的真龙。”

……

酒逢知己千杯少。

秦夜、混道人两人一桌菜，一个酒壶，两个酒杯，喝了一个晚上。

混道人知识渊博，见识广远，让秦夜对于东海郡，对于扬州，对于大楚王朝都有着一定的了解。

但有些事情，混道人并未明说，似有些顾忌。

他的身份。

小狐狸的身份。

这些都未提及。

秦夜倒也不追问，一切等到他实力足够了，自然也会清楚。

夜幕落下。

白昼出现。

东方的天空，出现了一抹鱼白。须臾之后，紫气东来，晨曦的第一缕光芒斜斜照下，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秦夜笑道：“天亮了。”

“时间过得真快。”混道人笑道，“与小友喝酒，还真是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