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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3章:李世民陰間來信?(1 / 2)

作品:《大隋主沉浮

就在楊集與幕僚分析刺殺元壽父子真兇的時候,元家核心成員也集中在承福坊元壽府邸;除了仍舊沉浸在悲痛中的元壽親眷以外,元胄等人已經恢復了冷靜,一群人正集中在一個大廳內議事。

聽完元文都復述楊集在宮中所說的話,元胄深吸一口氣,聲音嘶啞的問道:“文都,你認為衛王之言有幾分可信?”

“家主,嫁禍栽贓的可能性極大。”元文都給出一個答復,便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也許有人說我們與他仇恨極大,不是他又是誰?但我想說的是:在與他爭斗的這些年,我們一直吃虧、吃大虧,如今的處境更是十分艱難;此時要說刺殺,也是我們去刺殺他,而不是他來刺殺長壽父子。”

“另外,他要弄垮的是整個元家,不僅僅只是長壽。但是經此刺殺案件后,他卻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事后如果查出不真兇,他就會背負這個惡名,深受朝臣忌憚和憎恨,甚至還會惹來圣人的不滿。而我們元家的處境卻因此好了很多,所以于他而言,這很不劃算。他要是真的想對付我們,完全可以用漁陽系一案大作文章,然后再從大勢上、大義上、法理上令我們出現重大損失。完全沒有必要采取這種傷人更傷己、暴戾下作的手段。”

元壽子嗣子嗣眾多,光是嫡子就有四個,分別是元敏、元捷、元矯、元健。三子元矯聽到這里,忍不住悲憤的說道:“家主、叔父,楊集或許正是猜到我們會這么想,所以才反其道而行之呢。”

此話一出,引起一些元家子弟的共鳴,有人附和道:“沒錯,必然是楊集賊喊捉賊。家主,長壽叔父乃是吾元家支柱之一、元敏兄長是吾元家之千里駒,焉能死的這般冤屈?此事定然是楊集手筆無疑,家主和叔父當奏明圣人,讓楊集血債血償,為長壽叔父父子討個公道!”

“閉嘴,少在這里起哄。”元胄一掌將身前案幾拍得幾欲散架,怒吼道:“文都已經說得十分清楚,衛王與我元家的仇怨的確是不可化解,無論他是為了泄憤也好、栽贓嫁禍也罷,皆有殺害元壽父子的動機和嫌疑。但是長壽父子之死,不但讓他陷入泥淖之中,還會給朝中局勢帶來莫測之變化;這對楊集來說,確實是件弊端遠遠大于利處的之事,實非智者之所為。而楊集顯然是個頂級智者,其中利弊自然分得清楚。”

說到這兒,他冷冷的盯著元矯,直到對方忐忑不安,不敢與自己對視,這才說道:“你的心思我懂,無非就是見到父兄作古,想要表現自己,爭這一房的家主/席位。但我告訴你,這一房的家主/席位將由元捷順勢繼承,還輪不到你。休要在里出餿主意,混淆視聽。”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家主揭穿的心思,元矯難免有些尷尬,他急忙辯解道:“家主誤會小侄的意思了,小侄只是想……”

“夠了!”元胄揮手打斷了元矯,目光掃視一周,趁此機機告誡元家子弟:“今天,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日后誰敢為了一己之私耍小聰明,做出一些有損元家團結、有損元家利益的蠢事,依家法嚴懲!”

元家子弟頓時噤若寒蟬,紛紛抱拳道:“遵家主命!”

元文都心下暗自一嘆,元家傳承至今,家大業大,儼然就是一個小朝廷,內部各支各系各有心思,爭權奪利、相互暗算都不計其數。平時也就罷了,但是此時的元家江河日下、處境艱難,如果再搞內斗,只會令仇者快。家主雖然多次下了類似的嚴令,然而人心很難講得清楚,總是有人鋌而走險,這一次嚴令的效果,只怕也是不如人意。

這樣的元家,著實是讓人焦慮。

對此,元胄亦是心知肚明,嘴里苦得就像是喝了—大杯膽汁一般;他有些心煩意亂地—擺手,說道:“當務之要是風風光光的把長壽和侄兒喪事辦好;之后,再與敵人博弈。”

說著,元胄向元文都吩咐道:“文都,你給我緊盯了河南府,但凡盧楚等人有所突破、有所獲,都要第一時間反饋。”

“喏!”元文都應了一聲,正當要說話的時候,一名元家子弟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當先向元胄行了一禮,而后取出了一封信,遞了過去,說道:“家主,有人將此信射到門口。”

元胄拆開信封一看,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原來如此、原來是他,真是想不到啊!”

元文都連忙問道:“家主,出了何事?”

“你自己看!”元胄將信箋遞了過去。

元文都接過細看,雙眼驀然迸發出一道凜冽的寒光,信上只有寥寥幾句話,可是內容卻令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信上以李世民的口吻寫道:“世民久候多時,且來南市瀚海酒樓與吾一戰。”

“如何?”元胄面色陰沉的問道,他聲音冰冷、聽不出絲毫喜怒的情緒,然而了解他的元家子弟卻知道家主已經怒到極致。

元文都緩緩的說道:“上有一個人名、一個地名,人雖無法面見、其家族是否為真兇無法確定,可地名卻是大有深意,不如派人一探。”

元胄令子弟們盡皆退下,聲音低沉的問道:“文都,你認為可能性有多大?”

“我覺得極可能是!”元文都考慮了很多很多人,卻忽略了李淵這個“小人物”,此時受到信件的啟發,大有豁然開朗之感,他說道:“李淵此人在獨孤家、竇氏裝出一幅忠厚老實的模樣,騙了兩家核心成員,可是從他愿意為獨孤家、竇氏奪取武川盟盟主一事來看,其志不小、野心極大。其子之死時,我元家幾乎是百口莫辯,但是他主動讓京兆結案,可見他不愿直面我元家、可見他的隱忍之心十分可怖。”

“真是想不到啊,竟然是此人。”元胄恨恨的說道。在武川盟成立前后,他們將李淵視為競爭對手、敵人,幾乎是拼了命的打壓李家,然而李淵的韌勁、忍讓、反擊著實讓人心驚;而元家也是在這時間段對李淵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知道他絕非表面上那么老實、簡單。

其子李世民死了很多久,那起案件已為人們遺忘,而他在這元家處于困境之時再來報復,十分符合他的隱忍之風。

想到這里,又問道:“你說這事怎么辦?”

元文都一字一頓的說道:“借助河南府的官府力量,逼其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