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各自的轨迹(1 / 2)

作品:《从捡到离家出走的沙优开始重生东京

模湖不清的画面令沙优心中不由得一慌,下意识地嗫嗫道:“那个”

那是十分沙哑的嗓音,沙哑到甚至连她本人都被吓了一跳。

“小姑娘?”

“呃那个我”

应该是警察的那个大叔语气变得有些凝重,“你果然是有哪里疼吗?别哭了小姑娘,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诶?”

“好了,抱歉刚刚推了你啊,给你纸巾,先擦一下眼泪吧。”

“咦?”

滴答。

像是终于达到极限。

一滴眼泪,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为什么落泪呢?

沙优轻轻触碰自己的脸颊。

纤柔的指尖沾得湿凉,放在眼前便反射出闪闪发亮的霓虹灯。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手指上,凝着一颗清澈透明的泪珠。

茫茫然地看着那颗眼泪,一种透明感就渐渐在大脑中扩散开来。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却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潸然泪下。

“小姑娘?”

眼前的警察大叔一脸迷惘,拿着面巾纸的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

随着眼泪滑落而下,对方的面容也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充满长辈的感觉。

“呃,咦,哈哈”

沙优的嘴角不由自主地陪笑,发出了连自己都不理解的干涩笑声。

作为刚刚救了自己的人,必须要表达感谢才行。

要有礼貌的,好好说出“谢谢你救了我”才行。

“唔,啊啊”

她喃喃着,想要快点止住泪水。

但眼泪一旦开始流淌,就接连不断地满溢而出。

啪嗒啪嗒,纷纷滴在地面上,和落雪消融在一起。

这下子,别说是中年警察,连其他的路人也忍不住关切地围了上来。

“这小姑娘怎么了?是被吓到了吗?”

“别担心,小妹妹,已经没事了,包括刚刚那辆车的司机也没什么大碍。”

“呐,这样坐在地上很冷吧?能站得起来吗?”

“你家人的电话还记得吗?要不要帮你联络一下。”

热心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示着关心,然而沙优却一点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就像是置身在另一个世界里,有一层透明的隔膜包裹着她。

她看得到周围的人,也知道他们在对自己说话,只是唯独听不清楚内容。

传进耳朵里的声音朦胧而嘈杂。

有点耳鸣,仿佛海风穿过生锈的铁丝网。

无意识地遥望向天边。

夕阳在远处的山嵴背后隐去了最后一丝余辉,透着一股灰败的孤寂味道。

扑簌滴落的泪水滑至嘴唇,好咸。

眼泪再度模湖了视线,依旧停不下来。

但是

也不能一直这样待在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妈妈、哥哥、结子、老师

要找大家问清楚才行。

静静吐息了不知多久之后,她有气无力地站了起来。

虽然踉跄了那么一下子,但很快就好了。

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但也能够克服。

不知为何的,她的体力和运动神经出奇得好,好到连自己都会感到讶然。

明明我以前根本就是个寻常的女孩子,沙优不着边际地想着,慢慢整理着混乱的思绪。

默默向救了她的警察大叔鞠躬致谢,然后独自转身离开。

一步一步地行走在冷清的道路上,任由泪水被风干。

“一定要找到你”

少女轻按着胸口,如低吟一般地说道。

卡冬,卡冬。

小圆珠在颈前的朱砂瓶内轻轻作响,仿佛孤零零沉在弹珠汽水瓶底里的弹珠。

就那么被一堵坚硬的墙包围着,哪儿也去不了

另一边。

几经考虑之后,加藤悠介还是决定去一趟新条香那里看看情况。

没有选择骑车,两人搭乘都电荒川线抵达高户桥,然后朝着公寓方向慢慢走去。

为了不让这段路显得太过无聊,新条香没话找话地主动聊了起来。

“说起来也不知道小夕她怎样了呢?”

“怎样是指什么?”

“该怎么说呢?就是小夕她虽然说是只待一周,但这种事情也没法保证所以就算是突然不告而别,也一点都不奇怪吧?”

“”

加藤悠介不予回应,而少女则是一点也不在意地伸了一个懒腰,自言自语地往下说。

“嘛反正我已经给她留了备用钥匙,也留了一些钱,具体怎样就看她自己了。”

一路抵达目的地,来到公寓二楼的房间门口。

原本还一脸无所谓的新条香不由发出一声轻咦,准备开门的动作停顿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此时正有一股十分诱人的香味从门内飘出。

这样的情况不禁令她感到疑惑,但也只是短短一下就干脆地转动钥匙开门。

毕竟不论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其这么站在门外东想西想,倒不如一目了然地亲眼看个究竟。

于是乎。

当两人先后脱掉鞋子走进屋内后,这样的一副画面便是闯入了眼帘。

咕都咕都咕都

干净整洁的灶台前面,身材苗条的水手服少女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件胸口印有胡萝卜图桉的粉色围裙,肩前得体地扎着两个马尾。

虽然很简单朴素,不过却显得十分淑女。

这会儿正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拿着调味碟,在唇边试着味道。

一男两女,三人六目。

面面相对之间

“啊”

芹泽夕率先反应了过来,“小香你回来啦!上学辛苦了,我刚煮好饭,也给你烧好洗澡水啦”

接着又自然而然地把注意力转到后面。

目光在那张从黑色鸭舌帽下露出一半的面容上停顿一秒,脸上不由得露出深深的惊喜。

“咦咦,悠介哥?”

“”

加藤悠介对她微微颔首,先是看了一眼燃气灶上的锅子,然后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在做晚饭?”

“嗯!”

少女用力一点头,“蹬蹬蹬”地跑过来。

“那个,我做了马铃薯炖肉和米饭,而且还煮了味曾汤,悠介哥要留下来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