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003#神(1 / 2)

作品:《[张云雷]我救下了一个无用的神明

被大雨淋的昏迷不醒的陌生人,在张云雷的坚持下被抬上了楼。

幸亏董九涵有把子力气,加上那人单薄的像根麻杆儿,他背在身上行走自如,而一旁的杨九郎则皱着眉头推着张云雷的轮椅,满脸的不赞同。

四人上了电梯,往张云雷的公寓走去,进了屋,董九涵刚要把人放去沙发,却听他开口了——

“你、你先把他放地上。”

董九涵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他,见张云雷皱眉满脸嫌弃的模样,顿时悟了。

这哥是洁癖犯了,嫌人家一身污泥吧?

……所以干嘛非得热心的把人救回家,报个警不就得了?

想归想,他也不敢惹这位社里的二师哥,听话的把人放在门口的地垫上,自然也不敢帮着杨九郎挪动他——沾上点泥巴,自己可担待不起。

无计可施,杨九郎一个人把他推进客厅,扶他去沙发上坐下,折返回来跟董九涵对着地上的陌生人面面相觑。

这人怎么处理?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晚上的疲劳似乎减轻了不少,张云雷满足的叹口气,转脸看到他俩齐齐看着自己,顿时有些无语,“愣着干嘛啊,给他弄干净点,灌点水吃点药什么的,看能不能把他弄醒。”

“哦,”董九涵老实点头,一溜烟去拿了毛巾打湿,准备先给这个陌生人脸上的泥巴擦干净。

“得嘞,我去找件衣服,”他执意如此,杨九郎也没辙,顺从的去屋里翻自己的东西,好在留宿的时候扔在这儿不少衣服,瞧着身高胖瘦,自己的衣服指定能套进去。

就别指望张云雷贡献他的衣服了,没嫌人家脏就不错了。

他俩忙了起来,反倒是张云雷悠闲的喝着水,时不时看看门口的陌生人,忐忑不安的皱了皱眉。

过了这么久,人还是没消失,而且一直在喘气,应该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只有自己能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呢?

张云雷瞧着那人的胳膊,百思不得其解。

这样的事情不算是偶然,自从自己受伤醒来之后,好像偶尔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久而久之,他已经习惯了。

譬如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曾看到过穿着白衣服的人影一闪而过,询问同在房间的其他人,都是一脸茫然。

又譬如有时候总觉得好像被什么人盯着,好好的大热天,脊背瞬间发凉,那种阴冷的感觉深入骨髓,但自己环顾四周,这样的感觉又瞬间消失。

他不敢对其他人说明,私下里觉得是因为自己从鬼门关走过一回的原因,指不定开启了什么天眼,看得见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要是换了以前,张云雷早就跟母亲和姐姐说了,有些事情不是他迷信,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找位高人破解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现如今,他却不这么想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自己真被什么魑魅魍魉缠上,命该如此,什么道行高深的大师想必也化解不了,横竖自己都成了个半瘫,被鬼魅带走倒也干净,免得是个累赘,只会拖累他人。

再说,好不容易遇到个能摸得着抓得住的……存在,自然要好好搞清楚这些现象究竟是人是鬼了。

死过一次的人,他现在无所畏惧。

甚至希望解脱。

在沉思的当口,董九涵和杨九郎忙的够呛,两个人齐心合力把那人从头到脚擦了个干净,要不是碍于对方是个陌生人,不好意思给他换内衣,他们甚至会给他扒光丢进澡盆里。

实在是太脏了。

“得了,先这么着吧,”杨九郎累出一头汗,丢掉手里变成泥巴色的毛巾,顾不得其他坐在地板上,跟董九涵一起喘着粗气,回头看向自家的角儿,“感觉好像没那么烫了,我给他喂了退烧

药,明儿应该能醒。”

董九涵很不赞同,“我没觉出他发烧,就是身体发凉,明明是冻的,捂床棉被暖暖还差不多。”

“不是,你是不是没知觉啊,烫成这样你说他冰冷?”杨九郎瞪大小眼,总觉得他是故意跟自己

唱反调呢,“管他是烫是冷的,反正吃退烧药总没错,冻得早晚不得发烧啊,就这样吧啊我可折腾不起了!”

“那行,那……要不把他放我屋床上吧?”董九涵不敢跟他抗争,只得退一步提议。

张云雷发话了,“我回屋,把他放沙发上吧,九涵你去房间好好休息。”

“要不……今晚我也跟这儿待着?”杨九郎小心翼翼的征求他的意见。

“不用,有九涵呢,你回家吧,”张云雷坚决不同意,本来让他们陪着自己就挺过意不去的,董九涵单身狗也就罢了,他可是有家庭的,哪好意思让嫂子在家独守空房呢。

见他不赞同,杨九郎不敢多说什么,现如今他是活祖宗,说一不二,只要他高兴,自己什么都能答应,点头道,“成,那我推你去洗漱,让九涵给他弄沙发上,你洗好了躺下,我就回家。”

“嗯,”张云雷这才露出笑模样,朝他伸手,“那行。”

事儿都安排好了,两个人该干嘛干嘛,不多时把俩人都安置好了,杨九郎又叮嘱了董九涵两句才离开。

躺在床上的张云雷瞅着门缝,瞧见客厅的灯熄灭了,才收回视线,看向天花板。

那人究竟会是谁呢?

或者说,会是什么呢?

想必到了明天,就会有答案了吧。

他带着疑惑,慢慢进入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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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桑泽,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熊熊的烈火在眼前摇曳,凄惨的哀嚎遍布村庄,他看着被烈火吞没的人们,露出了残酷而冷漠的笑容。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