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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也白打(1 / 4)

作品:《妃常难搞

虽说一整天都没看见太子爷,但到了晚上,太子爷身边的亲信小太监阿昌催我去东殿侍寝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今晚正是我侍寝那五天的第一天。

想到接下来这五天晚上我都要和太子爷面对面地睡觉,我就直起鸡皮疙瘩:半下午的时候,陈淑妃到底是把我叫去训了一顿,并且严令我不许再和太子爷打架,一旦太子爷带伤出门,她将会非常生气。

一个心情不错的表姑,我都已经招惹不起了,更别说我表姑生气起来,是连皇上都不敢直撄锋锐,我苏世暖什么人啊?哪敢和表姑作对。

眼看着就到了时间了,我只好去随便洗了个澡,因为心情大坏,也拒绝小白莲和小腊梅给我做任何的妆点,就这样素着一张脸,顶着眼下两团大大的青黑,跟阿昌一起进了东殿。

太子爷还是背向着我们,在书桌前和一叠书信苦战。

就是因为他好学不倦,到了晚上不是看书就是写信,我们共寝的日子里,才是我迁就他到东殿来。

我一进屋就直奔床前,死鱼一样地在上头挺着尸,打算尽快完事——或者把太子爷恶心得根本不想完事了,就早点回西殿去睡觉。

太子爷理都不理我,一径低头看书,我躺了一会,实在也很无聊,只好翻过身来看几个宫人里里外外地忙活着,给太子爷端茶倒水,给我盖上薄被,燃香点烛,关门关窗……然后又都退了出去。

在这么一长段时间里,太子爷居然一直都不肯把头抬起来!依然那么不紧不慢地写着他的信!

我有点忍不住了,翻身坐起,正想下地——

“躺着。”太子爷清冷的声音隔着一叠书传过来,略带了模糊,但话里头那冷淡的腔调,却是一点都没有被模糊。

我一生气,也就不下地了,干脆盘腿坐在床上,用眼神杀他。

不知不觉间,又被此人写信的动作给迷了眼。

王琅写字,别有一股用心的态度,平时锐利的眉眼,专注地盯在纸上,三指若执花,轻轻搦管,笔势一勾一转无比利落,决不拖泥带水,有时停笔略作凝思时,双眉微微皱起,眉间就有了一点小小的波折。

我启蒙得晚,六岁才由夫子教着认字,学得也漫不经心,到了十一二岁的时候,也才认得几千个字。这几千个字,无一不是看着王琅练字的时候,随便学会的。王琅一边练字,也会教我一些纸上字句的意思,就是这样,我学会了临河序、黄庭经,还有一大堆华而不实的四六骈文。

有时候他教得高兴起来,还会握着我的手腕,教我写“绿衣捧砚催题卷,红袖添香伴读书”。

那时候我十一二岁,王琅也有十三四岁了,正是情窦初开年纪,想来是看不上我这个小丫头的,就不知道当时他写这几句诗词的时候,想的到底是哪家的红袖。

越想越气闷,索性背转身去在床上打坐吐纳,不去看他。

又过了一会,终于听到太子爷搁笔的声音。然后是轻轻的脚步声,再然后,他就在我身后坐了下来。

我立刻转身怒视他,以此来表明我决不会害怕和他对峙,以及在这件事上,我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态度。开玩笑,要是没有转身,他搞不好还会误以为我已经在心里认错,只是下不了台——这件事我们可还没有玩呢,我是时刻准备着和他再吵一架!

至于陈淑妃和柳昭训……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

太子爷看到我气势汹汹,却也并不太讶异,他瞄了我一眼,冰冻气势狂飙,阴恻恻地道,“伸手。”

我一时不查,竟然乖乖地伸出了一只手。

太子爷顿时捉住,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根铁尺,出手如电,已经在我手心里击打了三四下,我才晓得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