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问天的伤势不仅仅是几乎只剩骨头的右手。

除此之外，他身上其余地方的伤势同样恐怖，浑身都是血肉模糊一片。

特别是体内的五脏六腑，几乎在齐宣先前的无数次万重浪之下，被震得全部移位，濒临破碎。

血，依旧在流。

伤，重至危急。

他……

要死了。

他完成了毕生追求，成功破入登楼境。

可还没来得及真正体验到登楼境的力量，就要死了。

“咳、咳咳。”

南宫问天躺在岩壁上，望着上方的蔚蓝天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咳出一滩又一滩血迹。

他眼神愈发涣散，身体里的生机在飞速流失，虚弱至此的他连开口都做不到。

有些话，只能在心中说出。

爷爷、父亲、老师……我做到了……

问天、问天做到了……我踏出了这一步……

除此之外……我还看到……看到了更远的路……很远……很广……

是真的……真的……

武……

无止境啊……

南宫问天轻轻闭上眼睛，嘴角含笑。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没有遗憾了，一点遗憾都没有了。

死又何妨？

无妨，无……

“砰。”

一颗小石子忽然砸在了他的脸上。

南宫问天愕然之下，挣扎着，脸庞微微颤抖，吃力地睁开眼眸。

模糊的视线里，一个浑身染血的身影艰难无比地爬了过来，手脚并用，一路爬来，留下一路触目惊心的血迹。

“草！”

齐宣面目狰狞，拼尽全力爬至南宫问天身侧，而后用左手撕下胸膛处的一大块血肉，抓着就直接往南宫问天嘴里硬塞。

“都、都他妈辛辛苦苦地破境了，那就给老子拼、拼命活……活下去啊……”

说到最后，齐宣彻底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