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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我的过去(1 / 1)

作品:《死亡之舞

安海说过这句话之后,站在杨焉云的墓前,很久没有说话。

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在交流着什么。

过了良久,一直看着杨焉云的墓碑,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的安海神色逐渐恢复一些,能看出来,他的意识已经从回忆之中回到现实。

“杨导,刚才,我回忆了一下,我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现在想起来,我那个时候,还真是青涩……”

“还记得大学刚开学的时候,军训,那时候大家都是刚从高中考上大学,虽然高三挺多人觉得自己挺苦的,不过只是学习的苦,肉体的苦,在军训的时候,算是头一遭吧。”

“尤其是在军训的时候,我们艺术生摊上的教官,不太喜欢我们这些学生,觉得我们不能吃苦……呵呵,实际上我觉得,他只是觉得,他在军队这么多年只是士官,有很多怨气不太适合在军队发泄,刚好我们这么年轻,什么都不懂,正好教训教训。”

“教官虐我们,虐的挺苦的,身体是其次,主要是说话太难听了,精神虐待,羞辱自尊。”

“其实大学新生军训,名义上是训练服从意识,训练纪律,不过其实质,我觉得和古代打新官上任,别的不说先打小吏三十杀威棒差不多,按照里的说法,新人锐气太盛,需要磨一磨。”

“按照正常程序,这些学生军训的时候,恨教官恨的牙根痒痒,不过军训之后,按照惯例,应该一下就变得温情了,尤其是一些女生,应该很有几个应该哭得稀里哗啦的,感觉跟这个虐了自己一个月的陌生男人的感情,比养了自己十八年的爹妈都深都亲。”

“本来,这也没什么,入学之前的我就知道会有这个程序,这叫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候群,对伤害自己虐自己的人产生类似依靠的感情,不过,我虽然知道,也没多说什么,随大流走就行了。”

“不过,这事情出了点意外,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太在乎那教官的意思被他看出来了,他刻意操练我,大概是想要拿我立棍吧。”

“后面发生了点事情,大概就是语言上我们架上了,我不服他,他觉得被冒犯了,说什么软骨头,我当时戾气也挺重,故意激他,和他说,他硬骨头,我们就放对吧。”

“当时大家都有点年轻气盛,最后我和那教官,还真就众目睽睽之下放对了……呵呵,现在想来,挺搞笑的。”

“再之后,就遇到你了杨导……学校要你来收拾残局,当时,你也挺头痛吧,感觉遇到了一个熊孩子?”

安海回忆着说道,他说话时候,眼角带着笑意。

“想想,那个时候,真年轻啊,当然,我现在也不老。”

安海带着笑意,他仰起头,似乎在感觉那时候的状态。

“实际上,当时我看起是有点不太驯服,刚出了和教官放对的时候事情,你找我谈,似乎解决了,结果刚回寝室,当天晚上又出了追徐群打那事,我和徐群两个都被记了过,你那时候,一定很头大吧。”

“不过,也正是这件事,我认识了学校里的一些朋友,李杰,韦小童,高铭,陈希,都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如果没有前面两件事的底子做契机,我们互相了解,成为朋友,成为兄弟,或许会需要更长的时间,凡事有一弊必有一利,这虽然不是我心中预想的,却也不错。”

“而且,这件事,我也和你开始接触了,杨导。”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接触,我们这一小帮,还有你,杨导,越来越熟,大家意外的发现,各自的个性脾气不一样,却意外的很投缘。”

“其实我也知道,杨导你对我还是有一些兴趣好奇的,当然,并不涉及什么男女之情,只是你发现,我不是你以为的那样的熊孩子,我也发现,你不是那种普通的学校导员,你见识谈吐,能力远远的超过你的工作和职位需要的。”

“你对我,也挺好奇的,想知道我到底经历过什么,才有当时那样的外在表现,我一直没说,结果你还没有了解我,就先走一步了……不过,到现在,我也就无所谓隐藏什么了。”

“杨导,你总说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现在的样子,每个人的行动和言行,都是他曾经的历史的产物,甚至是还有家庭的历史。”

“今天,在这里,就说说我的过去吧。”

安海口中说道。

他没有站在杨焉云墓碑的正对面,而是走到了墓碑旁边,找了个干爽的地方坐下,他的身高,坐下来和墓碑差不多等高,他坐在墓碑旁边,眼睛看着前方,就好像和一个朋友坐在一起聊天一样,开口说道:

“我,安海,生在北方一个小城市,父亲是转业军人,在部队里是营长,到地方后先是在城建局当了一个科长,后来九几年县城归到副省级省会城市划归成了一个区,他也干到副局长,最终提到了副处,级别算是高配。期间他认识我当高中教师的母亲,他早年忙事业,结婚晚,我母亲比父亲小五岁,我,八零后的尾巴,八九年出生。”

“九十年代初,上层政局动荡,基层的人事变动也快,我父亲虽然是个小官,可是年轻时候脾气比我还爆,机关单位里,他军人作风,能干,正直,脾气硬,不够圆滑,和官场的氛围习惯格格不入,能干到副处是真干了实事赶上提拔干部的政策东风,加上地区行政等级提升,压不住了,但是到这,也就算到头了。”

“大概九四还是九五年吧,我父亲因为没有掺合城市改造里一些浑水里,挡了有些人发财的路,被排挤得厉害,他这人性格里也是不服人的成分,早就不爽那环境,一怒之下,辞官不干了,下海经商。”

“那时候,虽然商业环境不太公平,可机会也多,我父亲是个实干派,不服,肯干,头脑也算聪明,三年时间,和复员的战友拉起一班人马,做了承建商,九八年的时候,手上流动资金有了两三百万,我家,在当地,算是第一批住独栋跃层楼的,父亲有两辆车,父母工作忙,没人收拾家里,我记得,八九岁的时候,在北方小县城,我家已经开始有月嫂保姆了。”

“不过,这风光,到一九九九年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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