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975年(1 / 2)
作品:《[HP]星星与方糖》密雅穿着白色的睡裙,在一片草地上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清晨的露水沾湿了她的赤足。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了,这段时间她反反复复地在同一片梦境中徘徊。
是学校,但又不像是学校,季节不对,学生……好像也不是同一拨人。
偶尔会遇到一些斯莱特林的高年级学生,她很留心地去看他们的脸,希望找到杰米跟艾达,结果不但找不到他们,甚至其中没有一个人是她之前见过的。
这不可能,她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同学。
密雅的周身罩着一个银白色的透明泡泡,周围的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他们熟视无睹地从她周围走开。
有时梦境里是夏天,有时是春天,似乎一切都是捉摸不定的。但这样的梦多做几次后,她渐渐知道了,这里好像总是1975年。
她会随机地走进课堂或是休息室,看学生们写作业,他们会在羊皮纸的第一页标注时间。
为什么反复做梦回到1975年,那时候她还没出生呢,这让她感觉很费解。
差不多的学生,差不多的老师,除了魔药课,授课老师并不是斯内普院长,而是一个胖胖的老爷爷。
他们院长多少岁来着?四十还是五十?1975年,不会在上学吧,哈哈哈不可能吧。院长让人感觉他刚生下来还是个baby的时候,就拥有了院长的威严气度,难以想象他在学院上学的样子。
1975年的格兰芬多跟1993年的差别也不大,有几次她在湖边看到过一伙男孩子欺负一个斯莱特林的小男生。
密雅瞄了一眼就走开了,该死的,为什么让她连做梦都是这么丧气的梦,撞见一个斯莱特林被一群格兰芬多欺负。
难不成是预言梦吗?听上去就像预示着她过几天要挨欺负似的。
这一天,她穿着睡裙降落在草地上,无所事事地坐下,准备哪儿也不去,直到梦醒过来。这样的梦她已经感觉有些厌烦了,没什么新意,也没有什么目标,1975年的霍格沃茨跟她没有一丁点关系。
1975年,爸爸会在这里上学吗?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只是梦而已,怎么可能是真的。她最近压力太大了。
清晨的一片迷雾中,草地上乱放着几把飞天扫帚,也许是某个学院的魁地奇球队队员训练后扔下的。
她的“1975年系列”梦境最大的特点就是,一切都是异常的真实。
露水的潮湿,青草的气味,脚底松软的泥土,跟真实世界里的别无二致。
鬼使神差的,她捡起一把扫帚随意看看。密雅一年级的时候上过霍琦夫人的基础扫帚课,用的是学校的公用扫帚。
她的扫帚水平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差,仅仅是能够期末考试的时候按照霍琦夫人的教导,在一个不太高的位置慢慢飞行而已。但那一年结束后,她就没有机会摸扫帚了,飞行课是只有一年级新生上的课。
如果想在课外时间继续飞,就要自备扫帚,并不是每把扫帚都像火□□那么贵,一把功能基础的扫帚其实价格很低廉。
可她偏偏穷得买不起。
好想飞啊,如果可以选择阿尼玛格斯,她好想变成带有翅膀的动物,哪怕——苍蝇,也不是不行。
反正是在自己的梦里,拿了别人的扫帚玩也不会被追究,从天上掉下来也不会摔死,干嘛不飞呢?
她跨上扫帚,用力一蹬,瞬间飞进了云雾里。这是一把复古的老式银箭,跟1993年的横扫系列比,确实有些落伍。密雅在大风里低头辨认扫帚上的编号,好吧,她只是初级选手,功能太强的扫帚她可能也用不了,这把银箭好在非常平稳,易于操控。
密雅不断地抬起扫帚一端,指示它继续向上、向上,再向上,她早就想知道,扫帚到底能飞多高。同时,视野中的城堡在不断地缩小,渐渐被晨雾隐藏,四方八面都是浓雾,她什么也看不到了,耳畔充斥着呼呼的风声。
太阳还没有出来,也因此没有一丝光线可以刺破阵阵雾气,她发现上方的天空并不存在一个神奇的世界,甚至风景都没有很好,她只是在密不透风的浓雾中独行而已。
既然高处什么也没有,她试着加快了飞行速度,在天空中自娱自乐地乱飞起来。放在现实世界她肯定不敢,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会摔断脖子的,现在不过是梦而已。
正当她想要效仿起魁地奇校队队员,对着斜下方来个帅气俯冲的时候,刹那间下方冲上来一个人,他骑着扫帚,穿着成套的魁地奇防护装备,只是没有戴头盔,跟密雅来了个迎面相遇。
速度太迅猛了,在即将撞上去的瞬间,全世界的速度仿佛都放慢了,密雅大脑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她只穿着白色的睡裙,那个人穿的可是盔甲,撞上去倒霉的肯定是她……
在慢速的一瞬间内,她看清了这个人的脸,黑发灰眼,神情冷峻,他似乎也没有料到上方有人,但他一点都不害怕,训练有素地调转方向,立刻就跟她在空中错开了。
浓雾中交汇的一瞬,让她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
密雅让扫帚停在半空中,想要缓一缓,缓着缓着,她忽然发不对劲的地方。
做1975系列的梦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够看到她,但是刚才那个人明明看到了,正因为看到了,才会避开她。
这是怎么回事,她终于可以做不是独角戏的梦了吗?
黑发的魁地奇球员飞到球场中竖立起来的圆环前,他胳膊下夹着鬼飞球,正在练习着将鬼飞球扔进圆环这一步骤。
依密雅看来,其实他无需练习这个动作,因为这人几乎百发百中,无论是双手也好,单手也好,球总是精准地投入圆环中。
他很快就觉得无聊了,于是试着用扫帚的尾部横扫鬼飞球进门,单手挂在扫帚柄上将球踢进门,但这些高难度动作也难不倒他。
密雅停在他的后上方默默观察着,心想魁地奇确实有点可怕,所有球员都要以极高的速度在天上飞行,随时都可能被其他人狠狠地撞到,所以球员一般都是膀大腰圆的壮汉(除了找球手),她可不行,如果被撞了,一定会痛死。
正这么想着,前方的黑发球员忽然回头:“喂,你玩魁地奇吗?”
她很确定在这个高度,前后左右都没有别人,好像真的在对她说话。
“我问你,你要跟我一起玩魁地奇吗?”黑发球员调转方向,飞到密雅的前方,上下打量她,又问了一遍,“周末的大早上不睡觉,你一定也是来练习的。你打什么位置的?”
她打什么位置?她只有一年级初级飞行水平,什么位置也打不了。
“我……我不是魁地奇球员,我只是想骑扫帚而已。”她强迫自己不要退缩,只不过是个愚蠢的梦,但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困窘,尤其想到自己身上穿的还是白色的睡裙。
黑发球员上升到与她平齐的高度,微微拧起眉毛。
密雅的目光先是在他的面容上停留几秒,突然忍不住盯着他猛看,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年轻英俊的脸。这种拧眉毛的方式,鼻梁的高度,尤其是额前的卷发,活脱脱跟油画上的贵族似的。
只是那个人是流亡贵族,眼前的人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贵族。
不会吧??不会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