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接近凌晨四点了。

正面战线上已经乱作一团。

莱特勒的空军损失惨重。

三个方面军集结起来的空军，在高空领域完全没有办法和威尔人形成有力的竞争，他们根本撕不开威尔人的空中防线，所以战机群火力完全无法深入到威尔人的核心阵营，所以空中打击根本无法支援到内部进化者团队的行动。

当军队损失惨重的情况下，甚至连空军的指挥官都上了战场。

莱特勒更是自己驾驶着战机在威尔人的领空打了好几个来回。

……

指挥部的人都知道，这老头不要命了。

而且也没有人能拦得住他。

但不管空军战场怎么惨烈，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撕开防线。

空域的对战处于彻底的僵持状态。

……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威尔人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动用母舰作战的原因。

对于威尔人来说，这场战他们只要守住核心区域，一直维持现状直到熔炉系统彻底启动就足够了，它们并不需要在正面战线上取得多么巨大的优势。

……

而地面战线更是打得一塌糊涂。

集结军团趁着威尔人信号系统崩溃的一瞬间，进行了最大强大的冲刺，以华夏方面军为首的战部集结了最强大的火力，一次性凿开了防线上的一个缺口，后方大批的军队直接杀入这片区域。

到这里，就已经是威尔人占领区域的范围了，也就是屋脊这座城市的地界之内。

但是威尔人只是因为指挥系统的崩溃而导致暂时性的作战混乱，它们的迅速反应和反扑，在这个缺口位置反制了一个包围圈。

杀进到区域内部的集结军吃了一个大亏。

废墟之上，尽是集结军团的残肢断臂。

但这不能算是指挥部的决策过失，想要将战局打开局面，就只能依靠这样的手段，如果不是三人组破坏了信号塔，集结军团可能永远也打不开这个缺口。

所以现在集结军的任务，是守住这个好不容易撕开的豁口，尝试将这里的机会扩大出来。

……

战场上，集结军团的陆军主力部队都是以新型号的装甲坦克为核心进行作战，所有战士都有外骨骼装置加身，这些都是新不死鸟公司这两年内的研究成果，在外骨骼装置的加持之下，人体在野外作战的行动力能够有非常高的提升，这东西在测试阶段就已经能够达到让任何一个普通人穿上之后移动速度超过人体的最高纪录，弹跳高度甚至能够超过十米。

尽管外骨骼部队的装备还不能够和野战军全封闭式的机甲战服比拟，但是对于大部队能够人均装备上这样的武器，已经算是最大程度的普及了。

……

集结军团在正面战线上的战况不容乐观。

对于人类联军来说，他们现在最严重的不是军队的伤亡，而是时间。

威尔人的打法就是固守，它们要的就是时间，守到它们熔炉装置彻底启动，这场战它们就赢了，而反之，人类联军就必须在熔炉装置启动之前直接打进威尔人的核心区域，但是这谈何容易。

首先三个方面军集结起来的部队，本就不是全世界兵力最高集结的程度。

这只是以华夏方面军为主力，加上美洲空军和北欧联军的支持，而此时世界还有很多方面军迟迟无法抵达战场，因为世界屋脊的特殊地势，以及威尔人在各个区域启动的袭击行动，都大大拖延了个方面军的支援。

最快能够加入战局的西欧部队在一个小时之内也无法扩过威尔人的拦截阻击。

所以所有的进攻压力，全都压在了目前集结军的身上。

&……

如果没有进化者团队的袭击行动，这样一场战对于联军而言，实在是过于焦灼了。

进化者搅乱了局势，他们在市区内部的行动，让威尔人的战部出现了巨大的混乱。

尽管这支团队仅仅只有不到五十个人，但是他们直插核心区域的袭击，却成了威尔人的心腹大患。

可想而知，为什么威尔人的高层会选择直接派出他们的弑神者成员。

因为如果仅凭军队碾压，有可能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解除进化者的危机，它们深知人类的进化者之中有好几个是硬茬子。

当威尔人高层意识到血腥洗礼并不是一场偶然的失败之后，就开始重视起这群人类阵营当中的小团体了。

对于威尔人来说，它们不能将大部分军力和精力花费在应付这支小团队上，首先这就不符合战场的调度，你用一门打炮去打一只有毒的昆虫，先不说浪不浪费，能不能打得中才是关键，而最佳的方式，排除和对方强度相等的存在去对付他们。

它们要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进化者们，而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撵着进化者乱窜。

只有彻底将自己内部的这部分问题解决干净，才能够全心的应付人类联军在正面战线上施加的压力。

……

尽管苏醒过来的弑神者都觉得很不合理，它们不认为这样的对手足够出动它们来应付，但是弑神者的天职就是在战场上为威尔文明进行杀敌，它们不会拒绝任何一次厮杀。

因为每一个弑神者都是威尔文明当中对掠夺战争最忠诚的人。

它们有着绝对的意志坚信自己的使命和信念。

到目前为止弑神者成员所经历过的每一场战斗，都是在为它们的军队在未来的某一天踏足那个曾经让它们折戟的星域的战斗做准备。

它们的使命是弑神。

但是在那之前，任何阻拦它们道路的人，是不是神，都是无所谓的，一律抹杀就是了。

这就是弑神者的信条。

它们秉承的是整个文明进化的意志，没有比这个更加崇高的存在了。

……

相比之而言，进化者们在地球上的地位就太过卑微了，如果没有威尔人的存在，进化这就就是这个世界的全民公敌，它们到目前为止的所有斗争，都只是在为自己争取一条活路。

只是大局的演变，把进化者和人类官方逼到了同一条道路上。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联手起来。

……

进化者没有像弑神者那样在自己的文明之中享有最崇高的权利机构的信赖，他们更像是战场上可有可无的一支独立奇军，能否出奇制胜，全靠他们自己。

而就是这样两个待遇悬殊的群体，在战场上，成了彼此唯一的对手。

……

扎克现在越来越发觉，弑神者的出现也许并不是一次偶然的发现。

从对方出现之处，全世界都为之震惊不已，这样强度的对手，威尔人从来都没有使用过。

包括扎克在内，所有人都感到无比诧异。

但是扎克忽然联想到自己此前一直都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他作为现状态的地球上最为牛叉的人类大脑，关于进化的思考一直都是他在行走的道路，不仅仅关于自身的进化体系，而更是关联到整个进化者群体。

很久之前的某一天，扎克就冒出了这样一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