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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秦彧到金陵时,正赶上… ..(1 / 2)

作品:《祸水美人

秦彧到金陵时,正赶上大雪。

他身上落满雪花,一身风尘仆仆到了齐王府,见到秦时砚时面上倒是未流露出什么不对劲来,只是眉眼间隐隐带了些许芥蒂。

秦彧入府时,秦时砚人正在王府书房,哦不,现在已不是王府了,而是江南都督府。

他入府并未让下人传唤而是直接去了书房见秦时砚,径直推开门就踏进了书房。

行事倒是一如往常嚣张跋扈极了,不过也是,这江南说到底不还是他打下的,秦时砚空占着江南都督的名头,终究还是要仰仗秦彧才能坐稳江南,他如何会不跋扈嚣张。

“我听闻你查到了甄氏女的下落?”秦彧明明自己已经得了消息,却还是如此问他。

这一问,倒是使得秦时砚如坐针毡。他明知秦彧说了不必他再寻人,却还是寻了,这已是忤逆,怕是惹了秦彧不快。

秦时砚起身恭敬垂首到秦彧跟前,开口回话道:“查到了,正要给舅舅您送消息呢,不想您已经到了。”

“人在哪?同谁在一块儿?”秦彧拂落身上雪花,漫不经心道。

秦时砚凝眉,喘了口气,咬牙回话道:“人在扬州山野一处村镇客栈,同、同赵迢在一处。”

秦彧早知甄洛人在何处,同谁在一块,甚至也已经派了人去困住他们,如今在金陵耽搁这一会儿,不过是要警告秦时砚,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他听了秦时砚的话,面色不动声色,只是解了身上狐裘,又随手取了书房放置的一件秦时砚的狐裘披上。

秦时砚暗觑秦彧面色,犹豫半晌,终是开口道:“甄姑娘毕竟是弱女子,加之与那赵迢有着自幼的情份在,这才会拎不清冲动之下行差踏错……”他求情的话还未说完,秦彧已然冷笑出声。

他抬手拎起自己方才解下的被雪花浸的半湿的狐裘,一扬手扔进了一旁的火炉中,寒声道:“阿砚啊,你养在舅舅身边长大,该知道舅舅我的霸王性子,辟如这件狐裘衣裳,是阿砚的,我想要,便取了,可若是我的衣裳,便是受了风雪无迹,我置于火炉毁了,也不容旁人沾染半分的。”

“我……”

秦彧这话一出口,秦时砚霎时就明白了过来,他神色略显惊惶,一顿后忙又开口回话道:“阿砚明白了,舅舅放心,阿砚断不敢动不该有的心思。”

“不敢?既要不敢也是不能,阿砚好生思量吧,舅舅先行离开了。”秦彧说完这话,披着从秦时砚那取的狐裘就离开了书房。

此时已近黄昏,秦彧驾马从金陵出发赶往扬州那处赵迢一行人落脚的乡野客栈。

*

及至入夜,学越下越大。

山野小道上满是白雪,树梢都被大雪给压弯了。甄洛住在客栈二楼,她从自己的房中推开窗,窗子抖落下纷纷扬扬的雪花,甄洛托腮撑在窗棂上,望着远方的一片白雪皑皑,哈出口寒气,笑弯了眼。

她喜欢雪,打小便喜欢。

正当甄洛眯眼享受这片雪景的惬意时,木门被人叩响。

来的时邢鲲。

“甄姑娘,主子命属下给您送来封小信。”邢鲲开口说话,又笑着递了个纸条过来。

明明是只隔了一处楼梯,捎个话就成的事,却偏偏要递信儿,说来也是因甄洛的缘故,她年岁小时,有些皮,常常闯祸,每每闯了祸,赵迢便要罚她,甄洛挨了罚,总要生气,常常威胁赵迢说是再也不肯同他说话了,可小姑娘家又总有说不完的话,回回都忍不住先同他说话,赵迢少时也是坏,还总是笑话甄洛,甄洛气极,便想出个法子,生气了便不肯与他张口说话,便是对面也硬要递信儿。

到后来,两人便都有了这个习性。

甄洛弯着笑眼,接过那纸条打开来看。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她念出声来,眼中笑意愈发浓了。

“可,我这就过去。”甄洛馋酒,见了这喝酒的约,那是定要赴的。她说着就拎起自己的狐裘裹上,要往赵迢的房间去。

春婵在一旁瞧见,眉头一拧,上前想拦,开口道:“主子,酒可不能多喝,醉了可是不成的,您要不别去了。”

甄洛眉头也跟着一皱,她自然是想喝的,于是摆手拒绝春婵,又让她放心道:“春婵安心啊,我只小酌几杯就是,大不了你同我一道去嘛。”

最后春婵还是跟着甄洛去了,可待到了赵迢房门口处时,邢鲲却拦下了她。

“春婵姑娘,咱们候在门外就是,主子在里面玩闹,还是莫要扰了主子的雅兴,你说呢?”邢鲲嘴上问着春婵你说呢,实则胳膊却使了内力,任春婵如何,那也是推不开的。

春婵见如此,跺脚暗谇了声,到底还是老实候在了门外。

却说甄洛,她一推开赵迢房门就闻见了酒香,眯着眼就凑了上去,饮了一口,就呛得连连咳嗽。

“瞧瞧你这丫头,不会饮酒,偏还馋酒,可不就呛着了,慢些饮,又无人同你争抢,作甚这副没出息样儿,恩?”赵迢坐在火炉前温着酒,柔声同甄洛说话。

他在甄洛跟前,倒是和旧日一般温柔细致,任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温润柔和的公子,会是那个冷脸下令屠村,对着老弱妇孺也全无犹豫怜悯的刽子手。

甄洛缓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儿来,她不肯承认是自己不会喝酒被呛到的,反倒寻了旁的借口,嘟嘟囔囔的走向窗棂处,道:“明明是你紧闭门窗,这才呛的我咳嗽,怎么能说是我不会喝酒。”

一边说着这话,还一边将窗户推开了来。

赵迢掩唇压下咳意,也不曾开口阻止甄洛开窗,依旧笑眼温柔看着她。

这时他们二人都不知道,这一开窗,给他们招来了多大的祸害。

“不是馋酒嘛,过来吧,今个儿由着你喝,哥哥断不会拦你。”赵迢柔声唤甄洛近前来,眼神贪婪的瞧着她,一边一边,似乎是知道以后怕是难以再见了。

其实这几日,赵迢已经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困在这里了,他不是没想过带甄洛杀出去,可这几日来的试探,却令他清楚的意识到了敌我之间的差距,那些人应当是死士,如今这时局,能驯养出大批死士的,除了大周皇族再无旁人,而能动用大周皇族死士的人,除了卧病在榻的皇帝,怕是只有秦彧了。

他的这些人手带着他自己出去都是勉强,未必能有七八成的把握,更遑论是再带上甄洛了。

赵迢想到此处,眉眼低垂,眼中划过莫名难言的情绪,他看着自己手边温着的两壶酒,抬手摩挲着此前甄洛未曾喝过的那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