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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京城皇宫御殿内,秦……(1 / 3)

作品:《祸水美人

京城皇宫御殿内,秦彧捏着眉心仰靠在龙椅上,脚边搁着半撒的酒坛子。

御殿龙椅,这般肃穆之地,竟成了他买醉的地方。

秦彧素来勤政,极少有这般纵情醉酒的时候。

昨日他从梦中惊醒,久久不能回神,今个儿一早,内侍又带着将军府书房的画像入殿禀告,问这画像是否也如将军府的其它物件一样封存于宫中密室。

秦彧那时手上拿着封折子,那内侍拿着的画像一展开,他眸中神色微晃,竟将手中奏折砸在龙案上。

画中人依旧是他少年时所画的模样,眸中愁绪如繁星点点,周身气质柔婉淡然,仿若历经半生颠沛跌宕,看破这万丈红尘俗世,对人间种种都不放在心上。

秦彧看着她,一遍又一遍在心底描摹画中人的眉眼。

她与今生他枕边女子,除了这张脸这具皮囊外再无半点相似。

甄洛不是这样的女子,她张扬恣意,美的艳丽娇俏,骨子里天真烂漫,不是这样暮气沉沉的眉眼,更不是这样愁绪浓浓的双眸,可这一刻,秦彧无端觉得,甄洛就是这画中人,是他自年少时便入他梦中的劫数。

心头如同被扯开一道口子,无数的冷风灌进去,凉的秦彧心头涩痛。

他苦笑,接过画卷,指尖拂过画中人眉眼,像是触碰夜月光影,飘渺而不可及。

“备酒。”他将画卷放在桌案上,扔下那一堆的奏折,拎了三坛子酒仰靠在龙椅上,一口口的灌着自己。

喝的半干的酒坛子被仍在龙椅脚边,御座上的君王,满身落拓,眉眼苦涩。

三坛酒喝尽,已是日头正中,秦彧仰躺在龙座上,阳光穿过御殿窗棂,刺的他眼睛涩痛不止,秦彧以手掩目,指缝中淌出湿意。

他指腹拭去那水意,尝试压下心头的情绪。

外间候着的内侍,几番犹豫踌躇,入内叩首禀告:“陛下,南疆圣女求见,说是有可解蛊毒之法。”

秦彧依旧掩眸,只是喉间微动,压下涩意,沉声道:“宣她入殿吧。”

待南疆圣女入殿内时,秦彧正背对大殿门口,立在窗棂前,已恢复成往常模样。

圣女入内,问到酒味儿,却不敢贸然开口多问。

秦彧背对着她,不知思绪飘到何处,但始终未曾开口问她解蛊毒之法,圣女候了一会儿,行礼后,自己开口禀道:“南疆巫山血域生长的血域花,能抑制蛊毒,如无意外,寻常蛊毒终身不会发作,便是如您这般血脉中生来带毒的,亦可解您血脉中蛊毒,不会危及后世,只是,此花一朵只能救一人,数十里血域水,千年只诞出过一枝血域花,是南疆王用来求长生之用,两月后长成,南疆王便要采花服用。”

秦彧听她所言,垂手立了许久,才回身冷凝着她,反问:“既是南疆王求长生之用,且此前从未泄露消息,想必是南疆秘事,你将此事禀告,所图为何?”

圣女闻言,咬唇叩首道:“只求献上血域花后,若能解陛下蛊毒,您能出兵助南疆王子取南疆王而代之。”

她想和南疆王子双宿双飞,南疆王是她最大的阻碍。

秦彧没有兴趣问她为何有此求,他侧首去看窗棂外无垠的天际,良久后,淡淡应下:“好。”

*

秦彧登基后,豫州秦氏一族权势愈加显赫。

秦家老太君人在从豫州返京的半道上得知了秦彧登基称帝的消息。

此刻秦老夫人人已经到了秦时砚所居宅院的门口,她此行入京,京中的这两人谁也不曾告知。

郎化去豫州请她时,她惊闻自己这曾外孙儿竟和秦彧那个煞星抢人,气得几欲昏厥,强撑着缓过劲儿来,当即随郎化入了京。

秦老夫人是前些年知道秦彧的身世,若说她不介怀,自然是假,秦老夫人早疑心自己儿子的死因了,可那时秦彧已然稳稳把持了秦家,且在朝中威望极重,她即使知道了此事,也不敢翻什么风浪来,反倒忍着恨意,比之以往更甚的表现对秦彧的疼爱。

实则,这心却已全然偏到了秦时砚这,若非实在无力相敌,只怕早就想杀了秦彧让秦时砚接掌秦家,后来见秦彧对自己尚算敬重,也十分提携秦时砚,事事费心教导一派要给秦家□□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的模样,她才歇了心思,按下那些阴暗算计,做出一副慈祥祖母的模样。

秦老夫人径直入内,郎化让守卫去禀告秦时砚。

秦时砚正喝着药,听见消息,搁下药碗就疾奔了出来。

他跨出房间门槛时,远远见秦老夫人走近,当即屈膝下跪,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秦老夫人最疼秦时砚,见不得他受半点罪,忙将他扶起。

秦时砚喉间哽咽看着秦老夫人,一时心绪复杂,于秦老夫人而言,不过是一年半载未见自己这曾外孙儿,可于秦时砚,却是隔了生死,隔了两世。

前世秦老夫人做了许多错事,可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他,或许秦彧可以怨她恨她,甚至于杀她,可秦时砚至死都感念她为自己的付出。

前世秦老夫人走错了路。那时她眼见秦彧登基数载,秦时砚封王拜将,便起了要秦时砚继位的心思,暗中给秦彧下了□□,她不知宫中皇子不过是秦彧立着的靶子并非他亲骨肉,暗中设计了淑妃两位皇子甚至推波助澜了甄洛的死。

彼时甄洛新丧,秦时砚烧了秦彧费心保存的尸骨,将骨灰带去江南洒向山川河海,又为她立了衣冠冢葬于金陵城。

秦彧费心保存尸骨,遍寻天下异士,不惜一切代价想要逆天改命,可秦时砚一把火毁了一切,秦彧恨极,咳血昏厥,被诊出身上带毒,这毒药可滋养他身上蛊虫使他日渐暴虐。

最后查出竟是他一向敬重的祖母要杀他。

何其讽刺!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