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光一晃而逝。

天气晴朗，天空像一大块澄澈的蓝宝石。林晓欢的心情却不怎么晴朗，天空有多蓝，她的内心就有多忐忑。

上天保佑啊！让我遇见沈师兄吧，忘初散人收的的弟子就只有他一个正常的啊！

林晓欢捧着一堆金色的宣传单，以英雄就义般的姿态踏进了忘初散人的地界。

她没走几步，一个轻柔的少年声音忽然响起：“停，去哪儿呀，方便带我去吗？”

林晓欢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她没控制住自己牙疼似的表情。

“师，师兄。”身穿外门弟子服的女弟子欲哭无泪，将手中的纸递出去，一脸悲壮。

“是，是拍卖会的宣传单。”林晓欢不敢直视白语的眼睛，低着头，默默祈祷他快点接。

“嗯。”白语仍然保持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注视着她，配上那张娃娃脸和圆润的杏眸，看起来可爱极了。

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解剖同门弟子的，她怎么这么害怕？

“白，白师兄，请，请你接一下。”林晓欢瑟瑟发抖。

“唔”白语接过后，揪住林晓欢的衣领，语气轻柔：“你的眼睛……”

“哇啊啊啊啊师兄我知道我的眼睛不好看污了你的眼了我这就滚你不要挖我的眼睛啊！”林晓欢大叫着挣脱白语，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

我在她们眼里就是这种形象？白语无语片刻，目送着林晓欢远去的背影。

“是的。”殷隐顺手把白语手中的宣传单拿走，以免他像上次那样折成纸飞机，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殷隐光是看白语脸上变化着的微表情，就能推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了，同时她心里隐隐有些疑惑，刚才那个外门女弟子居然能挣脱白语？可能是白语没尽力吧。

时间回到两年前

也是一名女弟子奉命来送拍卖会宣传单，也是白语接了。

那名女弟子刚入门没多久，不怎么了解白语，觉得眼前这个皮肤白皙的少年很可爱，就出言逗了他几句。

类似于“你长的真可爱！”“小师弟，你今年几岁呀？”这种，简直是在白语的雷区蹦迪。

白语用手指挑起她的脸，笑嘻嘻地说:“你这双眼睛真漂亮。”

那名女弟子惊愕的看着他，白语的手指很凉，让她下意识的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有错，白语凑到她耳边，语气转柔：“就是没什么用，不如送给我吧，我来挖还是你自己挖？”

女弟子觉得脸上一凉，她使劲转动眼珠往左飘，看见一把锋利的，在阳光下反射出银光的匕首正贴在自己脸上，她当时就吓懵了。

结果就是，白语满意地看着满脸惊恐的少女哭着跑了。沈谦安慰了那名女弟子整整一天才把人哄好，此事过后，故意闯进忘初散人地界的女弟子突然暴涨。

两人回到忘初散人的忆江院，洛离魂和沈谦正在里面，忘初散人正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沈谦一脸无奈。

“师尊，真的不可以再养动物了，它活不过三天的。”沈谦眉眼温柔，语气却很坚定。

“……离魂，你帮我劝劝小谦。你看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死了。等你们都出去历练了，我就成孤家寡人了。”忘初散人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的大弟子。

看起来二十岁上下，风流倜傥，相貌英俊的忘初散人为了养个动物，真的是睁着眼说瞎话。

“……想想就好。”洛离魂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完全不顾忘初散人满含期待的目光。

“其实养也可以，反正我还没解剖过小动物。”白语微笑着把玩手上的匕首。

忘初散人噎了一下，这绝对是威胁。

“师尊，我们的历练该开始了。”已经精通占卜道的殷隐将拍卖会宣传单递给忘初散人。

忘初散人一愣，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们真的要离开，还是会有点舍不得。

他抿了抿唇，语气无奈：“你们……真的准备好了？”

他一一扫过冷若冰霜的洛离魂，温润如玉的沈谦，自带距离感的殷隐，面无表情的白语。恍惚间觉得自己刚才的问题有点多余。

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在等他放手。

他很快将神情掩饰住，转而又笑得没心没肺：“那你们要小心哦，历练之时门派是不能插手的，如果真遇到了生命危险，也没有人会帮忙的。”

入道界的每一个修士都要出门历练，说的简单的就是去入道界浪，浪得差不多后没死就算通过历练，然而每年死在历练里的修士也不在少数。

历练之时可不管你加入的是什么门派，该抢还得抢，该杀还得杀，死了就怪自己技不如人，在武力为尊的入道界没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

不过也有例外，像是修炼了一百多年的高手去为难只修炼了十几年的小辈这种情况，门派是可以出手的，这也是门派的作用之一。

“出门在外师兄弟只是一个称号啦，并不是说师兄就一定要保护师弟什么的。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保护好自己就是对其他人最大的帮助。记得常回来看我啊！不要像花缘和青遇一样，几十年见不着人！”说了这么多，后面的才是重点吧……

“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忘初散人看着他们出挑的样貌，语气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完了……”

“又开始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