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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1 / 2)

作品:《民国之望春归

齐母看齐书瑶哭的可怜,叹了口气上前把她拉起,拿出手绢替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随我进去,别的我们为她做不了,给她立个衣冠冢总是可以的。”

齐书瑶起身搂住齐母道“妈,我很伤心,觉得遗憾。”

齐母拍着她的肩膀道“伤心什么?遗憾什么?”

“为苏伊的死亡感到伤心,为她活着时每次见面的冷落而遗憾。”

齐母听过也是伤心的,轻轻拍着齐书瑶的背道“怨我,我总觉得苏小姐的职业不光彩,一直阻止你们和她说话,怕她把你们带坏了,其实现在想想,她是一个极好的姑娘,只是为生活所迫罢了。”人总是这样,活着时一切的错误与瑕疵在死之后都变得无足轻重,不足以让人计较,人们记住的往往是他的好。

等两人打开苏伊的屋子发现,房子里收拾的很是整齐,与她当初搬来时齐母交给她的房子相差无几,只多了一个梳妆台和当初苏伊手里提的箱子,苏伊似乎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了,齐书瑶进去看了一圈“不知苏小姐什么时候收拾的?”

然后看到梳妆台上还放了一封书信及一个木匣子,上面写着齐家安亲启的字样。

齐书瑶感到有些惊诧,为何苏小姐给爹留了一封信,想来这个匣子也是要给父亲的。

齐书瑶拿着书信出去,看齐家安站在院子里,道“爹,这是苏小姐留给你的!”

齐家安神情诧异,显然没想到苏伊会给他留书信“给我的?”

疑惑的接过,看着信封上的字迹,迟疑片刻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信纸,苏伊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齐家安默默的看完,重重的叹了生气,道“苏小姐高义!”

齐书瑶看着父亲的反应,道“爹,苏小姐写了些什么?可交代了什么?”

齐母也很好奇,只她识字不多,对齐书瑶道“书瑶,你念念?”

齐家安把信纸递给齐书瑶道“念吧!”

齐书瑶双手接过书信,慢慢的读了起来,从苏伊的字里行间中,一家三口了解了这个命运坎坷女子的过往。

苏伊原是安徽宿州人,父亲是一个小商人,家中开着两间书铺,略有薄产,苏伊的父亲苏明愈因开书铺的缘故多与一些文人骚客来往,再加上自身学识不低,因此在宿州文人圈里有些名气。

苏伊从小在笔墨书香中长大,苏明愈更是一个思想开明之人,并不因苏伊是女子而疏于教导,反倒觉得世间对女子多有苛刻,女子通达博学想来要比那愚昧懵懂来的幸福些,因此多费心教导,且苏伊乖巧聪慧好学,小小年纪在宿州就有小才女的名号,又因苏母贤惠,三口之家过得着实幸福。

只一切发生在苏明愈重病那一年。苏明愈卖书,且爱书,一日听说临县一先生手里珍藏着一套绝世孤本,就去拜访拜读,只回来时遇到风雨受了寒,又因没及时诊治就小病拖成了大病,并有病入膏肓之像。

苏家族长本就因苏明愈没有儿子颇有微词,一直希望他从旁支过继一人,只苏明愈怕女儿受委屈,一直没答应,只这次病重对族里的那些人真真是个好机会,他们不说为苏明愈寻医问药,而是每日上门咄咄逼迫苏母,

苏母是一个标准旧式女子,她贤良淑德,对丈夫柔顺,对孩子慈爱,可唯独没学过如何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族人,柔顺这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不是什么突变的事故就可以改变的。

以往,苏明愈身体康健,挡在她面前,三从四德做一个主妇,主持着不太繁多复杂的家务,真是再好不过,只一朝挡在身前的靠山倒了,那这真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犹如把一只绵羊丢在狼群中。

九岁的苏重庭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他本是苏明愈一个出了五服的子侄,家中极度贫寒,且父亲早逝,和母亲相依过活,小小年纪就又精又滑,因听说苏明愈病重要过继儿子,就去找了苏家的老族长,不知如何说的,第二日苏家族长和族老就带着他去了苏明愈的宅子,和苏母说“这是一个好后生,家里只剩一个老母,给明愈做儿子再合适不过。”

苏母看苏重庭长的白净精明就动了过继的心思,虽苏明愈不怪她多年无子,但这几乎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如今看着苏庭重,真真喜欢这孩子,且他没了父亲,家中只有一个寡母,即使自家养着也是没什么的,只想着丈夫一直对过继子嗣颇有微词,有些迟疑。

苏重庭看到,眼珠一转就“砰”的一声跪在苏母跟前,含着深情叫了一声“娘”。

就是这声“娘”把苏母的心叫化了,叫软了,想着丈夫不知能不能好,即使过世了,有这儿子在身,想来这家产也是能保住了,将来自己和女儿也有个依靠,因此在一众族老的见证下,没和苏明愈商议就匆匆的给苏重庭上了族谱。

等苏伊好不容易托着一个世伯的关系找来名医为父亲治病之时,却不知她已多了一个名义上的哥哥,更不知这成了她噩梦的开端。

等苏明愈病愈,看着跪在眼前的苏重庭,深深叹了口气,过继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对于此子他是知晓得,有些小聪明,身边纠集了一帮小兄弟,在街上混吃混喝,临街的店铺没有一家他没赊过账的,只每次借东家补西家,且平时偷摸些物件去卖,凭这些小聪明如今道也安然无事,没出过什么大错,苏明愈叹了口气道“起来吧,以前怎样只是过往,只希望你以后用心读书,明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