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影后睡醒了(1 / 2)

作品:《白月光的卷土重来[快穿]

台上在热闹地欢庆和祝福,陶韧感动地说着致谢和感想,赵雪行站在她身边,微笑点头。

段竹听的不算认真,但也没别的事可做,只好听着。她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一半,许多人中途就有事离场,谁让她没事呢。

众人又鼓起掌,段竹看她说完,也温柔地鼓起来。还没放下,身边坐进一个颇长的身影,带着一片让人无法忽视的蓝意,她不必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了。

“很伤心吧?”郑禹棠满怀恶意地道。

段竹疑惑地看向他。

她的反应比郑禹棠预料的平静许多,他不自在地侧了侧身,道:“你不是很喜欢姓赵的吗?”

段竹回道:“我也以为,你不是喜欢小桃吗?”

郑禹棠磨了磨牙:“前两天都一起约看电影了,我还当你替我把他解决了,真是没用。”

段竹笑了:“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追求人还指望别人为你解决障碍?”

郑禹棠几乎想站起来和她吵架——简单的头脑认为,角度的提高有助于气势的提升——但这里是晚会,陶韧还没从台上下去,他只好忍了。

他继续输出:“总比你死皮赖脸贴了六年还被抛掉的好。”

他等着段竹反击,但旁边忽然无言,他心头一跳:难道我这句说的太过火了?

他转头看,段竹果然垂着眼睛,落寞地盯着桌面。

郑禹棠反倒不知道说什么好。

“喂,你别碰瓷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凭本能说下去,“你要是敢碰瓷我,我可不是好碰瓷的。……礼服不是你剪的,我就不追究以前的事了,你别得寸进尺。”

段竹忍不住笑起来:“只是觉得和小朋友争论有点过分。”

郑禹棠一边莫名松了口气,一边又炸毛起来:“谁是小朋友!你还想方设法去我的宴会……”

段竹懒得和小朋友计较:“小桃讲完下来了,你不过去吗?”

郑禹棠往台上一望,段竹没骗他,又看她笑望着自己,他嘴硬道:“当然过去,谁要和你这种中年孤寡老人在一块。”

段竹已经不对他的语文抱希望,只道:“那祝你十二年后不变成中年孤寡老人。”

郑禹棠的背影差点绊了一下。

和小朋友的拌嘴结束,段竹感觉心情好了一点。台上正是一段主持人无聊的讲话,她不想再听下去,起身走出宴会厅。

外面是摆满椅子的大厅,被踩过的红毯寂寥地瘫在地上,两侧鲜花委顿,落地窗玻璃擦得干净,朝外望见亮着灯光的高楼大厦,一辆辆轿车停在寂寂黑夜中。

她刚转身,看到拐角走过来一个人。

他还穿着白衬衫,没有系领带,领口系得松散,西服随意落在手臂间。身上带着一股蛋糕和花朵的香味,细看肩膀上还有一点细细的银光。大概是在舞台上时,飘的太慢的几片。

赵雪行走到她面前,迟迟不说话。

段竹对他这种样子竟然有些厌烦,先问:“怎么了?”

“要回去了吗?”

“嗯。”

“上回电影的事,抱歉。”

段竹想不到会有一天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从前,无论什么牵连,赵雪行也不和她道歉,只笑着好像理所当然。

她想起听小桃说他“温柔”,他现在也成了对她温柔礼貌的人啊。

她道:“该说的是我,我……总之,对不起。还有帮我压下不好的那些评论,多谢。”

赵雪行有些疲惫地低下脸,道:“你最近有些变化。我之前说过,我欠你很多,只要你……其他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想要资源、代言、认识谁……”

段竹不知道他曾经答应过什么,这些条件是什么,记忆里都是模糊的,如今一听,只想笑。

她仰头盯着他,轻声问:“师兄,这六年里,我无话可说,我是个坏人,做了很多错事。可你有没有想过,一直那样下去,我……可能会死的?”

赵雪行脸色霎时怔住,有些难看:“说什么胡话?”

段竹笑了:“我那么糟糕的生活,那天死在哪个酒吧、哪个酒店、哪条街上,难道不会吗?”

赵雪行肃然地抿起唇:“你怎么想这种事,你当然不会。就算是………再行为恣意的人,也都能活的好好的。”

她干脆把心底孩子气的话一起倒出来:“你就是用这种借口不管我的。……爷爷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她把段老搬出来,不是第一次了。但赵雪行第一次心里被刀戳一样疼。他甚至没有敢去想段竹说的“可能会死”的场景,只觉得心脏纠结在肺腑之间,胸口搅成一团地痛。

但那一定是假的……面前的段竹都知道那样不行。

他想去扶段竹肩膀,被她躲开。他道:“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发给我。网上那些话不要担心,我来解决,你下一部——”

段竹打断他:“我不在意这些,别人骂我也无所谓,就算爷爷知道了,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也不会相信。”

他沉默片刻,道:“……我不能爱你,只能给你这些。”

段竹问:“六年前也没有过吗?”

赵雪行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他……他只想让她死心和安分,说:“没有。”

段竹得到了早有预料的答案,倒不觉得悲伤,只叹了声气,很想把过去的一众事情都叹出心底。

她道:“我明白了。我要走了。”

赵雪行点点头,退了两步,要转身离开,又回身道:“你冷不冷?”

他想递过西装外套,段竹拒绝道:“会让人误会的。”

赵雪行手停在半空,再度点点头,才收回去离开。等他身影彻底消失,段竹靠墙面站了一会儿,还是流了两滴讨人厌的眼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