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可以和我约会吗？就当是为了放松心情，当作朋友也可以。”

系统：“邀请您参与我们的白月光主题的三千世界巡演活动。说不定会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刺激哦。”

段竹：……

所以说，她要在面前的何景、她现在的现实世界，和系统所谓的白月光巡演之间，做个选择了吗？

系统：哦哟，没错。毕竟我们一走很久，虽然时间流速和您这里不一样，但可能还是要花一些时间。机会只有一次，要好好把握住哦。

何景还执着地看着她，他眼神和一年前还是一样。

她仔细地想，她确实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很多感觉，奖项带不来多少喜悦，被人夸赞或谩骂也激不起波澜，大部分事对她而言都是无所谓的，有所谓的——

那个冒险综艺中，她几乎没收获什么，除了某个不被观众在意的片段：一位既不知道她近况，也不知道她六年黑料的阿姨观众，只还记得她往昔作品，还对她抱有期待。

那时她梦想着：“我要拍一部让所有人知道我回来了的作品。”

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达成，想不到翁甫的那部电影几乎就完成了大半。于是她想，如果都可有可无，不如拍一部能让更多人看见的电视剧。可是，系统的邀请先递到了面前。

而其他有所谓的人，未必要时时刻刻见到。

眼前的何景——

他当然很好，他让她偶尔感觉自己是个风筝的时候，还有根线挂着。然而……她并不是风筝，那种随风飘逐的感觉令人讨厌，她宁可撞进风雨里。

如果不是系统今天说这些话，也许她会答应他，也许之后他们会复合，她被他拉着融入这平常的世界中。也许何景永远不会让她承受那种掉进安逸后、下面是深渊的痛苦……但也只是“不会”。

如果能够经历更多，那么放弃眼前美好的遗憾，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这个系统，不就是看上她的心狠了吗？

系统：“没错！我们以往的白月光任务，百分之八十的失败是不够白月光，百分之五十六的失败是不够心狠无耻，像您这样看起来清清白白，实际又冷又硬、精神不正常的人，真的是很难找啊！”

段竹：好啊，我答应。

现实中，她目光在何景脸上扫了一遍，记住他的面貌，只不知道能够记得多久。

她说：“抱歉。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有别的事要做。”

何景神色一下子很难过，目光甚至流露软弱，他嘴唇动了动，还要再说什么。

她轻声道：“你很好，不是你的原因。无论在哪，我都希望你能开心、幸福。……不必做什么等我找我的事。”

……

简陋卫生间里，污渍点点的镜子上映着一张清纯俏美的少女面庞。

云想，女，十六岁，高二。豪门世家云家从小抱错的假千金（已换回）。

段竹：十六岁……她实际年龄的一半。

她揉了揉脸颊——

啊软乎乎的。好嫩。

段竹的到来，一下子让这张脸气质成熟得有些古怪。

她闭上眼，忽略掉外面的嘈杂，飞快体会着这位云小妹妹的回忆。

端庄、高雅、不染上污迹、绝不表演出不得体的表情……她睁开眼，对着镜子，调整自己的表情神态。眼神生涩防备；嘴唇微微抿起，露出隐隐高傲；她尝试扯开嘴角，无比地僵硬，显然少女平日不怎么笑。

“云想！吃饭了！怎么还不出来！”

薄薄的门板被拍的轰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