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这瓜保熟吗？”

西海，波果岛，集市摊头，一个十八岁模样的黑发少年问眼前的西瓜摊档主。

西瓜摊摊主笑了笑，“这岛上四季产的瓜都甜，谁卖你生瓜蛋子。”

“我问你，这瓜保熟吗？”

帕尔再次问眼前的摊主，铅墨色的瞳孔像黑曜石一样烁亮。

摊主眼神一横，很快变成笑容。

“保熟。”

“多少钱一个？”

“三百贝利一个。”

“便宜一点，我买得多。”

“二百八十贝利一个。”

“我买五十个，再减一点，二百五十贝利一个。”

帕尔说着，自顾自在果档上挑了五十五个西瓜。

档主咬咬牙齿，这个价格还在成本价偏上一点，勉强不亏本，“彳亍！”

结账，交易完成。

“小哥买这么多西瓜，去哪呢？”

路上，摊主一边帮忙推运货的四轮车，一边问。

身边这个一米九高的黑发少年哼着他不太听得懂的小调，嘴上叼着一根茅草，手上还提着两瓶啤酒，舒服得不行。

摊主听不懂这小调，见少年也不回复自己，安分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话，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小镇外的码头。

“把货都送到那边的船上去。”

帕尔指了指在码头一众船只中间凹进去的地方。

“哪儿？”

摊主踮高脚望了许久，也没望到少年所指方向哪儿有船。

等把四轮车拉近，他才发现在这里的渡口处，有一条粗绳一边绑在岸上的公用木锚上，一边连着一条竹筏。

“这是？”

“喀秋莎，我的船。”

眼前少年自信地笑起来，“把货都搬到船上来吧，我把它拉到对面的岛卖。”

“就这还船呢，一竹筏，能穿过这么远的大海才怪……”

摊主是个专业的卖瓜人，面对各种客人都能控制表情，一般不笑。

——除非忍不住。

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到一半，连忙止住笑声。

顾客至上！傻子顾客也是顾客！

“好，好嘞。”

摊主一一把西瓜放到竹筏上，整齐摆好。西瓜刚好把三分之二的竹筏空间给占了，只剩下一个人的容身空间。

就这木筏，凭他的经验，出不了近海就得沉，“搬运费，五百贝利。”

帕尔从船上抱起两个西瓜还给摊主。

“这不西瓜吗？”

“嗯。”帕尔点点头，认真给他分析道：“这可是三百贝利一个的西瓜！给你两个，你还得还我一百贝利呢，不过我就算了，当作你的小费，搬运费就免了吧。”

帕尔慷慨地拍拍他的肩膀，把绑在岸上木桩的粗绳松开，整个木筏开始往海上飘去，他也跟着跑上竹筏，剩摊主一个人在岸上傻楞。

“你这不欺负老实人嘛！”摊主回过神，朝大海呐喊，但已经人去筏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