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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虎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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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儿见不倒翁微笑着点点头,但一双精光的小眼却一直盯着自己那长鞭。英儿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倒翁说:“英儿此鞭真是稀世之宝啊。你来练上几路鞭法让老朽看看好吗?”

英儿忙说:“老前辈取笑了,我得这宝物还不足一个月。并且是在路上,师父也没时间教我,我们又很快地分手了。因此我没有用鞭的套路,只是取枪、棒、链子锤的部分招式,真没什么好看的,望前辈见谅了。”

不倒翁说:“把鞭拿来,我耍几下看看好不好?”

英儿尊敬地递过长鞭。只见这老者站起身来,也就和自己一般高。他接过长鞭又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右手拿起蛇头,左手拿着蛇尾,摇动起来。那是什么鞭法?竟是小孩跳绳的动作。开始几下较慢,而后越来越快,奇迹出现了,只见无数鞭影形成了半透明的光球,将不倒翁裹在当中。一会儿光球上升,离地一尺而前后运动着。一会光球变成枣核型,一会儿变成车轮型,忽儿弹跳,忽儿飞行。只见光球内的不倒翁一会儿站立,一会儿拳身,一会儿竟不见了人形。

不倒翁在球内说:“英儿,拾起地上的石块,用力打我看。”

打飞蝗石是英儿的拿手好戏,他拾起几块河卵石,喊道:“注意了,我要打了。”右手一扬,三块河卵石分上中下三路连续发出,直奔不倒翁的头、腹、腿而去。只听得“啪啪啪”三声脆响,三块河卵石全被击碎在地了。

英儿手舞足蹈地呼道:“好!好鞭法,真好玩。”

接着不倒翁乘兴又练了几套鞭法,都是先慢后快地练着。慢,使英儿看清了每一招式。快,使英儿了解了每一招的作用。英儿天资过人,不但过目不忘,而且还能深透地领会每招每式的要点和掌握的火候。练得有意,看得专心。日落西山了,虎弟叼来一支梅花鹿,灵儿背了一包野果回来,他们都没注意。

七套鞭法使完,不倒翁依然气喘自然,面不变色。英儿两眼都看呆了,不敢放松一招一式。直到不倒翁收鞭,他才长出了一口气赞道:“老前辈真神鞭法啊!”

不倒翁笑着说:“就这么三招五式的,怕也都叫你偷去了吧?”

英儿腼腆地说:“您老有意,英儿怎敢不用心呢?”

不倒翁哈哈笑起来说:“好厉害的小嘴,得理不饶人啊。好啦,天快黑了,你那伙伴都满载而归了,我们一起去做饭吧。”

英儿接过长鞭缠在腰上,跟随不倒翁来到石屋前,这里有几块石头围成的锅灶,不倒翁用树枝拨开烧过的木灰,露出了一些生炭,放上一把干草,双手向干草轻轻一罩,便开始有几绺清烟袅袅升起了,一会儿烟越起越浓,接着冒出了火舌。英儿和不倒翁向上放着树枝,熊熊的沟火越烧越旺了。

英儿用匕首剖开鹿皮,取出五脏给了虎弟。接着割下几块鹿肉用树枝挑着在篝火上烧烤起来。不倒翁从石屋中取出了盐和酒,英儿非常孝敬地把烤好的第一块鹿肉递给了老人,大猿也不时地将水果送到老人面前,他们美餐着。英儿高兴得又哼起了师父教的黄梅小调,还不时地有板有眼地搞打着刀叉。

不倒翁看着英儿那高兴的样子,自己也好像年青了许多,笑得他满脸绽开的条条皱纹都在颤动着。

一弯细细的月牙低已挂在了西边的夜空。小石屋内两盏冒着黑烟、散发着腥膻气味的油灯,照着这不大而又简陋的房子。

吃完了饭,不倒翁英儿神秘地笑了笑,示意他仔细观查,自己就用一根秃树枝插进靠山崖而建的石壁缝中,一阵阵轻微的声响从地下发出,只见石壁下的大石板向里滑去,露出一个洞来。不倒翁拿了一盏油灯,对英儿说:“来来,看看我的密室吧。”

英儿觉得很奇怪,又很好玩,就紧跟在不倒翁的身后下去了。下了九级台阶后,向右拐进了高七尺宽四尺约五丈长的之字型的廊道了,每一弯处都有一盏长明灯照着路。不倒翁放下手中的油灯,说:“注意!别踩白色的石板,跟我来。”

他们走到尽头,不倒翁又用那秃树枝伸进了左侧石壁的一条斜缝中。迎面的石门便向右侧“喳喳”地打开了,并有一束强光直射出来。

英儿用手臂遮住双眼,跟在不倒翁身后进了这间高大宽敞的石室。

石室内装饰得富丽堂煌又很奇特,四根儿臂粗的长蜡挂在半空,四盆油松火炬布置在四面墙壁上,照得全室通亮。猩红地毯直铺向里边雕龙刻凰的紫檀木大床下。淡黄色的金丝绣纱幔帐垂挂在床眉上。床的左面是一对紫檀木的龙头太师椅。靠石壁摆放着宽大的条案。石壁上挂着名人的字画,清秀优雅。左侧石壁前,一排高大的书架,上面放满了竹简书策,绢轴字画和薄厚不一的精装书卷。床右面则是三个大兵器架,刀枪剑戟……十八般通常兵刃和很多奇形怪状的外门武器应有尽有。右侧一排石墩架上,四口开盖的大樟木箱子里,闪烁着金银珠宝的光彩。

英儿看罢乍舌地说:“老前辈,您可是文武全才的百万富翁啊。”

不倒翁笑着盘坐在红地毯上,一面招手示意英儿坐下,一面说:“这些身外之物也可以说是我的,也可以说不是我的。”

英儿问:“这是什么意思?”

不倒翁说:“说来话长了,五十多年前,即宋太宗上位后,一统了大江南北。江湖分争也平息了一段时间。那时老朽等江湖人物已年过花甲,无事可干了,都各自找寻深山老林或庙庵古刹归隐了。或传艺授徒,或修身炼丹以渡残年。老朽独人来到这大别山中,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这里山高林密,荒无人迹。开始我是在那最高的天堂峰后山的崖边筑了木屋而息的,两年后有股饥民到了天堂峰建寨落脚,我不想多若是非,也不想叫他们知道我在此,就搬到这儿了。

也是沿溪而上,发现了这破石屋。那时这里只是破石墙,房架已塌落多年了,梁木早都成了齑粉,我自己动手修建,清理屋内杂草尘埃时发现了一具人的骨骸,看样子也是百多年前的遗骨了。但这遗骨形态有些特殊,是爬卧在石壁角下,右手中指却掉落在墙缝中。而左手被枷在墙角的石缝里。那石缝很深,并有气流出入。当我用匕首抠那墙缝中的遗骨时,触动了机关销销,那石门自动地打开了。我才意外地发现了这密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