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紫穹天书 / 章节正文阅读

第三卷 血色沙场 第五章 铁血男儿(1 / 1)

作品:《紫穹天书

常安见自己千遮万掩一个疏忽还是被洛辰逸识破身份,厉色一现,强行压住胸中血气,拿起地上长剑,剑尖斜指对着洛辰逸,知道今日若让此人走脱,他一旦宣扬出去,不光萨迦寺和毒圣教会找上自己,夜沧雨和那些南朝的武林人士估计也会来寻自己麻烦。杀心一起,不再掩饰自己本门功夫,使出‘星河剑法’,剑光霍霍卷向洛辰逸。洛辰逸冷笑道:“好一招‘星河倒卷’?怎么,要杀人灭口吗?这点功夫恐怕不够吧。”拿出折扇以扇代剑使出师门绝学‘大荒剑’,这路剑法大开大阖,宛然如同江湖上剑法广为流传的‘乱披风’,但却多了一分霸气更具章法。常安陡遇劲敌,打起精神将‘星河剑法’使得淋漓尽致,见‘星河倒卷’被洛辰逸挡下,剑锋连点,月色映衬下,仿佛天上星星化成万点寒芒哗哗落下刺向洛辰逸,这一式‘辰星雨落’乃是‘星河剑法’的杀招之一,当年赵芷凝就曾用这招迫退八思巴,如今在常安手里使出来同样威力不凡,斑斑寒星尽皆对着洛辰逸呼啸而至。洛辰逸面色不变,微微收腹,吐出一口浊气,大喝一声一招‘力开八荒’将折扇自上而下狠狠劈下,‘辰星雨落’至巧,‘力开八荒’至拙,正是一力降十快,以执拙破至巧,洛辰逸身前就像有一层无形屏障,万点星芒刺到就像撞上一面墙壁,发出噼里啪啦雨打芭蕉的声音。洛辰逸见此微微松了一口气,正要反守为攻,蓦地眼前众多星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把通体透出森然寒气的长剑化成一线流光,奔若闪电刺向自己面门,心中一悸,原来刚刚那招‘辰星雨落‘只是用来迷惑自己,就是为了出其不意使出这招‘星陨’。常安已经将周身内力全部灌入手中长剑,精气化一系在剑尖上,胜败在此一式,不成功便再无翻身可能。洛辰逸一扫剑上寒气浑身汗毛直竖,他也看出来此招的凶险,但常安气机已经锁定他,知道决计避不开了,只能应接,洛辰逸凝气于胸,将体内浩然真气源源不断注入手中折扇,迎着剑锋来势缓缓递出,扇剑相交,无声无息。众军士见二人身子有如在接触的那一瞬间静止,洛辰逸正竭力运起‘浩然之气‘抵挡扇上传来的‘寒灵劲‘真气,脸上隐隐有些发白,伸出的手臂也隐隐发抖,看起来并不轻松。常安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上模样,但周围士兵都能听见他的呼吸声粗重异常,身子微颤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楚,手里长剑此刻在二人内力比拼下竟有所弯曲。那名千夫长见状,知道二人都在要紧时刻分身不能,抽出腰刀对周围士兵叫道:“大家快上,趁此机会拿下这名刺客。”当先抢上,一刀劈向洛辰逸左肩,想要先砍残了他。常安胜他就容易多了,洛辰逸见长刀递到,移步不能,只能一面对付澎湃涌至的‘寒灵劲’一面缓缓聚齐残余内力伸出左手在刀背上一抚,就这一分神,常安‘寒灵劲’趁虚而入,洛辰逸脸色血气上浮,蓦然殷虹一片,连忙凝神抵御。千夫长被他一抚把捏不稳,刀锋微偏正好砍上常安长剑,常安的‘离风’剑早在‘死亡之谷’外被八思巴拿走了,手里这把剑只是从蒙古军中随手拿来的寻常精钢长剑,在二人的强大真气灌输下早已弯曲得越来越厉害,已经接近极限,被这千夫长横来一劈,终于咔嚓一声断成两截。二人尽都被剑身上散去的真气冲退几步,洛辰逸稳下身来,见四周蒙古军士如潮水般涌来,远处人声嚷嚷,似有大队军马回转。心想此时不走就再也走不脱了,长衣一抖,笼向赶来的士兵,众士兵为之一阻,他自己则身子一转,不再理会常安,运起‘逍遥游’身法,跳上一座蒙古营帐,再一借力,高高跃起,就要翻入营外。常安忽然冷喝道:“胜负未分,你就要走,未免也太失礼了吧。”脚步轻点,身子化成一阵清风,紧随在后追出去。众士兵见二人眨眼间失去了踪影,那名立在原地不知道追还是不追,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少女焦急的声音:“你们愣在这里干什么,凌安呢,他在哪里?怎么没看见他?”千夫长闻言回身看见妙言公主正往这里跑来,身边有扎木还有几位将士一路护着。连忙跪倒在地迎驾道:“小人胡木尔见过妙言公主,公主恕罪,小将无用让刺客跑了。”吾鲁真急道:“谁问你刺客了,我问的是凌安,就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去哪里了?”胡木尔一惊忙道:“凌安少侠,他…他去追那个白衣刺客了。”吾鲁真面色一变道:“你们都是废物吗?居然放心让他自己去追。”胡木尔脸色一白小声道:“凌少侠去的太快,小将根本来不及劝阻,还请公主恕罪。”看着妙言公主焦急的样子,心中暗道:“看起来传闻是真的,要不然公主怎么这么关心那个叫凌安的少年。”脸上仍旧是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吾鲁真心中大乱,常安一个人追出去,很可能遇到危险,想到这里急的直跺脚,扎木在一旁看见上前一步道:“公主莫急,我这就带人去接应凌少侠,扎木以向上人头担保定然将凌少侠安然带回来。”吾鲁真喜道:“好,扎木你快去,多领一些人把他带回来。”瞥了一眼胡木尔道:“你也去,带不回来他,我要你好看。”胡木尔磕头称是,就要起身和扎木出去寻找凌安。忽然远处营房上一个白影飘飘而来,几个闪落,那人便来到场中,众人一看,正是刚刚追洛辰逸出去的常安。吾鲁真惊呼一声,欢喜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道:“你终于回来了,我还怕你出事,正要他们去寻你呢。”扎木见了对胡木尔等人一使眼色,众人会意,一声吆喝,几个将领都领着手下军士缓缓离开。常安见众人走毕,轻轻揉了揉吾鲁真秀发,语气略有愁意道:“他身法太快,我没有追上,让他跑了,他已经认出了我的身份,恐怕马上就会有很多人知道我在你营中。”常安一口气紧跟在洛辰逸身后,不料,玉虚宫的‘青烟浮水‘在小范围腾转挪移上的灵活迅疾要胜于对方的‘逍遥游’,但是长途奔袭上却相形见绌,追出几里地后,常安就觉离洛辰逸越来越远,知道再追也是追不上,无奈只能转身回来。

吾鲁真安慰道:“你先别担心,刚才父汗那里也遇到了刺客,被闻讯赶来的木柯,什銧二人联手杀了几个,剩下的都被几位将军擒下了,现在正绑了在东北大营等候父汗发落,你我现在赶过去估计能在他们口中得到那两个刺客的消息。”常安听了这话,眼中一亮道:“好主意,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赶过去。”吾鲁真展颜一笑拉着他就往东北议事大营跑去。

二人只见一路上一队队的军士不断往议事大营涌去,将那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众人见公主到来纷纷让出一条路来,吾鲁真和常安挤进大营里,只间忽必烈被数百士卒护在中间站在大营一侧,面无表情看着场地里被大军围困的一群黑衣人,常安见那些黑衣人大约还剩有不到十人正持刀撤刃护着一个大汉,那大汉前襟破碎,口边还尚有几缕血迹未干,他目光扫了一眼地上稀稀疏疏躺了数十具蒙古士兵和十几具黑衣人的尸体,抬起头冷冷地盯着站立在众士卒前方的两个身影面色难看之极。常安顺着他的眼光看去,那两人一身大红藏袍,一个满面横肉,一个枯瘦如木,正是多年前见过一面的木柯,什銧二人。看起来地上那几具黑衣人和那大汉的伤势就出自这二人之手。什銧看了一眼那大汉笑道:“谢门主,您老人家不在江浙老家养福,居然大老远的跑到荆襄这里来,夜袭军营企图行刺大汗,说,是谁指使你的?”谢震呸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沫骂道:“我乃大宋子民,尔等无知蛮夷侵我国土,杀我百姓,乱我社稷,我恨不得食尔等血肉,抽尔等筋骨,哪里要得人指示。”什銧却丝毫不动怒依旧笑容满面道:“那好吧,谢门主,虽然你刺杀大汗已经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但是大汗胸襟宽宥,说你若是放下兵刃,答应替大汗回襄阳城做内应,不仅可以放你们安然回去而且待得襄阳城破就给你一个大官做,怎么样,为大汗效力可是我等无限的荣耀啊。”谢震听了却哈哈大笑,只笑得身子前俯后仰斜眼瞧着什銧仿佛遇看到了什么极可笑的事物。什銧被他看着笑容逐渐敛去冷冷说道:“小僧说错了什么吗?谢门主为何这样高兴?”谢震笑声不息道:“我是笑你这浑喇嘛把我谢震当什么人了?我谢震堂堂大宋男儿岂会向狗鞑子委屈求活,今日老天不作美让我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随你们便,看我姓谢的皱不皱一下眉头!”什銧目色一寒道:“这么说你是不肯答应了?”谢震却不再理他。扭头对身边幸存的几人叫道:“儿郎们,还记得我们来的时候说过什么?”黑衣人洪声道:“以此一命,誓杀鞑子大汗,不成功便成仁。”声音震天,带着一股视死如归的肃杀之气响彻蒙古大营,常安这般久经大浪的人听了心里不禁也有了一丝颤动。谢震扬了扬手里大刀仰天叫道:“好,弟兄们,或许今日我们无法生离此地,但是纵然身死我们也要让鞑子知道我们‘狂刀门’的手段,让鞑子大汗看看我大宋是否还有男儿!”众人跟着叫道:“让鞑子大汗见识一下我大宋男儿的手段,让鞑子大汗见识一下我大宋男儿的手段……”什銧为之一震无奈回头看了一眼忽必烈请他示下,忽必烈眼中冰寒一片,冲着什銧一点头,什銧会意,和木柯相视一看,二人低喝一声,木柯双掌一个血红如火,一个青冷如冰,什銧则手成兰花,就要扑上就地格杀了几个人,脚步刚动忽然眼前白影一现,常安脸带面具拦在二人身前,轻声道:“二位大师请手下留情,这几人现在还有要用,可否先让在下询问他们几个问题。”什銧正有在大汗面前立功的机会却被人阻扰,不悦道:“你是何人,大汗有命,你还不快快退去,耽误了本上师大事,小心判你个通敌罪名一块惩办。”常安原地不动淡淡说道:“在下凌安,对两位大师可是久仰大名了。”什銧肥肉一抖思索道:“‘凌安’……怎么这么耳熟。”再次上上下下打量常安一眼,当年见常安还是一个十岁的小乞丐,现在将近七年过去了,常安已经长大成人,音貌大变,虽然木柯手里有他的画像,但是常安又带了面具,自然识不出来。什銧只见对方长身玉立,可惜带了银质面具看不见模样,倒是腰间带了两件玉佩样的饰物很是特别,一件是温白色的游龙玉佩,好像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但是他一瞅另外一件似玉非玉的的令牌上刻着的雪莲花蓦地脸色一变,忽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他在阿术军中无意间听两个士卒谈话说道,最近有男子拿着妙言公主的信物了来到蒙古军中,看来这位大汗最美丽的公主也有意中人了,听着那两个士卒泛着醋意竟有些失落的话语,他哑然失笑。他注重官职富贵本是不将这种王公婚假放在心上,谁知道现在那个未来驸马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想到妙言公主那层关系,马上语气一变换上一副笑脸道:“原来是凌安少侠啊,我们二人也是久仰大名啊,可是大汗刚刚有命要我二人斩杀此人。”一咬牙装出为难至极的样子道:“但既然少侠有话要问,我等就卖少侠这个人情,但是还请快些,不然大汗怪罪下来,我们就不好交代了。”木柯只是淡淡看着谢震,将一切都交给师弟处理的样子。常安心里冷笑面色却对什銧温声说道:“大师放心,我不会让两位为难的,公主已经去向大汗要这几个人了,我们等着就好了。”什銧扭头一看,忽必烈身边妙言公主正在叽里咕噜说着什么。忽必烈听得连连皱眉,吾鲁真拉着忽必烈的胳膊好像在撒娇央求什么。最后忽必烈一叹气拍了拍吾鲁真小脑袋对身边一个将军说了什么。那将军听了急忙起身领命跑到什銧,木柯,常安三人面前行礼道:“两位大师,凌安少侠,大汗要几位过去有话要吩咐,这几个刺客一会儿再发落。”什銧笑道:“妙言公主好大的面子,以大汗的性子居然也会让步。”常安却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什銧见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想到此人很有可能就是未来驸马,自己搭上这条大船以后自然晋升有望,当下呵呵一笑道:“凌少侠,大汗唤我们过去呢,请吧。”说着侧身让出一条路,以示自己愿意以他为首。常安见了也不客气正要举步,忽然背后传来谢震的喝声:“狗鞑子也太无理,我等生死岂容你们随意决定。”举刀便从砍向常安大有将常安一劈为二的气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