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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提灯映桃花

闹出来的结果——而你前夫批评得很对,如果我想要你去魔界,一定得出来亲自动手,才能表示出我对你的尊重。”

他散发出的魔息确实太重了,楚河微微后仰上半身,眯起眼睛问:“你想跟我动手吗,梵罗?”

“我听人说,迎亲要亲自去才能显示出足够的重视,不然对方可能会拒绝或跟你绕圈子。你跟我绕圈也好几年了,摩诃从石窟出来后更是一副要翻脸拒绝我的模样,也许就是因为我诚意不足吧。”

魔尊伸手抓住楚河的手腕,黑雾如蛇一般化入皮肉,化作蛛网般的黑色血丝沉淀在皮下,楚河顿时面色微变。

“所以我现在来接你,凤凰明王。”魔尊竟然还很绅士风度的站起来欠了欠身,说:“你想把它当做是迎亲也无所谓。”

话音未落楚河直接暴退,但魔尊的动作比他更快。只见他跟着楚河退后的步伐紧紧相逼,双方距离始终拉不开半米,转瞬间便裹挟着强劲的气势,将他硬生生抵到了墙上!

咚的一声楚河后脑撞到墙,喝道:“放开!”

魔尊却没有放,冷冷的看着他道:“你对我的实力是不是有所低估了,明王殿下?”

他脚下所站的地方咯嘣一声,只见地砖爆开,龟裂纹向四周迅速扩散——那是魔息太过强大以至于化作实质,瞬间便可腐蚀周遭一切物体的原因。

楚河的脸色这时终于变了:“你没有我的心头血,这是怎么……难道是摩诃?!”

能在这张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其实是一件十分赏心悦目的事情。魔尊居高临下欣赏了片刻,才悠然道:“放心吧,你那小崽子好端端呆在血海,已经快把自己搞成血海霸主了——至于我,在没有十足的把握搞定你之前,怎么会轻易出现在人界?”

楚河的呼吸停顿了片刻,在狭小的空间内和魔尊对视着。

门外传来茶馆人来人往、走路上水的声音,但隔着门板听不真切,反而显得这一方空气紧绷到可怕。半晌楚河的姿态终于软下来,冷淡道:“你搞不定我,周晖下手比你快多了。”

他用没有被禁锢的另一只手解开衬衣纽扣,一颗一颗从上而下,直到露出肩膀骨和前胸。

魔尊脸上露出一丝讶异的神色——只见他锁骨尾端直至心脏前方,用墨水写着九个禁字,每一个都锋骨利牙形态各异,组合在一起又形成一头类似凶兽伏地、择人欲扑的形象。

“我身上九门皆封,三魂七魄都被镇住,腰骨还横穿一把环锁。只要出了人界的门,禁制就会在门界碑前爆炸,这具人身会被当场炸死……”

楚河眼底稍微显出一丝混合着讥讽和自嘲的神色:“现在知道差距了吗?——有时候我也奇怪,当年成为四恶道之主的怎么是你而不是周晖,他把事情做绝的能力可比你强多了。”

魔尊伸手触碰他皮肤上的禁制,眯起眼睛刚想说什么,突然包厢门后传来于靖忠的脚步声。

在这时和周晖正面碰上肯定不是个好主意,魔尊松开手,退后半步。

“骨锁不行,但九门被封是可以破禁的……我本来想赶在下一件事发生前把你弄走,不过现在应该来不及了。”

包厢门把扭动,魔尊唇角一勾,戏谑道:“这次就让你被周晖的老情人好好坑一下吧。”

魔尊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空气中,与此同时,于靖忠推门而入。

包厢里桌面狼藉,茶水洒了满地,楚河用背抵着墙,一颗颗扣上衬衣。

于副愕然道:“——你怎么了?”

“摔了一跤。”楚河把上衣扣全,明显不愿意多解释:“怎么,你那边有事吗?”

于靖忠感觉到不对,但情势不容许他浪费时间,只得先放过这个问题。

“对,军委一个高官家里死了人,死得非常妖异。”他摇了摇手机,似乎有一点无奈:“周晖已经在路上了……要求我立刻过去把你还给他。”

第33章这对抢钱夫夫一个搭台一个唱戏,漫天要价,绝不还钱

正常情况下,北京出了事找周晖,西北出了事才找楚河。而且这两位地位比较特殊,不是特别大的事情都找不上他们——如果说首都保护圈地位特殊气氛敏感,稍微出点事就要把周老大拎出来镇场子的话,凤凰明王基本就是个吉祥物式的存在了,不是预测出八级以上大地震都甭想找到他。

当然,凤凰明王偶尔也替军委政协大佬们提供一下精神信仰服务,具体就是打开办公室的门供人进来对着办公桌虔诚跪拜烧三炷香,再痛哭流涕忏悔一下自己的罪过,罪过大小从某政策制定不当(有可能)遗祸百年到治家不力儿孙不修第八房情妇的第四个儿子的第六个孙子的第N个小蜜又特么怀了,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偶尔凤四组长来上班的时候也会顺嘴搭两句,比方说:“要阻止地震的话让发改委缓调油价不就行了?”“航空不能出事,还是让发改委缓调油价吧。”以及:“怀了就生,还能怎么办,记住要为平衡国家新生儿性别比做贡献啊。”

这帮大佬不知道凤四已经(单方面)跟天道撕破脸了,因此来自凤凰明王的建议一般都被理解为佛祖最高指示,油价不知道因此被缓调了多少次。

由此可见,如果是北京哪里死了个人,那根本是不关楚河的事的,连卷宗放到于靖忠案头上的可能性都不会有。要不是看在军委大佬亲自打电话来以及话说得特别严重的份上,于副可能随手指派个一组组员过去,这事也就结了。

结果于副捏着鼻子,带着楚河去事发地点一看,情况完全不是他理解的那么回事。

首先,发现尸体的地方不是军委大院,而是这位高官的长房长孙的外宅——朝阳区某独门别墅;其次死的不是高官家里人,而是这位长房长孙昨晚钓来一夜情的酒吧坐台少爷。

现实是丑陋的。本来这样的酒吧少爷如果死了,最多托熟人去备个案,随便扯一个心脏病突发的死因掩盖丑闻也就得了,能知道这事的人都不会超过五个。

但坏就坏在老爷子今天兴致来了,突发奇想要去看孙子——老爷子据说刚参军是侦察兵出身,七十多岁的人了还不在家歇着,竟然没忘记年轻时侦察敌情的那一手;结果不告而入的瞬间,侦查出他孙子的床上竟然有个死人。

老爷子被刺激得差点没过去,别墅一楼挤着十几个直系亲属,那位长房长孙看上去也吓得不轻,坐立不安的在角落里踱来踱去。

于靖忠听完事情始末,当场怒道:“就这点破事情,叫我把一组长和四组长都带来?”

老爷子的长子姓廖,现在已经是国家某部的实权副部长了,平时电视上看也斯文儒雅风度翩翩,眼下却急得满脸通红:“不不不,老头本意是请周组长来看看就行了,毕竟人死得比较怪……”廖副部长心说四组长是你自己带来的,没事谁愿意招惹这么个前夫出轨我宁成魔的刺儿头啊,人家可是上一秒还姿容绝世普度众生,下一秒就特么拿起屠刀立地成魔了!

于靖忠却觉得十有八九这红三代在床上玩脱弄死了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借特别处的手来给自己擦屁股。他特别腻歪这些事,根本不想听废话,直接掉头就走:“该收尸收尸该报警报警,没事别乱动用特别处的资源,回头我一定派组员过来给你们个心理安慰。”